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阶侧了她一眼,“你怕了吗?”
田蜜连忙摇头,“没有,贫血嘛,可大可小,只要好好调理,好好吃药,就会好的。”
“你不必安慰我,其实我早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田蜜着急的上去捂住他的嘴,“瞎说什么?!让你娘听到了!”
元阶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她立即抽回,干笑了笑,“我刚洗的手,干净的。”
“我不是嫌你,我是怕你嫌我。”没想到元阶这样说。
田蜜蓦地心痛了。这意思,是每次她快挨着他的时候,他都针扎一样的躲开,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病会伤到别人吗?
“你这个傻瓜,你的病又不会传染。”
元阶淡淡的笑了笑,垂下眼帘,神情有些忧郁。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比那刺毛的时候成熟,却让人心疼。其实她无法想像,如果从小就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那种心情,那么多年的心理和身体的折磨,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所以,他很坚强。
她情不自禁的轻轻握住他的手,慢慢用了点力,给他一种坚定感。“元阶,你信不信我,以后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你就一定没事。”
有空间在哈,她有资格吹。
元阶缓缓抬起眼帘,美眸中波光滟潋,笑容温柔,看了她许久,说了句,“谢谢。”
“你不信我?”田蜜突然很着急,很不服气,还有种义不容辞感,“元阶,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总之我向你发誓,我一定治好你。先天性病症虽然不能根治,但是,我会保你身体健康,永不发病。”
元阶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变得迷茫了,“为何这样说?”
田蜜眨了眨眼。
“你应该不希望我活着才对。”
“啊?”
“我知道你并不想一女侍二夫,我病的厉害,你就能和哥哥长相厮守。”
田蜜抿了抿嘴,着急又生气地道:“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幸福,就会诅咒你病重的人吗?”
元阶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蜜哼了一声,“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啥你娘非让我跟你们兄弟俩拜堂?不是因为你的病没人敢嫁你吗?倘若我将你治好了,你每天活蹦乱跳的到村里走一圈,就你这脸蛋儿,十里八乡的姑娘还不贴过来?这样我不是照样和……哎呀反正就是两全其美。”
元阶眨着清亮的眼睛望着她,有些惊异有些欣喜,好像她描绘的这个未来画面他从来没有想过。半晌,他微微出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我们是一家人嘛,应该的。”田蜜抿嘴一笑。“总之你以后啊,就好好的配合我,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大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加油!”
元阶低头笑了。
他只知道,不管他的病事实上是轻是重了,但是这个丑丫头来了后,他真的笑容多了。就算她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瞎聊尬聊,可是,他没有以前苦闷了。
“你现在先躺会儿吧,这会儿太阳大,等凉快些了,我再扶你去院中坐坐,你看可好?”田蜜说着帮他拉了拉被子。
元阶乖顺的点了点头,往下躺了躺,闭上了眼睛。
田蜜便悄悄的出去了。
先走到西屋帘子边,对李氏说:“娘,我去放羊了。”
李氏虽然还在生刚才的气,但见她跟元阶聊的很开心,便不计较了,嗯了一声。
于是,田蜜忙不迭的去了羊圈,虽然才几天,两只小羊吃的就上膘了,又结实又肥壮,而且显然也大了不少。田蜜牵着它们去了空间,放羊的同时,准备去摘花朵。
现在家里有了面,她打算先试做一点花饼。空间里的花都是仙花一样,又香又肉,这是做花饼点心的好材料,她相信,虽然镇上也有卖点心的,她的一定味道最特别,说不定真的是条财路。
“主人,你摘花做什么?”云烈总是能随时的出现。
“上回不是给你说过了,我要拿它们赚钱。”田蜜望着这些花十分开心,“这么多花,我得省多少本钱。”
云烈却是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摘花,“主人,这些都是小野花,味道并不好。你想做点心,我带你去找。”
田蜜心头一喜,连忙跟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没想到,仿佛一下子进了果园,这里的所有花树都在一人之高,树上都是大块的花朵,仔细一看,仿佛就是梨花,桂花,桃花什么的,还有一些大簇的玫瑰花树!
“妈呀,这不就是能做成梨花糕,桂花糕,玫瑰饼了吗?”
云烈一脸的小得意,“主人,烈儿是不是你的得力助手?”
“嗯嗯,你是我赚钱的小能手!”田蜜开心的在花树间转圈,双臂展开对着满眼的花儿大叫:“把大把的银子砸过来吧!老娘要发啦!”
云烈在一旁笑的妖娆动人。
“来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我要全包回去。”
云烈皱眉,“瞧你急的,你能用得了多少呀。”
“啊,也是哈,嘿嘿,我太高兴了。我就先摘一点试试。”说着,去摘最低矮的玫瑰花,云烈体贴的摘了个大树叶,帮她捧着。
这些玫瑰花不似凡间花儿,开的很大,花瓣稠,颜色浓,香味更醇,不一会儿,一个大树叶就包满了。
“行吧,先这么多,如果我做的好吃,下回我就拿个袋子进来。”
云烈随手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那花汁就染红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