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庞然大物,这人不仅没有害怕退缩,反而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爆发的气势也极为强悍,连他都觉得心悸不已。
还有那个银色的鞭子也极为古怪,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打造,不仅能收能放,还能抵挡住雷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尤其现在雷云兽獠牙被锁,像是被人拴住脖子肆意玩耍的大狗一般跳来跳去,气急败坏又毫无办法,看多了还有些可怜。
毕烈从未见过它如此失态的样子,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看向音盏的目光甚至带上一丝惊惧。
他终于明白过来,“少年”刚才的狠话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的有这份实力。
万一雷云兽不敌……
毕烈浑身一颤,冷汗都冒了出来。
不行,在这里失败就是死,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得赶紧帮雷云兽摆脱眼前的困境。
黑影飘动,快如劲风。
音盏从树干绕了一圈,站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手掌倏地收紧,往后做了个收的动作。
银芒闪动,丝弦开始收紧。
雷云兽只觉得獠牙根部被拽得生疼,喉咙发出痛苦地呜咽声,挥爪去扯鞭子。
然而它到底是只兽,智力有限,一爪子上去,原本绷直的银鞭往下压,扯出獠牙的力道更大了,当即牙根就有些松动,泛着蓝光的血水迸发出来,疼得它又嗷了一嗓子,连忙松爪。
音盏哈哈笑出声,嗤道:“说你蠢还不信,这牙掉了得记你一半功劳。”
说完抬起一只脚抵着树干,将银鞭往后收。
雷云兽进不是退不得,疼得嗷嗷叫唤,甚至都忘了攻击。
这就是被人驯养过度的后遗症,长期的养尊处优,使其失去了在林中随时面对危险的警觉性和能力,反应和灵活性都大不如前。
要是面对的是一头野生雷云兽,音盏可没那么轻易得手。
就在她准备一鼓作气拔了这颗牙时,忽然听到毕烈的声音响起,“小子!有种正大光明的打,暗算一只兽算什么本事!”
暗算?!
音盏几乎给气笑了,“能拔了它的牙是姑爷爷的本事,有种你来暗算我啊!”
毕烈哼了一声,道:“我虽然没你那本事,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真以为凭自己一人就能走到最后?”
说完手里拿着那个像笛子似的东西,放在嘴边,使劲一吹。
没有响,而是从里面射出什么,只朝不远处噤若寒蝉的双刃血螳而去。
只见那东西像根细长的针似的没入双刃血螳的身体,它晃了晃,淡红色的眼睛开始转动。
音盏微微皱眉,就听毕烈吹响了“笛子”。
没有复杂的旋律,就是简单单音节,“啾——啾—啾啾……”
一声比一声急,双刃血螳的眼珠也开始频繁转动,然后嘴巴一张,细密如锯齿的上下牙齿剧烈叩击着。
在一声尖锐的“啾——”声响起后。
它猛地跳了起来,一跃三丈高,挥着“大刀”冲了出去。
却不是对着音盏,而是冲向另一个方向。
不远处的山石背后,狐狸伸出一颗脑袋,看着突然爆发的双刃血螳,登时毛炸起老高,惊恐万分。
怎么办?
逃吗!
可是以它的速度,根本跑不过对方。
但不逃的话,岂不是原地等死。
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音盏赶过来——
然而,当它满怀希冀看过去时,差点气急攻心吐血身亡。
该死的!
这人还站在树上拔牙齿,根本没有过来救它的意思。
错信他人,吾命休矣。
狐狸怨念悲催地想着,刚要闭上眼睛等死,就见跳到半空的双刃血螳猛地定住,仿佛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下一瞬,身体登时四分五裂。
就好像半空中有几把看不见的大刀,同时对着它砍过去,前肢、头、腹部、腿——切瓜似的,嚓嚓数声断成了好几块。
可怜的双刃血螳连叫都没叫一声就已身首异处,稀里哗啦地从半空落下,摔了一地赤红。
大殿内,显示着林中猎兽存活状况的墙面,此时又熄灭了一个光标。
守在旁边的卫兵大声报到:“六十三号,淘汰!”
“啊!这轮游戏押的是第九个被淘汰的号数吧!六十三号,哈!我赢了!”
“怎么会呢,我记得六十三号是陈大人家吧,是只双刃血螳,很厉害的,居然这么早就淘汰了。”
“毕竟不是妖兽,碰到更厉害的就完蛋了。”
“哈哈,我赢了,还有押六十三号的吗?没有我就出题了……”
……
比起外边的热闹,用帘子隔起来的贵宾区就没那么喧哗了。
花燮提议的游戏,说是大家一起玩,其实还是分区的,比如帘子内的皇室贵胄,身份尊贵,即便输了,别人也不敢问什么出格的问题,大冒险的话估计也是喝茶之类的中规中矩的惩罚,只有身份相近的人才能玩在一起。
为了大家都不别扭,能玩的尽兴,特意和外面的人隔开,自成一个游戏圈。
南慕瑶将手里的折纸翻开,扫兴地说道:“不好玩,我一次都没猜中。”
南慕嫣笑着安抚道:“前面目标太多,有点难测,等多淘汰些后面就好猜了。”
“你也没押中吗?”南慕瑶伸手去拿她桌上的折纸,看了眼,不是六十三号,又转向花燮,“花花,你中了吗?”
花燮将折纸对向她,道:“没有。”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表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