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感叹道:“言少当家这个师妹也太猛了,居然敢拿公子你做挡箭牌!哼!长得美了不起啊!”
说完见花燮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立即改口道:“当然,像公子这样的美貌就是了不起……”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花燮支起一只手杵着下巴,琢磨道:“我总觉得这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十三眼睛一亮,登时像打了鸡血般兴奋,“公子!你要撬言少当家的墙角吗,属下举双手赞成。”
花燮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道:“你举四肢都没用,爷有人了!”
十三捂着头,委屈道:“是、是那个小盏嘛。”
又一个爆栗劈头而下,花燮怒道:“闭嘴!小盏也是你能叫的!再话多把你舌头打结喂蜘蛛!”
十三快哭了,他只是想把偏了道的公子从断袖的路上扳回来,不想花氏绝后伤了王爷王妃的心,可偏偏公子不自知,在那条邪道上奔得死心塌地,连头都不愿回。
等回到金陵,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个小盏是何方“妖孽”,将他们好好的公子都带弯了。
音盏衣袂飘飞,身形如电,灵活轻盈地穿梭在树从间,剑刃一过,隐藏在暗中的猴头蛛就身首异处,哐当落地,蛛丝也无声的滑落,再不能对众人造成威胁。
杀死附近最后一只猴头蛛,言雪衣那边也结束了。
经过一番战斗,他身上的白衣依旧一尘不染,只是发丝被勾得微微有些凌乱,随着脚步走来渐渐恢复柔顺。
“没事吧?”音盏快速上前。
言雪衣摇摇头,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比之前还要白,衬得眼珠愈发漆黑深沉。
音盏知道这是灵元消耗太大的缘故,当即从空间拿出一瓶泥捏的药瓶递过去。
言雪衣一怔,“这是什么?”
音盏有些不好意思,担心言雪衣因为爱干净的毛病不愿服用,“这是我自制的药丸,有助于恢复灵元,那个,捏药之前我洗过手的,瓶子也用火烧过,其实不脏……”
“谢谢。”
言雪衣接了过去,脸上看不出丝毫嫌弃,反而微微带着一抹笑意,拔出塞子将药倒出来——
又是一怔。
实在是那药捏得太随意了,不圆不椭歪不横楞的,说是捏都抬举了,应该是从一整块上面揪下来的。
音盏大囧,手忙脚乱地想从空间重新换一瓶,又得装作在身上掏的样子,“啊抱歉,这瓶当时做得急,我有捏好的……”
“没关系。”
言雪衣微微笑了下,将手心的“药”往嘴边一送,囫囵咽了。
肯定是别扭的,但不知为何,一想到这药是音盏亲手做的,那股淡淡的不适也消散了,仿佛随着胃里涌现的暖流缓缓传向四肢百骸,奇经八脉都被暖流熨得服服帖帖,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这药——”
言雪衣心头俱震,他本来对这药是没怎么上心的,只是不想让音盏失望才尝试服用,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入腹就能感受到灵元在增加,不过片刻,他苍白的脸色就有所好转。
即便是万兽楼最厉害的药剂师做出的灵元丹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而这药居然出自于面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之手!
一瞬间,言雪衣几乎有些动摇,觉得音盏必然有着极其复杂强大的背景,不然如何解释她查无所查的神秘来历和眼花缭乱的各种手段,古怪的银鞭,刻意隐瞒的容貌以及足以轰动天下的符咒天赋,这样的人哪怕穷极神殿与万兽楼的力量都不见得能培养出来,她、到底是什么人?!
音盏不明所以,见他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不由道:“怎么了?药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半张脸蒙在轻纱里,露出的一双眸子清澈潋滟,犹如雪上冰泉映射出的星空,摄人心魂。
言雪衣甚至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投影,淹没在浩瀚的星辰中,影影绰绰,不甚分明。
刹那间,他有种希望自己能永远停留在她眼里的强烈渴望,这念头一滋生,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席卷,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和意志,周遭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面前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少女。
“我想……”他伸出手,停留在少女随着呼吸微微拂动的面纱边——
“言雪衣!”
花燮一把将他扯开,“我叫你那么多声,你能不能理一下我。”
接着,他突然像被火燎到一样撒手,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将面具震掉,“我靠!干啥呢你脸那么红!”
音盏也发现了不对劲,忍着拔剑抽他的冲动,按着跳动的额角叹了口气,“别闹,他中毒了。”
“中毒?”花燮看向她,指了指地上的蛛丝,“因为这个?”
音盏点头,看着脸颊绯红神情恍惚的言雪衣,神情有些难以言状的古怪。
花燮“啧”了一声,又指向不远处正在相互疗伤的几人,道:“你刚才说蛛丝有毒,可那几个也碰了,怎么没事?”
音盏:“此毒能催化心魔,没有心魔自然不会发作。”
都怪她大意了。
言雪衣前后出手,消耗不小,蛛毒趁虚而入,以他的洞察力应该能很快发现并加以压制,偏偏自己给了他补充灵元的药,灵元在奇经八脉中流动的同时加速了毒素扩散……只是她没想到,言雪衣这样冰雪通透的人也会有心魔。
花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围着言雪衣打转,啧啧称奇,“冰山木头也会有心魔,真是活久见!不过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