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在马车内的沈氏,先是不安的看了眼,被绑了个结实,还在那呼呼大睡的黄管事一眼。
接着沈氏又瞧了瞧,嘴角始终挂着玩味的笑意,透过车窗帘子,往外悠哉瞧着路上景致的周笑笑,不禁惆怅的叹口气说道:
“笑笑,你这孩子怎么好像突然之间,就懂事长大了呢。不但识破黄管事心存歹意,如今我们就快回到侯府了,到时又是一番龙潭虎穴要闯,但是娘瞧着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反倒是我这个做娘的真没用,此刻紧张的脑子都一片混乱,到时要如何求得侯爷,相信我们的话,为咱们母女做主,我竟然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周笑笑和沈氏,也算相处半月有余了,这位新娘亲,不得不说,那性子确实平易近人,与世无争。
所以周笑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如何娴静温和的沈氏,会提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但是心地善良的人,总是更能赢得好感,所以周笑笑对沈氏,还是挺喜欢的,而且她有自信,能保护好这个待她不错的新娘亲。
因此就见周笑笑,扭头瞧向沈氏,轻声安慰道:
“娘,女儿一恍都十七岁了,自然也该懂事了,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从今往后也该轮到我保护你了。”
“至于回到侯府之后,你不用担心,黄管事的事情我来同父亲说清楚。不过娘你能同我讲讲,这镇国侯府内宅,都有那些人吗,她们的脾气秉性又都如何。”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苏含笑还在娘胎里时,就被迫离开了侯府。
所以对于镇国侯府内的人,周笑笑在苏含笑的记忆力,简直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所以她也只能从沈氏这里询问一二了。
而沈氏也觉得,周笑笑重归侯府之前,将府内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都捋顺清楚,也的确是很有必要的。
因此就见沈氏,在微微回忆了下,就露出一丝畏惧之色的说道:
“首先这侯府内,最德高望重的就是你祖母了,她是镇国侯府的老祖宗,昔日还是楚相府出身的嫡女。”
“虽说随着楚老相爷病逝,楚家渐渐没落了,但你祖母是名门望族出身,最讲究规矩礼数,所以笑笑在你祖母面前,最忌讳的就是尊卑不分,礼数不周,若惹的你祖母不悦,在侯府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到底离开侯府十七年了,沈氏也得慢慢回忆着去讲这些往事。
所以就见她话音一顿,思索了一会后笑着又说道:
“对了,侯府之中你长姐苏清君,真是个难得稳重懂事,秀外慧中的好孩子,你回去后可要多与她亲近才好。而且你长姐从出生就没了生母,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因此你祖母在几个小辈孙女里,对你长姐清君是最为看重亲厚的,旁的孙女那是万万比不得的。”
一听到苏清君的名字,周笑笑就来了兴致。
毕竟她可没忘记,当日在围场时,苏清君的名字不止一次被楚云宸,还有他那俩亲信下属提及,显然这位云亲王和她的那位嫡长姐,关系很是不一般。
“娘,你能多给我讲讲,长姐的事情吗,既然清君姐姐如此出众,我可得多知道些她的事情,如此才好回府后,多与她亲近亲近。”
周笑笑都问出口了,沈氏自然没有隐瞒的回答道:
“你清君姐姐的生母也姓楚,是你祖母的本家侄女,所以清君的身上,也流淌着楚家一半的血脉,这也是你祖母为何待你长姐如此与众不同的缘故。”
“不过清君确实可怜,她与你二哥苏茂,本是龙凤胎。这说起来是件喜事,可也因为一胎怀了两个孩子,叫他们的娘亲太耗心血,临盆时又有些难产,虽说两个孩子保住了,可楚氏却最终血崩,年纪轻轻就去了。”
沈氏确实敦厚良善,对于镇国候的结发妻子,和他们所生的子女,没有丝毫的嫉妒与幸灾乐祸的心情。
反倒是发自真心的同情,说起来这可不是所有女子都能有的胸怀。
感慨的叹口气后,沈氏不免又是一笑的继续说道:
“不过清君的出身好,不但有相府楚家的血脉,更是镇国侯府的嫡长女,所以先帝和先皇后还在世时,就很喜欢你长姐,并且给当时还是皇太子的云亲王定下了这桩婚事。”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当年的皇太子,却变成了亲王,所以你长姐嫁过去最多只能做个王妃了,要不是先帝驾崩的太早,云亲王依旧会稳坐太子之位,那清君便是太子妃,更是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当年我还在侯府的时候,这段赐婚还没下来,就有云游的老道上门,说你长姐有皇后命格,但会经历一个大坎。若是过不去,所谓荣华就会皆成水中月,镜中花,如今看来这话,可不就成真了。”
难怪楚云宸在得知她是镇国侯府,苏家人的后,为何会笑得那般意味深长了,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一层关系在里面。
总算弄明白,苏清君和楚云宸关系的周笑笑,好奇心被充分满足后,她就接着问道:
“楚夫人血崩过世后,娘亲你就被娶进侯府做了续弦妻,后来你因舅舅被连累,赶出了侯府,而后就是左武将军的庶出女儿齐氏,成为了第三任的正室夫人。”
“这些女儿到是知道,不过我更好奇,侯府内宅可还有什么姨娘姬妾吗,料想我那爹连正妻,都能一连娶过三位,必然妾室也不会少吧。”
一听到妾室两个字时,如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