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媼媼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不过还请在坚持一下,待乘车先行去平郭县城的驿馆休息”
命人牵来了车驾后,掌旗继续对着老妇人劝慰到
“襄平城的房舍也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入住,媼媼来了辽东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中就是,视在下为子侄亦可”
见眼前的军候如此热情,甚至以子侄之礼相待老妇人感动之余不免有些踌躇,正想开口委婉拒绝时
“阿母,兄长乃是儿子当年一起游学的好友,是能互称兄弟的情谊,儿子加冠那年本欲代为代为引见,只是~”壮汉还在犹豫如何解释当年之事时,掌旗已经代替开了口
招揽被拒愤而离开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在此时提起啊
“只是当时军务来的急,未能如愿拜见媼媼,不想这一别后直至今日才能相见,在下惭愧啊”
老妇人素来知礼节晓恩义,心中本就对眼前的军候心有好感,又见儿子开了口认下这门情谊,也就微笑着默认了
“即是如此老身就厚颜称呼一声贤侄了,有劳贤侄如此细心照拂,只是还有一事心中不明,不得已冒昧相询了”
笑颜相对的掌旗一脸豪迈
“不知媼媼有何心事但问无妨,只要不是兵事政事,但凡在下知道的百无禁忌”
“老身寡居黄县,幸得左近邻人帮衬才将吾儿拉扯长大,所以也一直教导吾儿知恩图报,只是在此番来接应老身北上避祸的诸位义士中,不想竟遇见一位多年前的恩人,吾儿幼时的求学练武之资全靠恩人当时赠与的重金才能支撑下来”
忽然听到老妇人说起早年的秘辛,掌旗和壮汉齐齐停住了脚步,看着老妇人
“有幸再见到恩人后老身一再追问下,恩人才言明自己是奉了都尉的命令行事,不知这个都尉和吾儿一直念叨的辽东都尉可是同一人?”
听到此处,壮汉再也按耐不住惊呼起来
“阿母,为何此事儿子从未听您说起过啊”
老妇人看着儿子,一字一句到
“当年不说,是因为与恩人只有一面之缘,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突兀的天将横财阿母怕你年幼说漏了嘴,给家里招来祸事啊”
壮汉言语一滞,知道母亲乃是一片苦心,换了语气
“那儿子加冠后,为何啊母仍旧瞒着儿子”
老妇人伸手轻抚儿子的脸庞柔声说道
“你从小就有大志向,可从辽东游学归来后的这些年就整日在夜里北望叹气,每每有辽东归来的乡人时,你比别人的亲族还热情,兵革之事阿母不懂,可是阿母懂你啊,旦闻辽东顺则称快,闻辽东不顺则颦蹙,你当真以为阿母不知你的心思嘛”
“阿母~儿子让您费心了”壮汉低头不语,说话带有鼻音
“吾儿知恩图报是个好孩子,就是命太苦,早年东莱使君对我母子有一饭之恩,竟将你禁锢的动弹不得,要不是你拼着犯下欺君之罪在天子脚下毁了州家的文书保住了他的仕途,彻彻底底的报了这段恩,你还要等多久才会动身北上啊?”
老妇人言之凿凿直接戳破了儿子的心事
“要不是这恩人很有可能就是你嘴里的都尉,无论如何阿母都不会说出来再耽搁你的前程了”
“母亲~”
站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掌旗,面如平湖心中却是在暗暗推算
‘这竖子今年二十有一,年幼求学习武最晚也要在十二岁左右,那就是八年前~~’
!!八年前!!他才多大!!难道真是异人不成?
“敢问贤侄,不知此都尉,可是彼都尉?”
见老妇再次发问了
掌旗顾左言他祸水东引
“在下不知,不如我等一道去见见都尉本人,亲自问他吧”
此时正在较远的一处有军士驻防的货运码头上,一身猎装戎衣的徐峥正带着休执的骑士们在忙活呢
“搬运此物甚要小心,统统要用桐油布包好防水,一定要每颗单独放一个木桶,空隙要用干草填实了”
“还有每艘船只能运上二十个,在甲板上固定了,防雨避晒,一旦有异立刻抛到海里知道了吗?”
“是,都尉”
徐峥看着船工小心翼翼的将木桶借用吊臂一个一个的吊上了船,按照自己吩咐细心固定好后,在披上防雨布料
这家伙可不敢放舱室里,一旦出事整艘船救都救不回来,至于露天安放是否会影响效果,只有听天由命了,安全最重要,好在雨季已过,最坏不过是达不到试用时效果,聊胜于无了
“许些杂事,交代我等就是了,都尉还是先回驻地休息吧”随行的骑士卸下了肩膀上的粮包交由船工囤积到一堆去,准备吊上船
“无事,又不是亲自下场当力役”徐峥走到一旁举起水壶饮了起来
“顿~顿~顿”饮罢又递了出去
虽然没能大肆撒钱犒赏,但好歹是指挥得当亲力亲为,起码加了两成的码头运转效率呢,眼下大量军械粮秣正在向着平郭运来,能快上一份是一分啊
“都尉您要等的人怕不是已经到了”接过水壶的骑士眼尖望着徐峥身后走来的一行人后开口说道
徐峥闻言转过身去,看清来人后,一洗几日来的阴郁,微笑着迎了上去
“一年复一年,终于轮也该轮到我了,你说是吧子义”
见徐峥先开了口,太史慈越过掌旗抢先一步单膝着地对着徐峥颔首拜道
“见过都尉,是慈来迟了”
徐峥咧了咧嘴
“想来舟车劳顿难免腿软,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