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笑笑一番控诉后的镇国候,他先是接过书信看了一遍,而后又向苏满田,仔细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确定这件事情上,周笑笑所言句句属实后,镇国候立刻扭头看向齐氏,满脸震怒的说道:
“黄管事不是你院里的人吗,而且去接笑笑回来的事情,本候也是交代给你来办的。”
“夫人,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该给本侯一个解释。”
面对质问,就见齐氏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无辜,竟然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直到镇国候再次追问后,齐氏这才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伸手恼怒的指向周笑笑说道:
“侯爷你别信她的话,妾身是叫黄管事去接她不假,但根本就没下达过,任何别的吩咐。要本夫人说,必然是这周笑笑,蓄意针对我,好叫她的生母,能从新坐回正室的位置。”
“刚刚这丫头,有多伶牙俐齿,侯爷您也亲眼看见的了。一瞧这孩子,就是个心眼不少的人,她这是存心陷害,妾身是无辜的啊。”
因为刚刚逾越了身份,所以很识趣,半天都没说话的柳姨娘,此刻站在镇国候身边,故作叹息的轻声说道:
“三小姐年纪轻轻,就算口齿伶俐些,岂会有这种构陷人的刁钻心思。而且夫人自己不也说了,沈氏一回来对你的正室之位,必然是种威胁。谁知道夫人是不是一时想不开,要将危险提前扼杀掉,毕竟这府里谁人不知,黄管事对夫人可是忠心耿耿,除了您谁还能调动得了他呢。”
不得不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微妙的异常有趣。
前一刻才联手叫柳姨娘吃瘪的周笑笑和齐氏,眼下因为黄管事,显然呈现出敌对之势。
而刚刚还对周笑笑言语发难的柳姨娘,却调转方向,马上帮衬着对方,难为起了齐氏。
不得不说,最是得宠的柳姨娘,对镇国候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就见听完她在旁煽风点火的话后,也颇为认同的镇国候,不禁也觉得,在暗害沈氏母女的这件事情上,齐氏是最有动机的人。
因此镇国候,一把将齐氏的手腕扣住了,强行就往府内扯去,并扭头间又对周笑笑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话进府在说。”
“笑笑,为父可以答应里,这件事情必会还你一个公道。而且等你入府后,谁若敢在背后对你蓄意加害,我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并且还会从严惩处。我如此表态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等的就是镇国候,这句承诺的周笑笑,她自然是再满意不过的了。
当即叫苏满田,扯上黄管事一并进府。
而周笑笑也扶着沈氏,紧跟其后,正式迈过门槛,进了镇国侯府的大门。
等到一行人,穿过长廊花园,一路来到内宅的正堂后。
就见得镇国候,这才松开齐氏的手,端坐在上首位,怒目而视的说道:
“平日里,本侯就知道,明欣你性格强硬,这府中上至各房姨娘,下到丫环婆子,就没有不惧怕你这个正室夫人的。”
“可本侯真没想到,怂恿手下人,意欲暗中害人的事情,齐明欣你也做得出来,你说说自己现在这副善妒失德的样子,还哪里配做我侯府的当家主母。”
在一旁又是给镇国候端茶递水,又是柔声劝他不要生气,做足了姿态的柳姨娘。
望着齐氏那笨嘴拙舌,辩解不清楚,只得喊冤跪于地上的样子,她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侯爷莫恼,小心动气在伤了身子。适才夫人不是还口口声声,将规矩家法挂在嘴边嘛,要不侯爷干脆请出家法,想必一顿鞭子下去,若夫人真是幕后主使,必然挨不住要招供的。”
“若是夫人真扛下几十鞭子,那妾身到也愿意相信,这里面是另有隐情,夫人必然是被冤枉的。”
齐氏听完这话,在心里不禁暗骂柳姨娘,可真是够歹毒的。
若是挨上五六十鞭,就算她熬得住,到时也得奄奄一息,性命能否保住,都是未知之数。
而镇国候也深知,这家法一动,齐氏就有性命之危,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就与左武将军齐家,彻底的交恶结仇了,这可不是他想看见的局面。
可是扭头又瞧了眼,安安静静陪着沈氏,坐在另一侧的周笑笑。
镇国候想到,他若不查清此事,这个才回府的女儿,必然还是会立刻离开,到时云亲王那边没法交代,似乎比得罪齐家更加麻烦。
就在镇国候左右为难之时,忽然就听得正堂院外,一阵吵闹声传来。
接着就见一个身穿淡红色锦缎罗裙的女子,秀眉倒竖,一脸怒容的冲了进来。
这女子年纪,瞧着和苏含笑相仿,虽说此刻神情间充满不悦,但却仍没破坏,她那张颇为出众的娇颜。
微微发团的脸蛋,非但不会叫人觉得臃肿,反倒觉得此女,颇为的憨厚可掬,极为的灵动活泼。
而这红衣少女,一冲进正堂,就将跪于地上的齐氏护在了身后,并且立刻冲着镇国候喊道:
“父亲这是何意,女儿才去相府赏花归来,就听下人们说,你要严惩我母亲,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红衣少女话音一落,当即就瞧见,站在镇国候旁边的柳姨娘了,她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怒火的再次说道:
“我知道了,一定又是柳琳琅你这个贱人,在旁挑拨离间对不对。”
“不就是仗着父亲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