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府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楚老夫人在府内时,镇国侯就会同她,还有柳姨娘商允。
甚至有的时候,都没通知齐氏,事情就定下来了。
可现在贵妃相邀,这样大的事情,镇国侯却先来询问她,这个态度的转变,不禁叫齐氏心里,别提多振奋了。
“侯爷只管放心,如今本就秋高气爽,天气渐渐转凉了。各院都要添加秋季的新衣,我会着人寻帝都内,最好的金银铺子,为几个女儿,按她们的新衣,再配上相得益彰的珠钗首饰,一并送去各院,必不会在赴宴时,失了我侯府的气度与身份。”
镇国侯满意的点点头,想到手中,还有朝廷的政务要忙着处理,当即他就离开了。
而齐氏眼瞧着,翠荷此刻已然被杖毙到断了气,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后,就对老夫人行了跪安礼说道:
“若是母亲没有别的吩咐,媳妇这就去处理下翠荷的身后事,毕竟她断了气,再这般凉在您老的宜安院内,也总归太晦气了。”
老夫人今天给柳姨娘解了禁足,救她脱困,可手里掌家的大权,却被削弱夺走了,正心疼着呢。
但这事是镇国侯最后定下来的,楚老夫人也不好多言,因此到也不能立刻苛责齐氏什么。
所以本着眼不见,心不烦,楚老夫人立刻挥挥手,就示意齐氏领着周笑笑跪安吧,显然是一刻都不想再瞧见她们俩了。
等到彻底出了宜安院的大门,就见得一直颔首低头走路的齐氏,总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左右扭了扭发僵的脖子,喜不胜收的说道:
“笑笑,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呢,自从你回来后啊,不但在柳氏面前,我是扬眉吐气了。而且在你的规劝下,苏启这孩子,现在都知道关心我了。如今被老夫人把持多年的掌家之权,也因为你的一番话,从新归还到了我的手中。”
“笑笑你一心为了我去筹谋,这些嫡母全都记在心里,有我齐明欣在这镇国侯府一日,我自然会庇护你周全的,你这孩子在此事上,尽管放心就是了。”
周笑笑深知,和齐氏这种直来直去性格的人,说话太拐弯抹角,反倒不讨对方的喜欢。
所以她也不见外,当即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回答道:
“在这侯府里,父亲的子女众多,根本无限顾忌到我。祖母因为厌弃我娘,对我也是极为的不待见,我能依靠的人,由始至终就只有嫡母你一个了,我自然要尽心尽力,事事为您去谋划。毕竟您在府中的地位越稳,女儿我也才能得到更多的庇护。”
“而且刚刚,我瞧得出来,嫡母很不满意于,我在翠荷一事上的妥协,希望我能继续针对柳姨娘。可女儿虽然瞧出来了,却并未如此去做,嫡母不因此埋怨笑笑,我便心满意足了。”
齐氏闻言,也不寻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掩饰内心的想法,反倒很坦然的一点头讲道:
“确实,我确实不愿看见翠荷,就那般白白的丢了性命。毕竟她就是听从主子的话去办事,说到底并非十恶不赦,可她却用自己的命,去给柳氏背了黑锅。”
“而笑笑你如此聪颖,连嫡母我都看透的事情,你不可能被糊弄住。因此你为何要轻饶了柳姨娘,此事就该往大了闹,这般轻松的叫她解了禁足,我是真的很不甘心。”
齐氏还未开口时,周笑笑就猜到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听完了对方一番愤愤不平的话,她没有半点意外,反倒心平气和的一笑说道:
“嫡母,你要知道,柳姨娘当年害的我生母,被休弃赶出侯府,做了下堂妻。我恨她的程度,可丝毫不逊色您半分。可是眼下要保住她的人,是我那位祖母,她是咱们侯府的老祖宗,既然她出手了,那翠荷被庭杖到血肉模糊都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显然是有软肋,被捏在了祖母的手中。”
“所以柳姨娘有她护着,加上翠荷分明是一副认栽,等着送命的样子。我只能不在深究,否则事情闹到最后,柳姨娘不会有事,被严惩的必然是我。反正来日方长,禁足算不得什么,我相信总会有机会,将那心如蛇蝎的柳琳琅,彻底打垮,叫她难以东山再起。”
一见周笑笑身为小辈的,都如此沉得住气,齐氏不禁也觉得,是她有些操之过急了。
而说话间的功夫,为表对齐氏这位嫡母的尊敬,亲自相送她回院的周笑笑,两人说话间,锦宁院也近在眼前了。
可就在周笑笑,不准备进院,想要福身拜别,回自己的金香院时。
却不料她就瞧见,杨子贡竟然从锦宁院内走了出来,而苏红兰满面春风的,亲自相送不说,两人还在院门处还一番的耳语厮磨。
而当周笑笑瞧见,苏红兰这般不喜针织女红的人,竟然还塞给杨子贡一枚,明显是自己做的荷包时,她不禁就无声的低头笑了下。
齐氏也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当即就尴尬的轻咳说道:
“你这四妹啊,真是没一刻叫我省心,女儿家家的,就算那杨子贡再如何一表人才,岂能当众私相授受,这要传出去闲话,女儿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话说到这里,齐氏又有些犯难的瞧了周笑笑一下,语带试探的又说道:
“其实之前,你们姐妹几个,同由太子教授礼仪时,嫡母我就听人说起过,笑笑你对这位汝南郡侯也是颇为另眼相看。这杨子贡是侯爷的门生,为人又斯文有礼,确实是不错,所以笑笑啊,你瞧着红兰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