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面对周笑笑的赞许有加,他却腼腆的一笑说道:
“其实这几天,看着福宝,竹心松果他们,为小姐焦急的吃不好,睡不下的,我这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但我答应,所以他们只要别怪我,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笑笑闻言,立刻将责任揽过来的讲道:
“行了,你们几个也不用幽怨的看着福禄,确实是我嘱咐他,在柳姨娘上当之前,不许将事情透露给任何人。
福禄听从我的话办事,本身并没有错,而且我也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有我身边的人,确实全都慌了神,才能叫柳姨娘上当。
装出来的很容易露出破绽,哪有真情流露,来的更能叫人取信。这两日你们辛苦了,等年关我必给你们每个人,包几个沉甸甸的大福袋,你们谁都不许因为此事,心里和福禄生出芥蒂。”
松果年岁小,知道这些天眼泪都白流了,那小模样上,还是忍不住露出委屈的神色。
不过福宝为人机灵,又和福禄是亲兄弟,他微微一想,就最先看开的笑着说道:
“若我猜的没错,那柳姨娘母女,必然是用之前,我暗中通风报信给苏柔婉的事情,拿来胁迫大哥你了吧。
这娘俩真是无知又可笑,他们却不知,咱们小姐是什么人,早就看透我那点小把戏,并且大度的既往不咎了。
真没想到,我当初的一时糊涂,到成了眼下,柳姨娘母女栽跟头的一个契机了,这也算是我给小姐,将功补过了呢。”
周笑笑知道,对于当天在凌云观内的事情,福宝一直有个心结自己过不去。
所以回到府里,他做起事来,简直力求尽善尽美,甚至到了对自己都极为苛刻的地步了。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周笑笑立刻点点头说道:
“是啊,正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样,看着是一件错事,可结果未必就是坏的。没有福宝你当日为了救我母亲,而产生的这个误会,哪里有我今天,对付柳姨娘设下这一局的机会。
所以你不用再为当初的事情,而心里难安,而且你们兄弟二人的忠心,我也全然都看在眼里。”
安抚了福宝后,周笑笑又看向周老道,笑盈盈的相谢道:
“这柳姨娘要装神弄鬼的陷害我,所以我料定她会弄来什么和尚道士,好坐实了我被鬼祟缠身。
因此我这才只能劳烦您老人家出面了,毕竟您的那些手段,纵使我知道都是假的,可怎奈祖母却笃信这些事情。
干孙女我呢,也准备了些陈年佳酿,一会全都装进马车里,我叫福禄亲自送您回去。”
周老道嗜酒如命,他天天糊弄那些达官显贵就和玩似得,所以根本就不缺银子。
因此周笑笑所送的美酒,简直太和周老道的心意了,但他没有立刻离开,反倒小声的嘟囔道:
“你这臭丫头,真是没良心,道爷帮你摆平了麻烦,现在就要将我直接几坛子酒打发走啊。
其实老道我无儿无女的,也没享受过什么叫天伦之乐,但还真别说,在金香院住的这两天,瞧着你装疯撒泼,私下里又陪着我说话闲谈,这种有小辈在身边的日子,确实比一个人有知有味多了。
眼瞧着都快到年关了,我一把年纪的,好孙女你就忍心赶我离开,叫我独自过年吗。”
周笑笑一愣,她还真没想到,周老道待了两天,还待出感情来了。
可随即她不禁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干爷爷,您老人家也不瞧瞧,这里是镇国侯府啊,我父亲不但是位侯爷,更是当朝官至一品的殿阁大学士。我大云朝虽不抵触信奉佛道,可叫您来府上,祈福避灾小住两日这都不打紧。
可若留您过除夕,旁人会说你与我侯府关系过从甚密,到时未必不会有人,借此针对,说我侯府暗中行巫蛊厌胜之术,否则为何留一个道士在家中常住。
你可别觉得我是故意吓唬你,这种事情历朝历代发生的还少吗,而且我答应您,除夕之夜必会想办法去陪您老人家过节,全当相谢今日您的相帮之情了。”
所以这世家贵族,朝廷一品也不是好当的。
事事都得小心,活得如履薄冰,否则恨不得叫你失势的人,那是多如牛毛,逮住一个针对的岂会,又怎么会放过。
周老道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而且他接触的也都是达官显贵,周笑笑说的话,他知道确实在理。
“那成,咱们爷孙俩可说定了,我知道笑笑你猴精着呢,除夕夜想出府,你必然就有办法做到。到时我可备好一桌子的酒菜等你过来,我一把年纪了,你可不能糊弄我玩。”
好说歹说,总算把周老道算是哄走了,竹心看着周笑笑略露出疲乏之态,她赶紧担忧的劝道:
“小姐,这两日您为了骗那柳姨娘,入夜后总是故意醒来,跑到院里又哭又喊的,都没好好休息一下。要不您去睡会吧,也好解解乏。”
周笑笑闻言,用手敲了敲发酸的肩膀,但还是摇摇头说道:
“我到也想休息会,可是眼下还有事情没办完呢,那柳姨娘是稍有机会,就不会放弃,很容易死灰复燃的人。
所以她被禁足我都觉得不放心了,只有将她彻底赶出府,被父亲休弃,那才能彻底叫她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我得寻个人,去给父亲吹吹枕边风,如今新入府的杨莺儿,我看就是个不错的选择,竹心你去备份厚礼,一会随我去拜访下这位杨姨娘。”
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