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田蜜上前一步道:“五奶奶,照你这么说,你这么多年都嫌弃我婆婆跟我们元桢呢,没少数落他们,他们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记仇,早就报复你了,何必等到今天呢。”
方五奶拧着眉瞥向田蜜,“哎,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说着,突然神情一变,恍然大悟般指向田蜜,“啊,我知道了,就是你出的坏主意是不是?以前他们是不敢,是不是你怂恿他们的?我看就是你,刚来我们沙河村你就出这么个馊主意,闹得我们全村鸡犬不宁,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五奶奶,这不关我媳妇的事,你不能这样!”元桢怒道。
“哟,看看,一个丑丫头把你迷的那个样儿,没出息!”
田蜜却是笑了笑,不急不恼地道:“五奶奶,你家的田毁了,我理解你崩溃的心情,但是做人得讲道理。我之前可是把全村的田都救活了,还增产十倍,也包括你家。那个时候咋没见你过来道一声谢呢?现在一出状况,就马上跳过来大叫大骂,您是长辈,我不想说你,可是你这种行为太势利了,说难听点,就是白眼狼。”
方五奶气的脸都鼓起来了,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突然张开双手就想去打田蜜,“你这小浪蹄子敢骂我……”
方五奶好歹也是尊贵的长辈,以前也是摆着那高傲的姿态的,虽然言语时常刻薄,但像这么失态的泼妇相,还是从未露过。看来这次真的是被田蜜给气到了。
眼见方五奶的九阴白骨爪就抓到了田蜜的脸,田蜜也没动,但是元桢护妻心切,毫不犹豫的一把握住了方五奶的手臂,宇眉倒竖,怒火一触即发,“五奶奶,这是在我家,你适可而止!”
“你吓我?!”方五奶凶相毕露,可是任她再能耐,哪是元桢的对手。用力挣了挣,硬是没挣得动。不由更加恼火,“方元桢,你给我松开!”
李氏见闹的厉害,还是有点儿害怕的,连忙去拉元桢,“元桢,松开,不可对你五奶奶无礼。”
元桢这才稍稍冷静,缓缓松开了手。
方五奶一个趔趄,气喘吁吁的握住手腕,气的嘴角发抽,“你个兔崽子,反了你……”
这时,堂屋里,缓步走出来一个人,元阶。
元阶一身牙白色的轻薄袍子,干净素雅,他一头墨发,眉清目秀,朝阳打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他秀美出尘,宛若一株出水的白莲,清贵无瑕。
元阶是一般不会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所以,当方五奶看到他的时候,也是稍稍的怔了怔,“元阶?”
这小子,蓦地一见又长……俊了?越来越不像个山里人。
“阶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啊。”李氏怕气着元阶,上前去想拉他回去。
元阶却抽回了手,望向方五奶,虽只是面无表情,眼中却透出冰冷的光芒。他一步步缓缓走到方五奶面前,微微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地出声:“这些年因为我的拖累,我娘和哥哥才迫不得已跟五奶奶借粮,我还不知道,他们竟是生生受了五奶奶那么多的委屈。”
方五奶抿了抿嘴,不好对这个病孙子出恶言。
“五奶奶您是长辈,不可怜我这晚辈也就算了,还在我娘和哥哥身上落井下石,在他们伤口上撒盐,你这样做,是嫌我活的太久了吗?”
“哎你……”方五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你是翅膀硬了是吗?竟然敢数落我?我不过是嫌你娘没照顾好你,恨铁不成钢!”
“是吗?看来五奶奶还是关心我的?”元阶笑了笑,说,“田里的事,我哥说的这么清楚了,五奶奶却为还还在大吵大闹,不依不饶,您这是借题发挥吗?我的病需要静养,若是因为你的闹腾,让我病情加重,你就不担心众人说你,别有用心么?”
元阶看似恬淡纯然,可是一张小嘴却是叨叨叨说个没完,还句句尖刻不饶人。
“你,你……”方五奶气的脸形都变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血口喷人!”
“不然五奶奶是想怎样呢?你来我家闹的结果是什么?是想让我们赔你粮食,还是要坐实哥哥的过错?可是我这个旁观者这么听了之后,隐隐怎么觉得五奶奶你有点儿此地无银呢?”
“你你,元阶你什么意思?”方五奶怒不可遏,冲着元阶吼,“小兔崽子,不要以为你身子不好,就能这么没大没小!冲撞长辈!还……任意诬蔑我,你罪加一等你!”
元阶抿嘴一笑,笑容纯美,“不知道是谁诬蔑谁,处心积虑的算计我们。又是谁,嫉妒我们家出了风头,记恨我哥没有把助长麦苗的良方告诉你,所以,就跑过来撒泼,小鸡肚肠,公报私仇,五奶奶,你这么做,太有失你的身份了。”
“你……你放肆!你……”方五奶已经被气的全身发抖,双眼发红,嘴唇发紫,眼见着能一口气背过去。
田蜜在一旁也是听的暗暗叹气,这家伙小嘴够犀利的。
李氏和元桢也是听傻了眼,万没想到元阶敢这么说话。
“奶奶!奶奶!”正在胶着中,突然,门外跑出来一个小姑娘,正是方五奶家的秀儿,“奶奶!你干什么呀!你别闹啦,快跟我回家吧!”
方五奶正吃亏呢,哪能就这么走了,气的一把甩开秀儿,指着元阶吼道:“方元阶!你等着!这事儿若是查出来跟你家有关,等着看吧,看你们兄弟俩吃不了兜着走!”
“奶奶,你别说了,别说了!”秀儿着急的拉她走,她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