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警察署长抬头看了看陈翰章身后的警卫员听到陈翰章的话后,直接将身后背着的冲锋枪转过来黑洞洞的枪口,犹豫了一阵后深深的叹息一声自嘲道:“算了,认命吧。我们这种人做人难,做鬼更难。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罢,捡起丢在地上的白旗,向着日军阵地走去。只是这次日军却没有给他在进去的机会,他刚一接近战壕,对面的日军突然开枪。这个家伙连躲都没有来得及躲一下,就被密集的子弹当场击中,一声没吭的直接倒下了。
看着那具被打成马蜂窝尸体,陈翰章与段子全明白这是日军已经摆明了态度,告诉自己不想有任何的谈判。他们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谈判,他们是在这里拖延时间,是想将自己拖在这里。
从哪个伪满警察署长的话里面,陈翰章可以得出两个消息。一是这里是十五联队的指挥部,而且其联队长高山龟夫就在忠厚屯。这个情况若是平时看起来是很正常的情况。因为日军联队和大队一级的指挥官的指挥所,通常一般就设置在距离战场极近的地方。但是在眼前的形势之下,却这个正常,却是让陈翰章感觉到一丝不正常。
原因很简单,日军部署在方正县城以北的正是这个十五联队。而战斗打的这个地步,作为方正县城以北的日军主要部队最高指挥官,并且身后就是师团部所在的方正县城。这位高山龟夫应该在方正县城内指挥整体防御。而不是跑到城外的支撑点来。
第二点,日军抓了大量的县城青年男子修工事,看起来是准备要在方正县城抵抗到底。但很明显,这个时候抵抗到底,对于已经被分割成了互不相连三部分的十四师团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陈翰章并不相信,喜多诚一会有这么愚蠢。在这种形势之下,只会据城固守,而不是想办法将分散的部队重新集结起来。
只是对于日军下一步究竟有什么动向?陈翰章却是摸不清楚。固守对于十四师团来说既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那么他们这么做究竟是想做什么?欲盖弥彰,还是虚晃一枪?琢磨了一会,陈翰章也没有能理出头绪来。
但陈翰章可以肯定,日军有意暴露其十五联队长高山龟夫大佐就在忠厚屯,包括那个伪满警察署长供述的之前在方正县城内抓劳工修建工事的举动,应该只是给自己有意造成一个假象。只是这个假象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实目的,却是陈翰章一时半会判断不出来的。
虽然没有能理出头绪来,但有一件事他却是知道,即不能被日军做出的假象所迷惑,不能放跑眼前这近千名日军。但是更不能伤到那些被日军绑来,当人肉盾牌的老百姓。
看着被困在日军工事周边的那些老百姓,饶是陈翰章独立指挥了多年的游击战争,应对各种复杂局势的经验极为丰富。但面对眼前的情况,却也感觉到相当的棘手,甚至可以用束手无策来形容。
谈判失败,营救几乎是摆在陈翰章面前唯一的选择。在认识到这个问题后,陈翰章办法组织了几支以军龄在一年以上的老兵为主突击队,想法设法的想要尽量营救出一部分老百姓来。但几次或是强攻,或是偷袭却都因为没有隐蔽物和日军过于警觉而失败。非但未能解救出被困百姓,自己反倒是损失不轻。
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却毫无办法,一向以镇静著称的陈翰章听着远处方正县城方面,不断传来的密集枪炮声,心中也开始多少有些急躁。他很担心,日军会不会在方正出现危情的情况之下,狗急跳墙采取极端手段屠杀百姓逼迫自己退兵。陈翰章虽然相信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但是现在却是时间不等人。
就在陈翰章与段子全皆束手无策的时候,凌晨三点,六旅部队总算赶到了方正战场之上。当六旅旅长兴高采烈的来见自己政委的时候,却发现极少皱眉头的政委,此时的眉头却在紧紧的皱着,而且自见到自己后笑的也很勉强。
只是他刚要张嘴的时候,却被陈翰章给堵了回来:“你的任务司令员已经交代清楚了吧?那就马上执行。留下一个营归段子全指挥,其余全力向南攻击前进。记住,你一定要给我打的越狠越好。”
政委交待事情的风格一向简洁明快,这次也并没有例外,倒是让六旅的两个主要领导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只是看着政委皱起的眉头,六旅旅长史可全、政委李继刚两人对望一眼后,史可全有些犹豫的问道:“政委,是不是还在为忠厚屯的事情头疼?”
“您看这样,我按照您的要求除了留下一个营配合四旅解决这里之外,我把两个团的狙击手全部带来了,再加上旅部侦察营的,应该能有三十多人。硬碰硬咱们现在顾忌太多,但是以冷枪冷炮抽冷子杀伤他们暴露出来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打的鬼子不敢露头,我们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还有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摸清楚,鬼子将所有的老百姓都放在外围,还是核心阵地也有老百姓?如果没有的话,我看我们可以使用迫击炮对日军核心阵地进行吊射,打乱日军部署的同时,再采取解救行动。”
陈翰章闻言,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个办法我也想过,但是实行起来却是不太可能。你也看到了鬼子将老百姓看押在其工事周边五米范围之内,而且密度很大。我们这边只要一开火,无论使用哪种武器都会伤及老百姓。”
“还有村内的情况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