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一抓,将拿到金线扯过来绕在花燮手腕,交代道:“我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很大的话可能我们会落在不同的地方,你千万不要乱走,站在原地等我找你。”
花燮放下手臂甩了甩,发现那金线像是黏在身上一样,并不会滑落,不由问道:“如果你一直没来,我难道就一直傻站着。”
音盏翻了个白眼,勾起那根金线绕在自己手腕上,晃了两下道:“有这个东西在,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乱走反而耽搁时间,谁知道那空间能撑多久。”
“非要这样吗?”花燮看着连着两人的金线,“拦手绊脚的,很碍事啊。”
音盏却懒得理他,这些金线并不受距离限制,会自动变长缩短,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知那少爷在矫情什么。
她上前一步,抬掌朝那块牌位劈去。
咔嚓一声,牌位碎屑飞溅,凭空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气旋,一边旋转一边扩大,金线的另一头连着黑洞,延伸到看不见的虚无中。
花燮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前面的音盏就抓起他的手臂,跃进了黑洞中。
破界和传送不一样,没有那种天旋地转,生拉死扯的难受,之前眼前一晃,再睁眼就到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音盏猛然心惊,还以为空间崩塌得太快以至于他们都被卷入了虚空,但很快她就感觉到异常的波动——那是空间崩塌的动静。
所以这里就是隐藏在牌位里的结界空间!
她松了口气,转头唤道:“花燮!花公子!”
身边没人,也没有回应。
虽然是一起进来的,但在空间交换的瞬间还是产生了位置偏差,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只要顺着金线方向就能找到人。
黑暗中,人对时间的流逝会出现误判,音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能从空间波动的振幅判断出目前是安全的。
突然,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团火焰,像是盛开在黑暗中的莲花,明亮妖冶,摇曳多姿。
音盏快步走去,见到了站在那里的花燮,他似乎等了一会儿了,看见她时有一瞬的不耐烦,甩着辫尾的流苏道;“我这火比你那线管用多了吧。”
音盏哼了一声,道:“这线是以防万一你被卷入虚空我好找你的,虚空中没有灵气,你的火能坚持多久,但只要八卦金阵在,这金线就不会断。”
花燮手一顿,讶异道:“你这话的意思,即便迷失在虚空也能回来!你去过?”
“没有。”音盏似乎不想多解释,见花燮一直看着自己,只好说道:“金线只能指明方向,迷失在虚空非常危险,因为灵元耗光不可能得到补充,如果遇到乱流更是会被绞成渣,所以我们时间有限,赶紧办正事吧!”
“行!”
花燮手一抛,小火莲飞到头顶骤然变大,成了一盏照明灯,难得的只亮不热,可见他对火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已经大致检查过,这附近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边不太对劲。”
音盏来的路上也放出神识搜索过,和他的看法一致,除了他俩这里没有任何生命波动,好像是个废弃的死地,唯一异常的便是中间地带,散发着让她非常厌恶同时隐隐觉得不安的气息。
往中心方向走了一会儿后,前方出现了红光。
那光线很淡,淡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但见到那红光的瞬间,音盏就觉得很不舒服。
红色有很多种,比如花燮爱穿的红衣,是奢华的绯色,贵气而优雅;比如面前的小火莲,中间是明亮的橘红,花瓣外沿转深,绚丽而多姿;还有血色的红,夺目而刺眼,仿佛能嗅到铁锈的腥气……
面前的那抹红光,不同于常见的任何一种,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成年累月的血迹滋生出的黑,透着让人心悸的不详。
两人对视一眼,保持警惕走了过去。
但一路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来到了中心地带,看到了那红光的本体,均是一怔。
面前有个圆形的阵法,散发着微弱的白光,亮一会儿就会黯淡下去,隔好久才会重新亮起,一副随时会消散的模样,阵法中心放着支血红色的骨笛,半臂长短,比一般笛子要粗,骨纹细密,光滑平整,泛着红色的光芒。
红白两色相互辉映,中和出他们在远处看到的淡红色,不是那种粉粉的红,而是一种苍白的、不详的暗红。
但骨笛本身是漂亮的,细密光滑的骨身上有五个小孔,末端像是鱼尾一般飞翘出去,像是一件精心打造的工艺品。
让人忍不住想拿到手中把玩,吹一下,听听那音色是如何的诱人。
“喂!”
音盏一个激灵转醒,发现自己已经把笛子拿在了手中,正要往嘴边放,但被花燮阻止了。
他正皱眉看着她,满脸想不通的嫌弃,“这笛子怕是和血骨刀有关,你确定要往嘴边放?”
音盏眼皮一跳,隔着面纱抹了下嘴,道:“这笛子有古怪,我差点被蛊惑了。”
花燮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笛子上,神情也有些凝重,“你因为刚才的消耗导致精神力不济,被这东西趁虚而入了,小心一点。”
音盏点头,转而去看面前的阵法。
“怎样?是传送阵吗?”花燮问。
音盏没有回答,而是将手放在阵法之上,闭上眼睛。
有些简单的阵法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什么,有些光凭眼睛看不出,需要感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