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予将定位发给靳烽以后,靳烽就和几个明为酒肉朋友,实为暗中培养的得力手下在一酒吧包厢内静等这两个小时时间的流逝。
前后的准备都很充分,只要时间一到,无论顾予能不能偷出那份遗嘱,他都会带着一群人去靳扬那里“闹事”。
这其中有任何差错,或是时间上的延误,顾予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等待的煎熬,令靳烽越来越后悔同意顾予的这个计划。
没有灵敏的身手,也无随机应变,果断狠绝的行事手段,靳烽实在无法想象顾予站在靳扬跟前时能如何伪装自己。
就在靳烽和手下在不断完善行动的细节,以及思考应对行动过程中的各种意外情况时,一名路上耽搁而来迟的手下急匆匆的跑进来告诉靳烽,楼下了来了不少人正在询问他的位置。
手下告诉靳烽,为首的人是靳扬的手下。
就在靳烽感到疑惑,甚至是怀疑顾予提前暴露导致靳扬派人来找自己算账时,包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是,没有靳烽预想中的踹门而入,门外的人很恭敬的敲了房门。
靳烽的一名手下前去开门,包厢内所坐的其他人则已进入一种备战的状态。
门打开后,为首的男人便探头看了眼里面沙发上坐着的人,确定靳烽人的确在这里之后才面无表情道,“靳总让属下转告靳少爷,刚得到消息,今晚有人要对靳少爷不利,为确保靳少爷的安全,天亮前,务必请靳少爷不要离开这间包厢,我们将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保护您的安全。”
男人话音刚落,一股极度危险的寒意爬上靳烽的后背。
保护自己的安全是假,限制自己的行动才是真!
要么是为防止自己去“阻止”顾予,要么是因为担心自己将那张图转移阵地。
如果是这样,两小时后他根本无法脱身去救顾予。
所以必须现在就行动!
该死!
他早知道靳扬没那么好蒙骗!
靳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随之手插着牛仔裤的口袋慢悠悠的走到门口,“那替我多谢大哥了,不过能把我小宝贝儿接过来陪我吗,就那个叫顾予的学生,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天黑后就没见着他,怪想的。”
“我们只负责靳少爷您今晚的生命安全,其余皆不在工作范围内。”说话者的声音冷冷冰冰,“还麻烦靳少爷稍作忍耐。”
靳烽克制了几近爆发的情绪,“那要不这样吧,我这会儿出去找他,你们想寸步不离那就一路跟着我,这总可以吧。”
“抱歉靳少爷,除了这间包厢您哪都不可以去,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无法向靳总交代,所以还望您能配合我们。”
救顾予的希望,在靳烽眼前如漏斗中的细沙一点点,一点点的减少
一想到顾予可能面临的危险,靳烽就感觉自己快达到了爆发的边缘。
靳烽刚想开口说什么,他身旁的一名手下,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兄弟任义,突然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交给我们。”
“既然你们要在这保护阿烽,那我们几个就不给你们添乱了。”任义朝后面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招了招手,“我们走吧,改天再来跟阿烽喝酒。”
“你们也不准走。”门口几人一拥上前堵住出口,其中一人冷声道,“今晚和靳少爷在一起的人,天亮前同样一个都不准离开。”
“靠,你们这是非法监禁知道吗?”任义故意大声嚷嚷,和其他几人挺着胸膛故意撞击门口的人,“不让老子回家,老子他妈的就报警!”
为首的靳扬手下突然拔枪抵在了任义的脑门上,一字一顿的命令道,“退,回,去。”
有了枪的震慑,任义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靳烽连忙上前摁下枪口,怒声道,“别拿枪指着我的朋友!”
“枪不长眼,请靳少爷让你的朋友老实点。”男人面色平静,但说出的话比靳烽更加嚣张,“我们叫您一声靳少爷,也只是看靳总的面子,希望靳少爷在某些时候能对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
被激怒的靳烽有动手的冲动,但被任义硬拉回沙发上坐着。
“靳少爷若饿了渴了可以跟属下们说,属下们就守在门外。”
靳扬的手下退出包厢,并警告似的用力关上了门。
任义开口道,“我们没有实力和靳扬的人硬碰硬,就目前情况而言,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放弃那个顾予,至于那份遗嘱,我们再重新想办法。”
靳烽转头瞪着任禾,眼底充满血丝。
任禾大口灌下一杯啤酒,随之点了根烟,低声道,“兄弟说句难听的,其实大伙儿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个男人能把那份遗嘱偷出来,这项计划本身就实施在那个男人先斩后奏,且我们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带大伙儿贸然去救他,很有可能会激怒你大哥,阿烽往后的机会还多呢。”
此时的确除了放弃毫无办法,如果此时使用过于强硬的手段反而会暴露一直以来隐藏的实力。
靳烽抓住头发,从牙缝挤出的声音微微打颤,“可我答应了要去救他,他还在等我。”
“阿烽。”任禾轻声道,“不要感情用事。”
靳烽没有再说话,一直双手支撑着额头,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又好像过了大半夜。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靳烽触电似的直起身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