试图不着痕迹地拉下他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不但如此,他贴的更近,某个地方也有逐渐苏醒的趋势。
她放弃了,就这么睡个回笼觉。
明遥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特别难缠,更缺少规矩。
虽然是手脚不规矩,但她倒不至于特别讨厌,毕竟是他替她驱散了心中的阴霾,索性就纵容他了。
他的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于本能,他喜欢怀里的暖玉温香,喜欢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不想让她离开,便霸道地缠住她的手脚,两具身躯毫无间隙地交叠着,肌肤相亲,坦诚相见。
唯有这样亲密无间,才能让他忽略彼此心中的那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两人窝到午后才起身,明遥穿衣时,她窥到他背后不少鲜红抓痕,满目骇然。
他似乎背后长了眼睛,笑着坐到她身畔。“昨晚郡主对我又抓又咬,使劲浑身解数也要降服我这头野兽,以前郡主总是在床上坐享其成,没想过竟有这么惊人的战斗力。”
她佯装镇定,一笑置之,事实上,若不是被关于龙厉的记忆扰乱了心情,她怎么能纵容自己用这种方式发泄?
见她心不在焉,明遥刻意低了头,在她光滑的肩颈嗅闻着。
长安皱了皱眉,这突然亲密的靠近让她非常不习惯,想要闪避,却又不能真的那么做。
“郡主身上有属于我的气味。”他的语气暧昧不明,挑动着她的心,眼神里透着满满的餍足。
她想起昨夜的**交缠,属于他的气息、体温和重量将她束缚,深陷浪潮,几乎喘不过气,不由地轻叹一口气。
“我家过去养了一条狗,叫做旺财,什么肉骨头、沙包、彩球之类的玩意儿,只要沾上它的口水和气味,它就以为这些都是属于它的,偷偷藏起来。”她气定神闲,边穿衣边说着故事。“不过它不懂,即便上头有它的气味,这些东西还是主人的。”
明遥眼神阴恻恻的,怒不可遏,胸口烧着一把火,这该死的女人总是这么不解风情!朽木不可雕!这么缠绵亲昵的氛围下说什么旺财的故事!骂他的举动跟一条蠢狗无异?!
穿好衣裳,系好腰带,她才拿着装着白蜈蚣的陶罐,率先走出山洞。
身子可以给他,但心绝对不行。她一定要守住这个最重要的东西,决不让他有机会得到。
鸣翠山山脚下,有百亩药田,深秋正是扶风草的收获季节,十来个年轻家仆正在太阳下采摘药材,泥土路上,有一辆黄色马车缓缓驶来。
等马车停下,白胖丫鬟珍珠掀开帘子,扶着一个年轻女子下来,每到药材丰收的时候,秦长安必定会亲自来药田巡视。
紫色金边裙子,身披披风,明艳逼人,一身贵族女子的派头,秦长安环顾一周,众人都朝着她低头行礼。
她笑着说:“大家都辛苦了,今年扶风草大丰收,你们好好干,月底我给大家发红包。”
“谢郡主!”众人脸上流着汗,乐呵呵的。
“我给大家亲自煮了些解暑凉茶,珍珠,白银,给大家倒茶去。”
“是,郡主。”
正在大家接过珍珠和白银端来的凉茶解渴的时候,一个绿色身影却悄悄靠近秦长安,噗通一声跪下来。
她淡漠地抬起翡翠的脸,细细观察,翡翠晒黑了,圆脸瘦出了尖下巴。
“翡翠啊,才半个月而已,你就瘦了这么多,真让我心疼。在这儿是吃不好,还是睡不好?”
翡翠红了眼眶,紧紧抓住秦长安的衣袖:“郡主,奴婢想回去照顾您……。您让我回去吧。”
“我身边四婢,除了你,还有白银珍珠玛瑙,最近药田需要大量人手,我给你双倍月银,你继续待着。至于郡主府,你完全不用担心。”秦长安微微一笑,但笑容不达眼底。
翡翠知道自己被放逐了,只能啜泣着问。“郡主,奴婢何时才能回去?”
“至少也要两个月吧。”她一脸云淡风轻,翡翠把她没有落红的事告诉四皇子,真把她激怒了。
她给翡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翡翠不认清谁才是主子,那么,就要一辈子留在药田。
翡翠异常沉默,满目绝望,她心思精明,如果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丢在这种荒郊野外,那她实在太蠢了。
“郡主,您来啦。”一个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他叫安顺,精神矍铄,皮肤黑的发亮,他本是民间郎中,如今帮秦长安打理药田。
“老安,你说药田有件新鲜事,是什么?”她来了兴致。
“郡主跟我来。”
来到一个竹篱笆围起来的小园子,当翡翠看到那一团白软软的东西是什么,当下脸色煞白。
秦长安却笑着打开栅门,走了进去:“哪里来的?”
“前日我去山上采药,说起来也是巧,为了找人参,我看到一头陷在猎户陷阱里的母虎,可惜母虎被陷阱下的竹子刺死,只剩下身边这只幼虎。我就把它抱回来了。”
“我曾在地方志里看过,北漠有白虎,没想过是真的。”秦长安一点头,看到在草堆里蜷缩着身子睡觉的小白虎,噙着一抹笑,伸出手去揉了揉虎头。
“郡主,小心!”栅栏外的翡翠双腿打颤,这一幕看的她触目惊心。
秦长安就当没听到,将软乎乎的白虎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