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常书,无常的“常”,喜怒无常的“常”,三番无常的“常”,反复无常的“常”,但唯独一个词语,用在我的姓上,最不合适,那就是常胜将军的“常”。
我是一名律师,通过司法考试的律师。尽管我的专科学历,是我找人替考自考得来的,我的本科学历也是找人替考自考科目得来的。
但是,我却在司法考试中,自己以高分获得了律师资格,哼哼哼,高兴啊,哼哼哼!
但是啊,命运不是一帆风顺的,从我代理的第一起案件起,就没有“胜”过,所以说吗,常胜将军的“常”,不是我的“常”,我是常败将军的“常”。
唉,命运坎坷啊!哼哼哼,知道我,为啥笑不?
其实啊,笑也是一天,哭也一天,笑呗,笑一笑十年少,都知道不会十年少,但却能快乐地度过一天,哼哼哼,哼哼哼。
刚才啊,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的大姐,叫常会。
我兄弟姐妹七个,我是老七。
大姐,是老大,叫常会。据说,名字的由来,是爸爸经常开会,回来后,大姐就生出来了,妈妈生气地说:“开会,开会,一天到晚的开会,这闺女生出来了,也不起个名字,你看看你,喝的,你还知道你姓啥不!”妈妈生气地摔打着自己的布鞋,吐沫星子喷了大姐一脸。
爸爸非常帅气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分头,颤抖着穿着喇叭裤的左腿,喷着酒气说:“领导吗,不仅要经常开会,更要啥都会,起个名字吗,我现在升为生资公司的副主任了,又经常开会,为了保持这种乘胜追击的势头,双喜临门,就叫常会吧!”
第二个,是大哥,叫常高。升为生资公司副主任的爸爸,有实在的权利了,经常有人请客喝酒,他是有酒必喝,每喝必醉,大哥生出来的时候,爸爸又喝醉了,在喝酒的过程中,听说自己有儿子了,高兴地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才赶到了家里,正巧遇到了接生婆——宋三姐,“哎呀,常大主任啊,恭喜啊,喜得贵子啊,哈哈哈,抓紧给起个名字吧,哈哈哈,我走了啊!”
娘哭了,非常生气,一把抓起生大哥时,刚刚给她擦过鲜血和羊水的一些布和棉花,对着爸爸就扔过去了,一下就扔到了爸爸的头上,当其他人都赶到尴尬的时候,爸爸却笑了,带着满脸的泥土大笑了,“好,好,开门红,红盖头,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好好好,看来,我还要升啊,就叫,就叫,常高,常高,儿子将来长得高,我还要高升啊,哈哈哈!”他笑着,还带着往下滴血的布和棉花,又回到了酒场,继续喝酒了。
第三个,是二姐,叫常会会。乡生资公司的主任,因为长得难堪,被县公司的领导喝醉的时候给骂了,长得帅的爸爸,就这样,每天都在开会,各种会,大会,小会,业务会,丧事会,喜事会,生孩的庆祝会,丢失的狗失而复得会,几乎就没有进过家。
二姐生出来的时候,妈妈正自己忙着做饭呢,不仅没有人照顾她,还要照顾大姐、大哥和二姐,喝醉的爸爸来了,看着妈妈瘪了肚子,和床上多了的一个小孩,“生啦,男孩,女孩!”他看了一眼二姐说。
妈妈一把就把沾着大哥刚拉的屎的尿布,直接捂在了爸爸的脸上,“开会,开会,会,会,会,除了开会,你还会干啥!”
爸爸并没有生气,嘿嘿嘿地笑着,小心地拿下了尿布,脸上沾满了大哥的屎,“好,好,女孩吗,会,会,哈哈哈,叫常会会,哈哈哈,好,好······”说完,就带着满脸的屎,倒头就睡了。
第四个,是二哥,叫常中。到此处,大家都能看出来了,爸爸是个好脾气的人,这点啊,随我,哼哼哼,不对,我随他,差辈了,哼哼哼。所以啊,因此啊,对于在20世纪七十年代掌握着各种物资权利的爸爸啊,无论是谁找他帮忙,都是一个字:“中”。“中”,是地方方言,是“可以、行、管、好”的意思。也就是说,爸爸是个有求必应的热心人!
要生二哥了,这是爸爸唯一一次在家的时候,他笑眯眯地,哼着歌曲:“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妈妈虽然很疼,但看着爸爸在家,也笑了。正在二哥要生出来的关键时刻,“哎呀,常主任,常主任啊,呜呜呜······”一个看着有五十多岁,其实只有三十多岁的哭着男人来了,一下子就直接冲进了屋里。
妈妈正光着身子生二哥呢,爸爸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想太多,就急切地问:“老四,咋回事啊,哭啥啊,嘿嘿嘿。”
这个人是郭老四,听着我妈妈的惨叫声,还走到妈妈跟前仔细地看了一眼,擦着自己的眼泪,又走到爸爸跟前,“常主任,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呜呜呜······”说着就给爸爸跪下了。
爸爸也吓坏了,接生婆非常厌恶地看着郭老四,“哎呀,老四,咋回事啊,起来,起来,嘿嘿嘿。”爸爸说着,搂着他的肩膀走出了屋子。
他哆嗦着嘴唇,非常委屈地说:“我,我,我,我丢了一毛钱,我媳妇打我,说,我要是不把钱找回来,就打死我,呜呜呜······你给我一毛钱,中不······”
这时候,接生婆大叫了,“常主任,常主任,是儿子,常主任,是儿子,儿子呀,常主任,常主任,儿子,······”
爸爸笑了,“哎呀,宋三姐啊,我的亲姐,是生了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