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到是想为柳氏辩解几句,因为在这孩的心里,打从记事起,他就是在翠薇院长大的。
所以下意识里,苏启从未因为柳氏是个姨娘,就看轻她,反倒将对方视若生母般看待。
但是这回周笑笑落水,柳氏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到前面抵罪,这的确是事实。
而且也是直到翠荷被带回锦宁院审问,苏启才知道,柳氏竟然一直派心腹丫环,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若说对方不是另有目的,这话谁又会相信呢。
所以就见苏启,到底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挫折风浪。
在露出一个如同被信任的主人,遗弃的小猫小狗般,无助迷茫的眼神后,他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说道:
“三姐姐放心吧,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下的,其实我也承认,齐氏除了凶了些,爱瞪眼睛之外,她对我也挺好的。如此我就不打扰姐姐了,这便先回锦宁院了,母亲为了我的事情,这几天寝食难安的,或许我真该去认个错,毕竟这次我也知道,自己做的确实过分了。”
周笑笑闻言,不禁点点头,到没多做挽留。
叫竹心将糕点和蜂蜜乌梅汤装到食盒子里后,她就将福宝给叫来了,让他拎着食盒,亲自送苏启回锦宁院。
当屋内再无旁人了,确实觉得有些乏累的周笑笑,不禁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后来再次苏醒,也已然是下午了,周笑笑喝喝茶,看看书,悠闲而惬意的将一天就给度过了。
等到第二日晨起十分,再次从床上起身的,自然是苏含笑了。
而在她脑海深处的周笑笑,看着苏含笑,那满心欢喜,在梳妆台前,擦脂抹粉的样子时,她不禁淡淡的说道:
“不就才一天,没瞧见那个杨子贡嘛,含笑妹妹就这般迫不及待的女为悦己者容了,其实就算你不施粉黛,只要你是镇国侯府的嫡出三小姐,有这层身份在其实就足够了。”
一听这话,苏含笑描眉的手不禁一顿,眼中微微闪过恼火之色的不悦说道:
“我说笑笑姐,为何你对子贡的偏见,就始终无法消除呢。之前我都替你旁敲侧击过了,人家汝南郡侯亲口说了,你是药石无灵这才病逝的,他这个未婚夫当初,可是用尽一切办法救治过你的。”
“甚至于现在提起你时,子贡还会潸然泪下,这般有情有义的男子,世间都以少有,笑笑姐你福薄无法和他结为夫妻,那也该真心祝福我才对。可再瞧你呢,好像不每日冷嘲热讽两句,就不痛快似得,你可真够心胸狭隘的。”
周笑笑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嘲弄的说道:
“你我一体双魂,苏含笑你也不想想,我说谎害你,对我又有何好处。反倒是那个杨子贡,他若不装出一往情深的样子,如何能哄得你,对他神魂颠倒,把他当成旷古绝今的痴情好男儿看待。”
“不过我也知道,同你说这么多也是无用,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瞧见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苏含笑如今,那是对杨子贡真动了女儿家的心思,所以任由周笑笑,如何说她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欢欢喜喜的梳妆完,苏含笑本想用过早膳,就赶紧去内堂里,等着杨子贡前来的。
可是哪曾想,今天杨子贡来的委实挺早,她这边早膳都没用了,对方就已然来了,还急着说有要事见她。
苏含笑如今,巴不得和杨子贡,日日待在一起呢。所以她都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叫竹心将人,直接往屋内迎来。
而竹心犹豫了下,却站着没动,只是小声的说道:
“小姐,那杨子贡虽说贵为郡侯,但到底是个男子,您这闺房,他可不适合直接往里进啊,要不还是您先用了膳,叫他在堂内等会吧。”
苏含笑此刻,那对心仪之人,可是盼的望眼欲穿呢。
加上她自小就在乡野间长大,礼数规矩本就淡薄,所以竹心到是一番好意,可苏含笑却毫不领情,反倒极为不满的说道:
“也不知你这婢子,是和谁学的这般没规矩,连我这个主子的话,都敢当面顶撞了。你若再敢多言一句,信不信我立时三刻,就将你逐出金香院去,到时谁也护不住你。”
竹心,松果等人,是周笑笑选进院内的。
所以随着苏含笑,越发觉得周笑笑碍眼,她对竹心等人,也是怎么瞧,怎么觉得别扭,老想着将这些伺候在侧的赶走,自己也亲自选些丫环小厮,如此才能体现出,她才是侯府真正的三小姐。
因此苏含笑责备竹心,也是变相在向周笑笑示威。
只是因为这侯府形形色色的人,苏含笑眼下确实没本事应付,她还用得上周笑笑,因此才不好真的撕破脸。
而苏含笑的这些小动作,周笑笑岂会瞧不出她的深意,只是说她也不想计较,大家面和心不和没关系,别耽搁了她的事情,那就一切都好说。
而竹心没来由的被训斥一番,虽然觉得心里委屈,但她对周笑笑是很佩服在心的,只当这位主子今天是心情不佳,所以也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稍许之后,就见得杨子贡,便被竹心给迎了进来。
而这段时间,因为和苏含笑相处甚佳,杨子贡在她面前也越发随便起来了。
因此就见他一进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无心,竟然直接将苏含笑的手紧握在掌心之中了
而后就牵着对方,在桌旁落了座,献宝似得,将手中捧着的一个花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