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的时候,仅仅两个小时不到,其先头部队便已经撤至了山口处。这些人撤退的速度之快,可以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他们甚至连来时留在因为驮马被卸下,而留在路上的高炮中队集体不见了都没有注意到。
一七零联队的官兵没有注意到高射炮中队的消失,但不意味着西山福太郎少将与古贺龙太郎大佐没有注意到。那些笨重的高炮,在没有驮马的情况之下,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些炮兵也没有那个本事,用人力扛着那些重达六十公斤的高炮自行撤回兴山街。
就在西山福太郎少将准备调派部队前去寻找失踪的高射炮中队的时候,一零七联队的行军队列后半部,突然传来这种高射炮密集射击时特有的炮声以及被击中官兵的惨叫声。听着熟悉而又密集的炮声与官兵发出的惨叫声,西山福太郎少将不由的一呆。
如果说普通官兵不知道这种高炮发射的二十毫米高射炮弹打到人身上的结果,见到过这种高炮打靶的西山福太郎却是很清楚。他清楚的知道,这种高炮使用的二十毫米高炮弹打在人身上,足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个人撕裂成两半。
队伍后方传来的惨叫声,强烈的震撼了一零七联队每一个官兵的心。直到炮声已经停止了又一会,卧倒在地的幸存官兵才在军官的踢打之下,胆战心惊的站起身来。看着一地已经被打成两截的尸体,本来还算平静的西山福太郎彻底的暴怒了:“这些该死的小偷。”
六门帝国最新式的高炮丢失,对于西山福太郎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但这些调转过炮口的高炮给自己足足造成了一个中队伤亡,却是让他很难接受。尽管这六门丢失的高射炮,每门只打了一个弹匣六发炮弹。
但就这不过三十六发二十毫米炮弹,却给日军带来了比一个山炮中队还大的伤亡。这高炮弹爆炸的威力的确与七五山炮相差甚远,但穿透力却是极强。毫无防范的日军士兵,甚至被一发炮弹穿透并撕裂了一个步枪组。
还没有等暴怒的西山福太郎抽调出兵力,却找出那些该死的,抢劫了自己高射炮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调转炮口回敬自己的盗匪时,一阵对于一零四师团官兵已经熟悉的嗖嗖声又在天空中传来。
对于天空之中一旦传来这种嗖嗖声的后果,已经见识过的西山福太郎在第一个以敏捷打战术动作,第一个卧倒,并滚到公路边一个排水沟中后不由极为有失他少将风度的破口大骂:“八嘎,这些该死的支那人还有没有完。”
伴随着他的话音,又是一阵密集的弹雨砸在了一零七联队官兵的头上。虽然因为对手之前的高炮射击,一零七联队的行军队列拉的很开,对手这次打出的奇怪炮弹数量也远不如前次。但这阵子炮击造成的伤亡数字,在西山福太郎来说,却仍旧感到刻骨铭心。
当又挨了一阵弹雨过后,无论是心灵还是ròu_tǐ都饱受重创的日军士兵甚至连尸体都顾不得收拾了,丢掉了身上一切可以丢掉的装备,甚至连携带的大量的毒气弹都全部丢下,连滚带爬的跑出这片给他们留下了永生难忘记忆的山区。
等一口气跑回兴山街的时候,西山福太郎看着跑的狼狈不堪,身上能丢的几乎都丢了,很多人甚至身上除了兜裆布什么也没有剩下的部下时候,想起出发时候,不算炮兵,单单步兵就有整齐的两个联队零两个步兵大队,近万的兵力。
可现在一战便丢掉了一个联队外加一个步兵大队,仅剩下的这个联队也成了半残废。还有一个受命清剿那些捣乱分子的大队,到现在还始终联络不上,处于集体失踪中。
也就是说,不过小半天外加一夜的时间,一零四师团莫名其妙成了残废,兵力损失惨重不说。自己还输的稀里糊涂,连输在那里都不知道。
尤其是在得知此次出击的三个联队长中,最后一个幸存的古贺龙太郎大佐因为主动断后,被偷袭者打出的第一发二十毫米炮弹直接命中,连尸体都成了两截的时候。悲愤莫名的西山福太郎少将,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当场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接着失去了知觉。
对于被部队损失惨重,三个联队长尽数伤亡气的吐血昏迷的西山福太郎来说,若是他知道对手后一次砸到自己头上的六十发火箭弹是最后六十发,打光这六十发后至少短时间之内再无补充。
而抢了他高射炮的那些人,之所以打光了一个弹匣便撤退。不是因为害怕他派兵清剿,而是因为不会使用这些高炮,打光一个弹匣之后,不知道怎么更换的时候,会有何感想。不过,想必只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输的更窝囊吧。
而西山福太郎更不知道的是,他在撤退途中遭遇到的这一连串袭击,只是因为他已经无力再战的对手担心他卷土重来,而被迫采取的送客举动。
在刘长顺带领两个营赶到之后,杨震用其将夜战之中损失不轻的王光宇换下,担任关门嘴子山一线的防御。而王光宇带领的部队,则直接撤回兴山要塞休整。
在王光宇撤回兴山要塞后,手头只剩下两千多尚未完成基本基本训练的新兵,几乎失去了再战能力的杨震对于西山福太郎撤退虽然是乐观其成,但也担心其杀了一回马枪。
在接到李明瑞消灭了一个高炮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