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天空中露出第一缕程曦时,才离开战场,还未来得及适应家中安逸环境的徐峥就警戒苏醒过来
待起身掀开帷幔,已经习惯了行军帐篷的徐峥,略显昏沉的望着略显陌生感的寝室,不由得在脑海自问起来,“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待经典的哲学三问之后,逐渐清醒过来的徐峥脱下睡袍,换上了马裤后,赤裸着上身随手取过挂在一旁的大氅披上,走出了寝室
一面走一面自嘲到
下次一定要试试“不认识的天花板呢?”这个梗,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暴露年龄
待出了门走到院子里站定,徐峥活动了一番手脚,待打完了一套五禽戏拉伸完身体后,宅邸外的街道开始不断的有人声传来,仿佛是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一般,感觉整个襄平城苏醒了过来一样
得益于市面上物资的充足和徐峥一贯扶持手工业的态度,襄平城的民间商贸十分频繁,连带治下百姓的生活节奏都要快上不上
相比传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更快的生活节奏一定程度上带动了更多的劳动产出,而这一切都以数据的形式详实的记录在系统中,是徐峥种田的重要参考依据
要不怎么说是开挂种田呢?毕竟年年出塞作战,如果不能高效的将战利品转化吸收后,用于弥补军事行动的耗费
强如汉武帝一般,在耗费了文景两代皇帝休养生息积累下来的人力和财富击败匈奴后,也只是获得了空前的政治胜利和国家安全的重大保障
虽然领导和主持了战争的汉武帝获得了绝对的声望与皇权的稳固,而凯旋而归的将士也获得荣耀和丰厚的赏赐
但是战争的承受主体百姓却没有能享受到战争胜利所带来的,更具体的红利
史书上记载战胜匈奴后,缴获的数百万牛羊被粗暴的扔在上林苑,作为战争胜利纪念品一般的存在
说古人傻?真的未必
在信息时代,国家主体想给人民发抚恤派红利很简单,银行账户打钱就可以了,完备的市场供给机制和金融体系能够保障财富以最低的损耗转移的人民手中,
国家只要以行政手段保障好物价,避免通货膨胀即可
可是在古代没有信息金融,没有市场环境,数百万的牛羊牲畜别说没有市场能吞的下将其变现,就是全民实物派发,所产生的行政成本也是朝廷不可能承受的了的
而这些问题,对系统在手的徐峥都不是问题,虽然数百万的牛羊牲畜,同样吃不下来,可是这是体量问题,不是能力问题,要知道徐峥三年来数次劫掠来的牲畜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
徐峥的系统没有凭空生成物品,和生命的能力,但是它的数据采集,和数量统计能力却无解的让人不可理喻
就连人物生平和情绪状态都能凭空采集统计,而这已经是变相的人物忠诚度数值实时统计了
而监控物资流量和经济指数,这种大数据能力与现代的大数据能力相比,都不是宇宙时代和封建时代的差距可以描述,而是玄幻时代和石器时代的差距了
待徐峥热身活动完毕,却迟迟没见有人前来伺候更衣,堂堂的公候之子,竟然自己去打水洗漱,若是这一幕被外人瞧见,却又没人控制言论为自己吹捧造势,大家一起商业互吹的话,一定会被传为笑柄
这可不是夸张描写,汉末有民谣曰“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当声望成为朝廷选官的重要依据时,自然不缺聪明人互刷声望,哪怕他本人污浊如泥,胆怯如鸡,却也不影响他扛着红旗,反红旗
当自行洗漱完毕的徐峥,回到寝室时更衣时,直接略过了昨晚酒儿准备好放在案几上的大袖襜褕没动,径直就着马裤换上短衣猎装,慎重的以左前襟掩向右腋系上衣带,然后小心的将右襟掩于衣襟内部覆好,在用手抚平。如此小心是为束发右衽
不穿大袖襜褕一是因为徐峥准备骑马出行,穿着马裤猎装行动更为方便一点
二是因为汉服穿戴复杂,出席不同的公共场合还会因为身份不同佩戴不同的配饰,非常繁琐
以徐峥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穿着一套符合其身份礼仪的服饰出门,在没有人服侍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而在服饰穿着上失了礼,就不是什么误会,而是真正的贻笑大方了
早期的直裾袍也就是襜褕,只是一种简单的常服,这种服饰早在西汉时就已出现,而且汉代的直裾作为常服男女均可穿,但是不能作为礼服存在,
史书上有记载;新莽末年,三辅地区的将士向东迎接更始帝刘玄的部队时,见拥立刘玄的王匡,王凤等绿林军诸将都穿“妇人衣”诸于绣镼(也就是直裾的“襜褕”)
认为其非礼,故而大失所望,更有人因此逃亡离去。待到洛阳见到时任司隶校尉的刘秀时,见王莽的制度尽数革去,汉家法度尽复,纷纷倾心于未来的光武帝,更有前汉老吏哭着说道“不意今日复见汉官威仪”
但是到了东汉,改进裤子后的襜褕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宴会等正式场合了
当穿戴完毕的徐峥走出寝室,刚转身走到廊下的拐角,迎面就遇上了一副急冲冲的侍女紫菱
微微一愣神,紫菱连忙屈膝欠身行礼道
“公子昨夜劳累了半宿,为何起的这么早,不再多休息一会?”
说完没等到徐峥回应,紫菱见自家公子都已经穿戴完毕了,连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