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桢,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一点儿活,我一会儿就干完,你在家歇着吧。”元桢走到她面前,帮她理了理刘海,说:“我一会儿还得去找村长,说下毒的事。媳妇,那碗毒药呢?”
田蜜说:“我查过了,那个毒其中有蛇毒,能毒死人的。但是毒河水的问题,我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元桢现在对田蜜的本领已经不容置疑,但是他不傻,其实这些本事,都不正常。可是,怎么办,他就是无条件相信媳妇儿,也义无反顾的支持媳妇儿。反正媳妇做的都是对的,他无需知道太多。
“媳妇,辛苦你了。”
田蜜抿嘴笑,“放心吧,你就跟村长说,坏死的田,我们会救活的。你们就查查看,这毒是谁放的吧。”
元桢点头,“媳妇,放毒的事,你怎么想的?”
田蜜笑了笑,“我还想问你。”
元桢垂下眼帘,停了下说:“我只是有点怀疑,但不确定,所以,还是等查了之后再说吧。”
田蜜笑而不语。现在她和元桢已经有了默契,今天元阶说的那么直白,元桢其实是看着实诚,心里很聪慧。他稍微理一理,也是猜个大概了。只是,他太善良,不愿意相信有些事。
这边,等送走了元桢,田蜜回过身来,抬头望了望元阶的窗子。
算了,既然事实如此,她也只能面对。
鼓起勇气,她走向了元阶的房间。
李氏还是默默的在做绣品,田蜜心里算了算,再过两天她又该去卖绣品了。还跟人家老板说好了的。
走进里屋,元阶正斜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手里执着一本书,另只手臂支着额角,眼帘微垂,神色淡漠。仅是这般随意散慢的姿势,亦是优雅高贵。你说他这种贫困家庭里的孩子,骨子里的那份贵气从哪儿来的?这是李氏生生给庞出来的吗?
果然,失了个她,将人内心的自傲都给失出来了。
许是见她久盯着自己没出声,元阶抬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有事?”
以前她会觉得他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有点儿让人不爽,她就会故意更加的捉弄他,破坏他这份气质。但是现在,总觉得理亏,感觉他所有的缺点,都是她造成的。
“那个……这会儿虽然热点,但门外的大树下很凉爽,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坐坐?”
元阶有些意外,还有些不悦,“为什么去门外?”
这些年,他真是极少出门,常年的疾病,不光是磨损了他的身体,也是磨灭了他的性子,他对门外的一切都不再感兴趣,不是他病到出不了门,是他现在根本自己不愿意跨出这道门。
“去门外……能看看风景啊!”田蜜走到他面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神神秘秘地说,“坐在咱家门口,你就能看到满山遍野的麦田,风一吹,麦浪一阵接着一阵儿,可好看了,我们就去享受一下丰收的喜悦吧?!”
元阶望着她不说话。他对她说的事情没兴趣,但是,现在在他面前的她,这张面容,为什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眼睛,真的清澈到发光,晶莹剔透,五官也协调端正了许多。总而言之,就是变好看了。
难道说,这几天的功夫,她就从一个青涩的小丫头,一下子长开了,出落成一个花样儿大姑娘了?
还是说,是因为……女为悦己者容?
可她面上又干净清爽,完全没有胭脂水粉的痕迹。
“哎!你呆了?”田蜜不解地催他,“去不去?”
元阶怔了怔,垂下眼帘,“我现在在看书。”
田蜜皱了皱眉,强行拉住他,往下拽,“你有的是时间看书,走啦,我陪你聊天多好。”
元阶虽然不愿,但是突然被她这么拉着,倒也只能跟着她下了床,被迫着往外走。
然而,当他再一次走出院门,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更没有什么不同,反而就像她说的,当一眼望去看到远处的田野里,那生机勃勃的麦田,心胸都觉得开阔了。
“你等着,我给你搬椅子,别累着我的大人。”田蜜见他不排斥,连忙狗腿的回去搬椅子。
稍后,元阶坐在树荫下,淡定自若如一尊大神,而田蜜就小婢女一般在他旁边给他扇扇子,时不时的帮他递一下茶水。
元阶性子淡,但并不喜欢使唤人,可是这回不知怎得,便是觉得浑身在,也就随她去了。
“心情好了没?”田蜜试探的问。
“我也没心情不好。”他不发怒的时候,就代表还行了。转头看她一眼,“不必扇了,这外头有风。”
“我帮你赶赶蚊虫。”田蜜尽心尽力。
“说吧,有什么事想问。”元阶天资聪颖的,还不知她突然的谄媚为哪般?
田蜜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哎呀,主人就是厉害,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问你,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些话,好像有内容啊。”
“什么话?”元阶却故意装蒜。
田蜜只能老实的答:“你说五奶奶的话。”
“怎么了?”
“你说她嫉妒我们家出了风头,什么公报私仇,此地无银,好像话里有话啊,元阶,我记得你是一个言词谨慎、品洁高尚的人,绝不会空口白话随便诬蔑人的。”
元阶笑着侧向她,抬手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这戴高帽子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哪儿呀,我只给你戴。”田蜜讪笑。
“贫嘴。”元阶笑着收回视线,然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