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星张了张嘴,呆滞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也只能说明你对他有好感而已,小红花模样好,实力也强,你们女人会被吸引很正常,但不代表非他不可啊,兴许你以后遇到更好的呢。”
音盏忽然道:“那要是我喜欢的是言雪衣呢?”
“当然也不行,你还……”
银星忽然顿住,见音盏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反应过来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这是在诈自己呢。
顿时懊恼道:“谁和你说的,小红花急得不得了,没想到办法之前肯定不会告诉你,是尤朵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果然不能相信女人能保守秘密。”
音盏敛色道:“不错,尤朵都已经告诉我了,你还是如实招来吧。”
银星看着她,淡金色的瞳仁中闪着不明的光泽,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出了实情。
这事要从南慕雄毙命时讲起。
岚妃会武功,在南慕雄身体受创的时候确实可以将金针钉入他颅内,但她真的会蠢到将金针这种物证留在寝宫,还在桌脚留下痕迹?
岚妃纵横后宫多年,连皇后都拿她没办法,这女人攻于心机,绝非善茬,若真有心谋逆弑君,断然不会放这等错误,更不会让那个宫女活到现在。
从遗诏出示,太医诊断,到爆出金针,形势反转,无论是手法还是结果,都和之前的下毒事件太像,哪怕当时反应过不来,事后一想就能明白,那是一场精心密谋的局,而设局的人只可能是大获全胜的南慕痕。
但只要是人为设的局就必然会留下破绽,以花燮的聪慧敏锐,未必没有反击的余地,那夜他带着来风入宫,绝非是去看热闹的,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做。
因为南慕痕和他透露了一件事——南慕嫣在音盏身上下了情蛊。
情蛊以情为食,不动情则无碍,动情,蛊就会日益壮大,伴之心脏绞痛,最后会活活被疼死。
花燮起初自然不信,但他也不敢大意待之,率先找到了银星求证,发现确有其事,简直五雷轰顶,两人更又去找了尤朵询问,得知确实有一种情蛊,乃是由被情所伤之人的心头血炼制,入体后便与宿主血液融合在一起,无法察觉,亦无法驱除,除非断情绝爱,不然就免不了那噬心之苦。
“丫头。”银星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你对小红花只是有些好感,还不到用心的程度,可没想到……你现在可有什么感觉?”
音盏抬手覆上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缓缓摇头道:“没什么感觉啊,会不会是南慕痕骗你们的,之前我试探过他,他似乎对我中蛊之并不知情。”
“那他同样有可能是在骗你啊!不过——”银星露出疑惑的表情,“听小红花说,他似乎对你中蛊之事也颇为关心,提供了很多关于蛊术尤其是情蛊的记载资料。”
“哼!”音盏冷笑:“怎么,难道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银星道:“当然不是,小红花的意思是——南慕嫣给你下蛊这件事,南慕痕应该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说,在这里很可能真的存在一个比他身份高的领头人。”
“现在所知的就是左使和右使,左使已经死了,右使是翟天临,可我总觉得以他的性情,不太可能让南慕嫣给我下情蛊吧,太迂折了。”
“确实不太可能是他,所以小红花认为南慕痕说谎了,右使并非翟天临,而是另有其人。”
“谁?”
“念桃。”
音盏心里一动,确实!念桃和左使一样是正儿八经的魔修,而翟天临虽然可疑,却从未使用哪怕一丝魔气,就算在与鼋鼍生死相搏的时候也是用的雷系法术,且十分精纯。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并非魔修,二是他是非常厉害的魔修。
音盏和银星讨论后认为前者的可能性较大,若翟天临真的如此厉害,又岂会甘愿做南慕痕这颗所谓棋子的手下呢。
而右使是念桃的话,以女人的心思和手段来说,找南慕嫣合作让她下蛊也说得通,但为什么是情蛊呢?
如果想要她的命完全可以下别的蛊,而情蛊的话,只要她不动情就无性命之忧,难道对方仅仅是想让她孤独终老吗?
还有,那日栖归湖混战时,念桃说凌篁有句话要转告她:六月中州,花朝——
花朝什么?
后面被银星打断了,音盏始终不知道那句话完整的意思,花朝……是指花朝节吗!
而且她从未见过凌篁,为何他会让念桃给自己带话呢?
音盏百思不得其解,将疑问说出来后,银星道:“管他想做什么,无非是威胁恐吓一番,谁让你屡屡坏了他的事。”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音盏蹙眉道:“会不会和那个什么钥匙有关?如今百里族还剩下我一个人,说不定他还没死心呢。”
银星顺着头发,神情凝重起来,“那我们这次去中州就更得小心了。”
音盏:“什么时候启程呢?”
“当然是越早越好。”银星抬眸看向她,揪着发尾朝她一点,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别不把情蛊的事当真,至少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不要和小红花见面了。”
音盏垂下眼睫,捂着心口位置,沉默不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得知情蛊的存在后,现在她就觉得心脏隐隐有些不舒服。
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却只能分开不见,这样……真的就能让情蛊不会发作吗?
这日,风和日丽。
顺承王府门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