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非常虔诚地磕着头,三哥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积德行善,方可大发!”
那人懵了,眉头都皱成一块了,也没有听懂,他战战兢兢地小声地问三哥:“三太子啊,啥意思啊,我,我,我没有学问,不懂啊!”
三哥继续眯着眼睛说:“打打杀杀,冤冤相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今日你是得意壮年郎,明日你是耄耋老人,不为今日的自己,要为明日的子孙!”
那人更懵了,哭丧着脸,哀求着说:“三太子啊,求求您老啊,我没有学问啊,您能不能说明白啊,我这老婆孩子,天天害病啊,求求您老啊,三太子啊!”他磕着头,咚咚地响。
三哥不说话了,眯着眼睛,念念有词了将近一分钟,突然睁眼说:“刚才我向祖师爷,报告了你的情况,他问了太上老君和观音菩萨,说你的问题太严重,你不仅欺负你的近邻和亲戚,违背了自古以来的远亲不如近邻,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德,而且,你对那些家里有神明的人,还欺负,好像你摔过谁家的神像吧,啊!”三哥突然大喝一声说。
那人吓坏了,一下瘫坐在地上,打着自己的脸,哭着说:“我该死啊,该死啊,该死啊,三太子,救命啊,救命啊!”
三哥非常严肃地说:“你的虔诚,你的忏悔之心,祖师爷都看见了,你先回去吧,后天晚上十点,你带着十个十来,到时候,我和四太子一起,给你把这个灾化解了!”三哥右手放在他的头顶上说。
那人哭着爬出去小屋了,我和艾英急忙躲在一边,那人都走到三哥的后院中间的时候,又转身回来了,“三太子啊,十个十,是啥呀?”他疑惑地说。
三哥转脸严肃地说:“自己悟,心诚则灵!”
那人“哦哦哦”地走了,摸着头,还不时地扭头看着。
在那人走后,艾英一下就窜出来,伸手把三哥头上的“帽子”给拽掉了,往天上扔着,“常低,我警告你啊,咋分成吧,最少五五开,不然的话,我就给那人说实话,让他揍你!”艾英一边扔着一边“严肃”地说。
三哥看着严肃地说:“常书,走,开车,跟我出门!”他拉着我,去了爸爸的化肥店里。
在爸爸妈妈的疑惑中,我们刚把车开出来时,艾英就抱着婷婷上来了。
按照三哥的指点,我们去桃花乡西边的一个河南的乡镇,找到了当地的“大神”(搞封建迷信的人),三哥和他神神叨叨地说了一阵后。
“大神”上来车,带着我们去见了一个“神婆”,她非常警惕地看着我和艾英,对三哥快速地说着什么。
在我们前前后后地见了六七个“神”人后,又去找了一些所谓的普通人,那些人说着说着就哭了,三哥拍着他们的肩膀,对他们信誓旦旦地说着什么,那人擦着眼泪,点着头,显得依旧很是悲伤了。
这样的普通群众,我们见了有一二十个,婷婷开始哭闹了,艾英打着三哥,“走走走,婷婷想睡了,搞啥玩意儿啊,丢人,装神弄鬼的,都是骗子!”艾英笑着说。
三哥上车了,笑着对我和艾英说:“这就是神仙下凡,不然的话,你真以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算三千年,就凭空吹的啊,不做好功课,啥也干不好,哈哈哈。”
艾英笑着说:“常低啊,说好啊,五五开啊!”
三哥笑了,“艾英啊,我是三哥,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人家是笑话我呀,还是笑话你啊,真是的,你小时候,叫我三哥,比常书叫的都亲,现在长大了,反而不叫了,真是的,唉,哈哈哈。”三哥故意笑着说。
艾英拿着婷婷的手,在三哥的脸上,打了一下,婷婷不哭了,笑了。
三哥捏着婷婷的腮帮,笑着说:“婷婷,你说,是三叔好,还是四叔好,说对了,三叔给你买糖果吃。”
婷婷看看我,又看看三哥,笑着说:“小婶儿好。”
艾英激动了,亲着婷婷的腮帮,婷婷咯咯咯地笑着。
隔了三天,年初六的晚上十点多,婷婷站在二楼的窗台,蹦着跳着,指着三哥的院子,“四叔,四叔,小婶,小婶······”我们急忙站起来看着三哥的院子。
有几个小伙子,一看就是小混混,一趟一趟地抱着礼物,到了那个摆着“钻山豹”的“神屋”里。
站在窗前,我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我回头的时候,艾英搂着婷婷都已经睡着了。
那人擦着眼睛,千恩万谢地走了,在三哥去关上大门后,他站在院子里,抱着美君激动地转了一圈。
但从初七的一早,我们又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我和三哥见过的那些普通人中的群众,也一个一个的偶尔地来了,还带着鸡或鸡蛋什么的,看到三哥也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着。
艾英看着,好像明白了,“瘪犊子,你说啊,老三啊,是不是,打着神的名义,为那些弱小的老百姓出气了啊!”她有点感慨地说。
初八的时候,大柱叔和二柱叔,才真正的正常了。
偷偷地蹲在角落里,看着大家笑,他们也笑,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的,要么就是去干活了。
初八下午的时候,大哥和大嫂回来了。
我们都很惊喜啊,艾英离的很远,就大叫着:“曹妙,闭关成功吗,哈哈哈!”
大哥的眼睛消肿了,但两个眼睛还乌青呢,虽然头发依旧是一丝不苟地,但显然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