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骞看着眼前这个瘦道士,不禁差点逗乐了。!
这象是个人吗?简直象是饿了三个月的猴子,干瘪得剩下一张皮了。
他勉强忍住笑,朝他拱了拱手,“您是无阳子道长?失敬。鄙人罗子骞。”
无阳子也向他拱了拱手,“罗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将军英武神俊,确实是天下才。”
他说话细声细气,有气无力,象是个小孩子。
罗子骞心道:“怪不得你叫无阳子,你确实是没有阳气,浑身下,虚弱乏力,六经不调,光剩下阴弱了。”
寇喜和无阳子站在一块,几乎象是大人旁边站了个小孩子。
“请道长屋里坐。”
罗子骞客客气气地把无阳子请进屋内。
无阳子长相虽然瘦弱丑陋,但举止神态,却是大大方方,一副平和沉静之相,他朝着罗子骞一拱手,“谢罗将军不杀之恩。”
“你怎么知道我不杀你?”罗子骞微微一笑。
无阳子表情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贫道看见贵军入城,不侵民宅,不杀百姓,对于降兵降将,俱个宽容,此乃仁义之师,贫道甚是佩服,也替全城百姓,谢过罗将军。”
他朝着罗子骞深鞠一躬。
罗子骞说:“道长,你可能想错了,我不杀百姓,不杀降兵,但不代表不会杀你。”
无阳子愣了一下,随即又平静下来,朝罗子骞微笑了一一下,“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阳子一介道士,生死忧患,早已经看得淡了。”
他一脸平静,毫无惧色,这倒是让罗子骞挺佩服。
有点意思,这个瘦瘪三,倒是有些骨气。
看起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眼前这个丑八怪瘦猴儿,确有真才实学,也未可知。
“道长,罗某请你来,是想请教些守城的学识,还请不吝赐教,以开罗某愚钝。”
“罗将军客气了,我是你的俘虏,说到守城,我作为败军之将,何敢言勇?这件事么,咱们不说也罢。”
无阳子的话,软带硬,实际是把无阳子给拒绝了。
罗子骞看着无阳子平静的面容,心想:“行啊,你真不怕我杀了你?是故意装腔作势,还是真有些胆量?”
嘿嘿,老子得伸量伸量你。
他朝门外喊道:“来人,把无阳子道长拉出去,脑袋砍下来,挂在旗杆,警示三军。”
马,从门外进来几个持着戈矛的士兵,三下两下,把无阳子从座位提溜起来,揪着往外便走。
这几个兵士,个个强壮有力,揪起无阳子,几乎把他的身子完全提起来,象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提溜着向外走去。但是,无阳子脸,依旧平静如常,一言不发,既不喊,也不叫,这么任凭几个士兵挟持着,朝外走去。
行啊。
果然肚子里有货。
这几个士兵,知道罗子骞的用意,把无阳子提溜着走到外面,溜了半圈,看他没有一点害怕求饶的模样,没奈何,又提溜着他走了回来。
重新押进屋里。
罗子骞冲无阳子一拱手,“佩服,道长,有胆略。”
“没什么,”无阳子也冲罗子骞一拱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罗将军若是鼠肚鸡肠之人,杀我自然如折草芥,贫道既已被俘,惜命又能如何。”
“哈哈,”罗子骞一笑,“我知道,道长是怪我无礼了,不错,向人请教,须得恭敬,逼人教授学识,那是强盗行径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无阳子跟前,两手合抱,行了一个“揖手”之礼,深鞠一躬。
“罗某知错,请道长恕罪。”
“呵呵,罗将军言重了。”无阳子欠身还礼,笑了一笑,他笑的时候,嘴角下咧,哭还难看。
二人重新落坐。
无阳子说道:“将军,说到守城之道,源远流长,自古黄帝战蚩尤以来,攻与守,便互为消长,从葛洪记录《抱朴子》以来,谋略家们便多有钻研,创建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以为攻守之道。”
罗子骞一听,又站起来。
没错,原来这个牛鼻子老道,肚子里真有货啊。
怪人多才。
“道长,请详解。”
无阳子呵呵一笑,摇头晃脑地说:“所谓‘门遁甲’之术,说来并不玄奥,,指日月星三天相,门,便是我刚才说的八道进攻门径,遁,为隐藏之意,甲,为天干六仪之时。这么说,你能懂么?”
“不懂。”
“哦,将军是武将,平日不研这些,倒也难怪,我说简单些吧,攻守之道,其实合于门,与阴阳道法,皆出一脉,不外乎天时,神助,格局。”
“道长,你能不能再说得简单点?”罗子骞听得仍然一头雾水,直挠脑袋。
“好,好,这么说吧,你得把预测、运筹、化解这三个方面,给运用于阴阳流转之,寻到它们的相生相克之道,生生变化,以九宫三才之运转建功。”
罗子骞的脑子,一向聪明,但是他可没学过这些古代的道学知识,听了半天,如坠雾,稀里糊涂。琢磨来琢磨去,也只听明白了“预测、运筹、化解”这几个词语。
他心想,无阳子说得倒也对路,能把预测、运筹、化解给研究透了,熟练运用,那基本可以做到无往而不胜了。
嗯,有道理。
他又转念一想,“咳,我费神琢磨这些干吗?无阳子这样的人,象科学院里的研究员一样,研究了几十年了,自然滚瓜烂熟。我只是个门外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