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姐常会会的惨叫中,妈妈急忙跑过来了,一看她的腿出血了,急忙拿出手绢给绑上出血的位置,把她搀到了板车上,拉着去了医院。
在爸爸的怒吼下,二哥常中开始带着我干活了。
二哥怕像大哥一样,被砸的就剩下一颗完好的“心”了。于是,他自己跑到了豆饼的顶端,让我驾着板车在下面接豆饼。
当他把第一包豆饼给扔下来的时候,就一下把板车给撅起来了,我也被车把高高的吊起来了,双手使劲儿抓着车把,害怕自己掉下来,还不敢蹬腿。
当二哥看到我的狼狈样儿的时候,高兴地忍不住在上面蹦跳起来了,碰巧的是,又碰下一袋豆饼,准确地掉在板车上,板车更家牢固地把我“吊”着了。
二哥更开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地指着我,还在用脚踢着一一袋袋豆饼,希望像刚才一样的,既能继续干活,又能逗我玩。
我被车把撅起来离地有半米高,我吓坏了,“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二哥呀,好玩儿,哼哼哼,哼哼哼······”我快要哭出来了,但还是囧笑着说。
二哥更高兴,毫无顾忌地在上面跳着唱着:“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喔喔喔我也唱,喔喔喔喔我也唱,喔喔喔喔我······啊!”
乐极生悲呀,真不赖我呀,二哥从上面掉下来了,头先落地的,右边的额头一下冒血了,二哥大哭着:“啊——啊——爸爸,救命啊,爸爸,救命啊······”
等爸爸一瘸一拐地叫骂着挪着来到的时候,先看到的是双手紧紧地抓着撅起来的车把的我,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来,然后,顺着声音看到了已经半坐起来的,满脸鲜血已经流到肚皮上的二哥。
爸爸扔掉拐棍,急忙捂着二哥的头,忍着断腿的疼痛,慢慢地和二哥挪出了小仓库。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使劲儿地往上抓着我的小裤衩,原本该在肚脐眼位置的裤衩,被我扯到了腋窝处。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突然扭头的爸爸,看着却忍不住笑了,其他人也笑了,看着我,我在阳光下,继续囧着脸笑着看着他们,心想:到底怎么啦,哼哼哼。
在爸爸和二哥刚走出几步的时候,妈妈像被日本鬼子撵了一样的,拉着受伤的二姐跑回来了,“哎呀,我的娘啊,今天咋啦,得罪老天爷啦,啊,会会的腿刚刚被缝了四针,这,这,常中,又咋回事啊,我的娘啊,真是的,唉!”
妈妈说着把二姐搀下来了,拿出刚才给二姐捂腿的手绢,递给了二哥,“常中,你自己捂着,这,奶奶的,唉,倒霉的一天的,这过的,唉!”二哥流着眼泪,吸着凉气,上了板车,妈妈也顾不得什么了,又跑着拉着板车去了医院。
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听见三姐常不会大叫着:“该死的,不死的,常书,过来,给我抬盆!”尽管她离我有十多米远,但她的吐沫星子都能喷到我跟前了。
我把我的小裤衩笑眯眯地放到了肚脐的位置,蹦蹦跳跳地唱着:“牧童的歌声在哼哼哼,喔喔喔喔哼哼哼,······”就奔着三姐跑过去了。
我跟着三姐走到了门市部的大后院子里,心想:多大个盆呀,不就是大哥二哥经常敲的盆吗!
等我走到跟前的时候,就惊呆了,原来是一个比我在养母家坐在里面洗澡的,还要大的泥土颜色的陶瓷盆,里面满满的都是衣服,还有满满的水。
三姐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抬,抬到压水井跟前去!”她说着就弯下了腰,并用手抓起她那端。
我呀,想抬起来了,但是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使出了吃百家奶的劲儿,终于抬起来了,我高兴了,“哼哼哼,哼哼哼,三,三,三姐啊,哼哼哼······”
三姐依旧恶狠狠地大声说:“别说话!”
我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手累了,还是根本就抓不动,盆一下就从我这边掉下了,幸亏我反应的及时,也只是崩了我一身的水。
但三姐的惨叫,让我知道,坏了:闯祸了,又又又又又闯祸了!
我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看了一下三姐,庞大的陶瓷盆摔碎了,三姐的脚也也也也也出血了。
我真的害怕了,急忙往外跑,正好遇见了三哥常低,“哥呀,你看看姐姐吧,我回家了,哼哼哼!”
我吓坏了,吓得手直哆嗦,实际上是“累”的,尽管惹的祸比干得活多,但对于一个六岁多的男孩,能坚持把这些“祸事”惹完,也是巨大的体能考验了。
我担心自己也生病了,为了控制我哆嗦的手,于是,我在跑着时候,把双手都伸进了小裤衩的两边,就像一个僵尸人一样的跑着。一路上,谁见我,谁笑:
“不死啊,啥造型啊,哈哈哈。”
“不死啊,你是不死,还是常书啊,哈哈哈。”
“常书啊,你这是干啥啊,唱戏啊,哈哈哈。”
等我到了养母的屋里,正在学习的哥哥姐姐们,看着我都噗嗤笑了。
“我的弟弟啊,你这是咋啦,胳膊啊,手啊的,都哪去了,哈哈哈。”
“常书啊,你这功劳大大的啊,干了半天多活,就干成这造型了,哈哈哈。”
“常书啊,你姓常了,我们姓李,这不是你家啊,以后别来了啊,哈哈哈。”
“常不高啊,常不中啊,常不低啊,你到底是谁啊,哈哈哈。”
这时,养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