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如今对周笑笑,那是彻底的信任有加。
她本就不是个有主意,心机深的人。
否则也不会坐在正室的位置上,却被柳姨娘一个妾室,欺压这么多年了。
所以现在一有要拿主意的大事,齐氏最先想到的,就是询问周笑笑该怎么办。
好在周笑笑以前经商做生意,那就是自己拿惯主意的人了。
所以就见她微微沉吟了下,马上就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说道:
“嫡母无需发愁,此事我去办吧,自打回府后,这柳姨娘明里暗里,可多次险些置我于死地呢。
眼下她人都要离开了,我自然要去送一送。”
齐氏到是立刻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又有点不放心的说道:
“笑笑,要不还是嫡母陪着你一起过去吧,我虽然再也不想多看见柳氏一眼。
但她这个泼妇,侯爷的一纸休书送去翠薇院后,她就砸了家具,甚至扬言要烧了院子,死也不肯离开侯府。
我就是担心,她若瞧见你,到时真发起疯来,再伤了你可如何了得。”
周笑笑一挑眉,浑然不在意的幽幽说道:
“发疯好啊,我就担心她疯的还不够彻底,最好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疯的,那才和我心意呢。”
安抚了齐氏几句,叫她不必担心后。
周笑笑就领着竹心等人,直奔翠薇院而去。
果真如齐氏说的一样,才到了院门大开的翠薇院。
周笑笑就瞧见,刘多山领着几个粗使婆子,还有小厮,正围着柳姨娘呢。
但因为柳氏手中,握着个碎瓷片,谁敢靠近,她就乱挥个不停,大有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所以一早就接到齐氏的吩咐,要将柳姨娘逐出府去的刘多山,这差事却是迟迟没有办妥。
当他瞧见周笑笑竟然都被惊动来了,马上满脸羞愧的赶到近前,请安见礼后说道:
“都是奴才办事不利,柳氏这厮简直就是个泼妇,竟不想将主子您给惊动来了。
要不您先回,再给奴才点时间,我就是生拉硬拽,也要将这柳氏赶出侯府。”
刘多山私下里,对周笑笑的称呼,可不是三小姐,而是以主子相称。
别瞧就是个称谓,可却能瞧出来,刘多山在这府里,是给谁忠心效力。
周笑笑摆摆手,到没有露出不满,反倒淡淡的说道:
“柳氏盘踞侯府,根深蒂固多年,眼下瞧着一切所谋皆成空,这比杀了她,还叫她难以接受。
会做困兽之争,也是必然的,而刘总管你这边,又不好真逼的闹出人命来,否则父亲第一个就得拿你是问。
知道你不易,所以我就是来帮你,把这个差事给做圆满的,我这里有包药,你去掺在酒里,我一会要用到。”
刘多山不敢耽搁,连忙接过药包。
就在他心惊胆战的想着,周笑笑莫非准备了慢性毒药,逐柳氏出侯府不算,还要她数日后暴毙街头不成,那这位主子的心性,还真是够狠辣的。
而那边的柳氏,此刻也瞧见站在院门处的周笑笑了。
心里的愤怒与不服,瞬间就像找到宣泄对象般,她奔着周笑笑就冲了过去。
“你个山野村姑,竟然还敢来见我,你可将我害得好惨啊,就算我被休弃出侯府,我也要杀了你个贱人泄愤。”
刘多山和福宝,唯恐周笑笑再有个闪失,立刻就要往前冲,准备强行夺了柳氏手中的碎瓷片。
可谁成想,周笑笑却一把推开他们,浑然不惧的向着柳姨娘,直接迎了上去。
“柳氏,你到是伤我一下试试,到时我二姐就有个害人性命的生母。
她别说入宫为妃了,恐怕很快会步你后尘,也被赶出府去,你若真不为二姐考虑了,那就尽管继续闹下去。”
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周笑笑很早就清楚。
而柳姨娘的七寸,不必多说,自然是苏柔婉了。
果不其然,还有四五步就能冲到周笑笑身边的柳氏。
她的脚步不但猛然停下,手中紧握到,连她自己的掌心,都划破染满血的碎瓷片,也颓然的落在了地上。
刘多山赶紧上前,就将碎瓷片给踢开了,心里对周笑笑那是越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他适才可是领着七八个人,围着柳氏,足足彼此周旋快一个时辰了。
结果周笑笑不过是三言两语,柳氏立刻就消停下来了。
不过唯恐柳氏,再发起疯来伤了周笑笑,刘多山马上就想叫粗使婆子上前,将对方用绳子给绑上。
可对此,周笑笑却一挥手说道:
“刘总管你留下,加上竹心和福宝伺候在侧就成了,你手底下那些人,叫他们退下吧。”
等到翠薇院内,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时,柳姨娘不禁仰头笑了起来,好半响伸手拭去眼角落下的泪,颇为可惜的说道:
“若是知道,我最终竟然会败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当初说什么我都会在你未回府前,将你这个危险扼杀掉的。
可如今你周笑笑羽翼渐丰了,我已经拿你没有任何的办法了,眼下败局已定,却不想最后来送我一程的人,会是你这个,我之前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山野村姑。”
周笑笑秀眉一挑,语带讽刺的说道:
“都落得今时今日,一纸休书要滚出侯府的下场了,若挖苦我两句,能叫你心里觉得舒坦的话,那你自便好了。
毕竟我周笑笑,不会和一个疯子计较过甚,那岂非是在给自己添堵。”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