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贪恋勺婶的温柔,更贪恋她无比精湛的厨艺,哪怕伤好了也舍不得走,白天趁勺婶上工时偷偷出去溜达,一到饭点就准时回来,日子过得可舒心了。
勺婶看出来小家伙赖上自己,却也不赶它,依旧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笑眯眯地看着它将食物一扫而光,和它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偶尔感叹一两句,说只有它愿意接近长得不好看的自己。
最近几天,赤狐觉得勺婶很不对劲,因为她都没心思和自己唠嗑了,回来不是拧着眉头发呆就是唉声叹气不知在愁什么。
对方不像音盏那样能听懂兽语,狐狸传达不了自己的想法只能干着急,尽可能地陪在她身边。
今晚,勺婶的不对劲达到顶点,因为她居然忘了给狐狸准备晚饭。
这……其实也没什么,它可以摸去厨房偷吃,但勺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狐狸依旧不清楚。
勺婶回屋没多久,有人来敲门。
狐狸不想给她惹麻烦,所以很自觉地躲回衣柜。
谁知左等右等都不见对方回来,加上一直没吃东西肚子也饿,便决定溜出去看看顺便填饱肚子。
快到厨房时,狐狸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厨房经常会杀一些猪牛羊以及其他兽类,所以狐狸没多想,甚至有些兴奋地跑过去一探究竟,没想到等待它的却是恩人被害倒地血流不止的惨况以及被人发现误认为是凶手的下场——
“嘤嘤嘤——”小狐狸越说越伤心,豆大的泪珠哗啦哗啦的往下流,身子也不住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
音盏叹了口气。
之前,遇害者对她而言只是个被冠以这三个字的符号,有凶手,就会有被害者,仅此而已。
但此刻,听了狐狸的口述后,被害者的形象突然变得鲜活起来——一个容貌不是很好看,笑容亲切内心温柔、做得一手好菜的女人。
这样美好善良的人被害,还是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去,连一向不喜管闲事的音盏都义愤难平,不将凶手绳之以法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不过,该怀疑的还得怀疑——
“可为什么有人说,看到你当时在啃食……死者的肠子?”
狐狸一怔,蓝眼睛蓦地凝聚出怒火,“嗷嗷嗷——”
原来是想帮她把被扯出的肠子装回去。
音盏又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怒完之后继续啪嗒掉眼泪的小狐狸,“人类不像你们妖兽,身体是很脆弱的,肠子被扯出来后,不可能再装回去了。”
狐狸难过地呜咽起来。
“不过,既然你已经逃走,为什么不躲远点,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嗷嗷嗷……”
“啊?这里就是金凤楼!那岂不是案发现场!”
“嗷嗷嗷——”
“嗯?这金簪——”
刚提到手中的金簪,面前倏地闪过一道白影。
风至,瞬间尘粉飞扬——之前被阴火附身的竹子终于支撑不住,化为无数粉尘随风而飘,同时落了两人一狐满身。
“阿嚏!阿——嚏!”
“呸!落我嘴里了,什么怪味!呕——”
“嘤嘤嘤……”
音盏刚没准备,正倒吸一口气,结果悲剧了,杵着膝盖呕得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把嘴里那股怪味吐出去,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嚷——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音盏直接朝阿银看了过去:你把人引来的?
银星翻了个白眼,难怪一来就“六月飘雪”,他简直冤得没处说理。
“你在这儿磨蹭半天,又打架又放火的,人家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我就是看见人才来报信的。”
银星捂着再度遭罪的鼻子,瞪了眼看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鼻子割掉!”
狐狸:“嘤嘤嘤——”这个看上去是人却散发着很强妖兽气息的存在好可怕!
音盏:“干嘛吓唬弱小,它看你挖眼睛啊,割人家鼻子做什么!”
银星:“……有道理,但我就喜欢割鼻子。”
狐狸抖得更厉害了,怎么办?它是不是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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