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卿嘴角嘲弄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敛去呢。
结果一听完苏清君的话,她就立刻否认的摇着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周笑笑和太子才是一对,我表兄一心对她,甚至不惜触怒我姑母,当众在陛下面前求取赐婚。苏清君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三妹口口声声叫王爷为姐夫,她怎么会有旁的心思。”
可是哪成想苏清君闻言,却掩嘴轻笑不止起来,好半响后才说道:
“三妹无心,可怎奈王爷有意啊,我这三妹妹啊,和咱们这些世家贵女都很不一样,她自幼在民间长大,性子不拘小节。而且那股子活泼伶俐的俏模样,前些天咱们同乘一辆马车时,连董妹妹你这般的冷美人,都被逗得接连笑出声来,你说说笑笑这讨人喜欢的个性,换成男人哪一个会不怜爱到心坎里呢。”
“太子对我三妹是有意,但你可曾瞧见笑笑真的应允下了。女儿家面皮薄,但我是她的亲姐姐,岂会不知在太子与王爷之间,我这三妹最崇拜能征善战的大英雄了,她心里也是有王爷的。只是碍于我这个姐姐,不想共侍一夫,下嫁王府屈居侧妃罢了。现在我腿伤了不能和王爷共结连理了,但瞧着三妹从今往后,替我照顾在云宸身边,我倒也算是放心了。”
苏清君此刻,那神情真是再大度贤惠不过了,可她说出的话,却深深的将董卿卿的心给刺的千疮百孔。
就见董卿卿,当即冷哼一声,多余的话都没说,拂袖就走出了房门。
等到她一离开,守在屋门外的长歌,心惊胆战的走了进来,接过苏清君手中的空瓷碗后,心有余悸的说道:
“小姐适才奴婢在屋外听得,真是被吓坏了,这董家小姐,以前您进宫给皇后娘娘,时长请安那会,她就明里暗里的总是刁难您。”
“如今您的腿,也被对方给弄断了,可刚刚您怎能不叫奴婢陪在身侧呢,若您有个闪失,我如何对得起长佩姐姐,她可是护主而死,长歌我以她为荣,更视若标榜呢。所以护着主子,哪怕丢了性命奴婢也不怕,单独和那个董卿卿待在一起,这般冒险的事情,小姐您下次可不能再做了。”
苏清君闻言,不禁长叹口气说道:
“长佩死的冤枉,我这个做主子的无用,现在腿断了,在侯府内的地位,必然会大不如前。甚至就连我与云宸的婚事,也被一拖再拖,到底还能不能下嫁进王府,都是未知之数。”
“自身难保之下,我也没办法给长佩亲自报仇,所以也只能借三妹妹的手了。”
也难怪苏清君如此忧心忡忡,毕竟眼下镇国侯虽说,对她日日都会抽空来探望。
可是对于这位父亲,苏清君还是很了解的,唯有权势和家门的兴衰荣耀,才是镇国侯心里最在意的东西。
如今是楚云宸待她依旧爱重有加,否则她一个这辈子,都未必有机会再站起来的女儿,就算是嫡出长女又能如何。
镇国侯必然因为觉得她无用了,而渐渐冷待,最终任由她自生自灭。
苏清君的担忧,却又不能向外人述说,因此她这几天之内的压力,简直比这些年加在一起的烦恼还要多。
而长歌虽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却难掩惊讶的说道:
“小姐,您是觉得三小姐可以和董卿卿抗衡不成,这怎么可能呢。您难道不知道吗,咱们这位三小姐,这府里的人私下都管她叫乡野村姑呢。”
“一个母亲娘家衰败,又不得咱们侯爷喜欢的弃女罢了,她何德何能,有本事与皇后的亲侄女周旋,您未免也太高看三小姐了吧。”
长歌的这种心思,并非她自己有,可以说这是整个侯府,所有人对周笑笑最普遍的看法。
但是苏清君对此,却不屑一顾的笑了,更是喃喃轻语的说道:
“乡野村姑,侯府弃女,是啊,在三妹妹的身上,简直随便就能找到好几个不堪的称呼。可长歌你们所有人,在嘲笑她的时候,却忽略了周笑笑一回府,就叫两个有子女的姨娘接连禁足,甚至现在父亲都给她在背后撑腰,祖母身为长辈,都快奈何不得这个孙女了。”
“跟着我去了趟凌云观,又给自己的生母,白捡了个二品诰命妇回来,还有王爷许她以姐夫相称的另眼看待,太子对她痴心一片,不惜惹得董后大怒的态度。这一桩桩,一件件下来,只有愚蠢之人,才会觉得我这个三妹是个卑贱无用之人。”
“周笑笑很会掩饰自己的心机深沉,但她逃不过我的眼睛,现在我最要紧的是养伤,董卿卿的针对,还是叫这个三妹替我多分担些吧,而且无论她们谁斗倒了谁,对我来讲都是渔翁得利的好事情。”
以前苏清君在周笑笑才回府时,乐意抬举着她,甚至要和她共侍一夫,那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三妹无依无靠的,完全能被她所掌控住。
上次赴宴从凌云观回来,她们姐妹越发亲近,其实苏清君也是看在周笑笑,或许能入太子府的缘故上,想将关系先维持好,以便将来也能互相扶持。
可如今苏清君腿废了,那在处理和周笑笑之间的关系上,自然又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因为她扶持着这个三妹可以,若真有一日对方却凌驾于她之上,这是苏清君绝对不允许的。
因此言语间,引着董卿卿转移妒火,哪怕只能给周笑笑制造些小麻烦,这也是苏清君乐见其成的事情。
不得不说,向来端庄持重,看着极为大度良善的苏清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