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笑对齐氏的一番嘱咐,自然无人晓得。
而眼瞧着正月里就要过了,苏家旁支的小辈,三三两两都要再给老夫人郑重请安,彼此吃顿团圆饭后,就各自离开镇国侯府了。
本来这事,自然是要齐氏这个侯府夫人张罗安排。
可如今苏湘芸事事都要强压一头,所以在给这些小辈们,包多少银子的福包一事上,两人在账房内就争执了起来。
若是换做之前,齐氏也懒得多费口舌,苏湘芸既然要管,那她也乐得清闲。
可是今天却不同了,齐氏半步都不肯退让。
而苏湘芸这段时间,在侯府内当家做主惯了,自然不不想面子上过不去,到时她还如此叫下人信服。
因此为求公允,姑嫂二人,竟然一路争执到了宜安院。
正巧镇国侯也正在这里,给老夫人请安呢,并且和几个子侄聊得颇为投缘。
所以顿时觉得齐氏和苏湘芸,简直将侯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镇国侯面前一寒,当即不满的斥责道:
“没瞧见还有晚辈在嘛,夫人还有湘芸,你们究竟为了何事,竟然还闹到母亲面前来了,就不会私下自己商允着解决嘛。”
瞧见苏家的小辈,全都向着她们望了过来。
这要换做以前,苏湘芸不嫌丢人,齐氏还丢不起这个脸面,必然是立刻就会离开的。
可是想到之前周笑笑交代她的话,齐氏却立刻脸色一沉的说道:
“给母亲请安,既然侯爷问了,那本夫人也就不忍着了。自从小姑子这回过府,这一个多月来,侯府内的大小诸事,就没有她插手不到的。
上到各院的衣食住行,下到奴才们的分配调度,这下倒好连小辈们离府,要准备的福宝银两数额,苏湘芸竟然也要插手。
本来我这段时间,被她气得就是头疼不已,她想管那我也不拦着。可是侯爷每年这福宝的数额可都有十两银子,但是偏偏到了小姑子手里,就要变成五两银子了,我侯府何等身份,这般小家子气,岂非要叫人耻笑。”
对于齐氏的话,镇国侯也是颇为的认同。
但是楚老夫人就不同了,她就算知道齐氏这个媳妇说的没有错,并且她更清楚,楚湘云借着管家为由,暗中克扣了多少银子中饱私囊。
但到底苏湘芸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因此楚老夫人自然偏心的护着她。
“大媳妇你这话说的,湘芸难得回来,看着你这个做嫂子的劳累,她想帮衬你几分,怎么却被你嫌弃至此。
你是我镇国侯府的正室夫人,就该有容人之量,举止也要大度端庄得体,你真是太叫老身失望了。”
这若换成以前,楚老夫人摆出婆婆的姿态,齐氏作为媳妇的,自然只能吃力这个暗亏。
可是这一回,瞧着苏湘芸有所倚仗,竟然还在旁透着乐她。
齐氏却根本没有忍着,上前一记巴掌就打在了苏湘芸的脸上,神情凌冽的说道:
“婆婆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再不济你就叫侯府直接休了我也就是了。
既然婆婆知道我是正室夫人,那这个家自然就该我来当,您先是帮衬着昔日的柳姨娘,处处与我不睦。
现在又纵容您的女儿,在府里指手画脚给我添堵,媳妇我无能,不能讨得婆婆的欢心,但这份闲气我也不打算忍着了,你们谁爱管这个家,那就谁来管好了,我这就离府回娘家去,省的你们苏家人,如此苛待作践我。”
看着苏湘芸挨了打,老夫人气的,本来都站起身,也想给齐氏几巴掌,帮自己的女儿出了这口恶气的。
可是眼瞧着齐氏,竟然将回娘家的话说出来了,并且愤然的转身就走,楚老夫人当即就懵了,楞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毕竟就算楚老夫人在跋扈,可她也知道,武威将军府齐家,那可是手握实权的,并不是什么软柿子想捏就能捏。
齐氏这一离开侯府,就等同于在齐家脸上,狠狠扇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
到时齐家必然是要兴师问罪,一个处理不好,两家交恶到还是轻的,闹得帝都内人尽皆知,镇国侯府的脸面到时还要不要了。
连楚老夫人都能想明白的问题,镇国侯又岂会不懂呢。
当着一众子侄的面,镇国侯到也不好说老夫人糊涂,否则闹得家里沸沸扬扬的,岂非叫族中的人先瞧了笑话。
但是苏湘芸是他的妹妹,做兄长的说起来,那自然就没了顾忌。
因此就见镇国侯气的上前,又的一巴掌打在了苏湘芸的脸上,接着厉声呵斥道:
“嫁出去的女儿扑出去的水,瞧着母亲总是念叨着你,为兄这才允许你在侯府内多待上一段时日,不用着急着离开。
可是湘芸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女儿你约束不好,已然闹得侯府鸡飞狗跳,家宅不宁。现在又将你嫂子气回了娘家,你是不是不将为兄的家给闹得支离破碎,你就不甘心是吧。
谁给你管家的权利,当真是胡闹,你现在就给我老实的待在宜安院呢,等着你嫂子被我劝回来后,奉茶磕头道歉,若你嫂子不原谅你,那你就滚出侯府,这辈子不许再踏入这个家门,当真是不叫人省心。”
眼瞧着镇国侯动了真火,不但一众的子侄全都识趣的立刻起身告辞。
就连有心护着女儿的楚老夫人,也是面容尴尬的不好开口了。
而镇国侯也没闲工夫继续训斥下去了,迈步赶紧出了房门,就向着齐氏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