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军”正式命名,队伍里的粮草军需官,忙着赶制旗帜,统一服色,将原队士兵以及投降士兵,均冠以新的军服旗号。三寸人间
罗子骞“犒赏三军”的举动,使全军士兵喜笑颜开,精神大振,士气空前高涨。
千里作官只为财,沉甸甸的铜钱发到手里,这才是最实在,最有用之物。官兵们个个乐得合不拢嘴。但是罗子骞传下将令,发了钱,不许赌,不许嫖,留着以后养活爹妈,回家娶媳妇。
“愿为罗将军效命。”全军下,齐声欢呼。
罗子骞并不是个贪财吝啬的人,他重重赏赐郭乐等几个手下大将,除了萧柔。
他将自己的所有财物,全交给萧柔管理,萧柔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两个人早有婚约,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萧柔说:“给我哥哥准备点,也显得我有面子。”
“那是自然,咱们回京师以后,不光给哥哥,象白居易那几个朋友,都得送点厚礼,他们在长安当官,其实挺不容易的。”
想起白居易那几间“陋室”,罗子骞便想摇头。
自古清官多清贫,这其实不合理。
……
整编士卒,配备武器,筹办粮草……部队正在忙碌,刘济带着弥大通来到了安平城。
“罗兄弟,我们已经将博陆城,给攻下来了。”
“刘兄,这是意料之的事,我不怪。”
罗子骞把吐突承璀那封“鸡毛信”,拿给刘济看,“你看,咱们在这里节节胜利,可是朝廷派出的主力大军,却在南边一败再败,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刘济看完了信,交给罗子骞,面色沉默。轻轻叹了口气。
“刘兄,你看……”
刘济摇了摇头,“罗兄弟,此事,没什么可琢磨的,吐突承璀是朝廷钦命讨贼元帅,他有危难,怎么可以置之不理?这不光是吐突承璀的事,而是事关朝廷讨贼大计。”
从刘济的神色,罗子骞读出了好多无奈。
刘济继续说:“罗兄弟,自从你到幽州以来,咱们合作默契,情同手足,我是舍不得你走,咱们哥俩共同杀敌,直趋真定,擒拿王承宗,共建功业,这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事……可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罗子骞笑道:“等我解了吐突承璀之围,还可以再回来嘛。”
刘济苦笑了一下,“你有这份心思,愚兄知足了,世事多变,天道轮回,命运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好了,别的不多说,愚兄祝罗兄弟以后沙场建功,扬名天下。”
他说到这里,和罗子骞两人,都有些心里酸酸的感觉。
两个人交往时间不长,却是能够坦诚互重,惺惺相惜。成了难得的朋友。
罗子骞没想到的是,此次一别,却是和刘济的永别。
……
罗子骞把安平城防,全部交给刘济和弥大通,
“刘将军,这里的刘刺史,百姓口碑非常好,因此我让他继续担任刺史……”
“呵呵,”刘济笑道:“这个,我你了解,我和刘刺史,是小时候的朋友,这个人正直秉忠,是个谦谦君子,我正要找他去叙叙旧……你放心吧,他这个刺史,当下去好了。”
罗子骞整军出发。
刘济、王朗、弥大通等人,一直将他们送出城外,众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尤其是刘济,面色忧郁,送了一程又一程,感慨地说道:“罗兄弟,人生难得一见如故,回首咱们共同杀敌的岁月,竟然如此之短……李太白有诗云,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真是……唉……请多保重。”
“刘兄,你也多保重,等日后有空,我一定来幽州看你。”
“我在幽州恭候。”
(日后罗子骞来幽州,却是再也见不到刘济了,此是后话。)
……
一万多兵马,逶迤南下。
尚未到达魏州,忽然一队兵马,约有二三十人,迎面驰来。看见罗家军旗号,老远便大声高喊:“可是罗子骞将军的人马么?”
前哨斥候兵,拦住这队兵马,问询来历,其一个高身材、红面孔的武将说道:“我是河东兵马使乌重胤,有要事面见罗将军,请代为禀告。”
士兵引着乌重胤,来到军,见到罗子骞。
原来这个乌重胤,是昭义军节度使卢从史的手下,他一见到罗子骞,施礼这后,郑重说道:“罗将军,我有要紧机密相告,请屏退左右,容我与将军单独商谈。”
单独商谈?
其实此时罗子骞身旁,只有萧柔和胡安两人,并无外人,但既然乌重胤如此郑重,罗子骞还是让萧柔暂且回避。
“乌将军,有什么重要事?”
“罗将军,敝卢从史,偷偷通敌,他和王承宗秘议,对朝廷讨逆大军,从旁掣肘,因此,吐突承璀大军才一败再败,可惜,吐突承璀将军……有些见识不明,不察真相,唉,我们几个战将,虽然有志尽忠朝廷,可是不敢去找吐突将军……”
“很好,”罗子骞说道:“乌将军,你们能够识大体,忠于国家,都是有见地,有血性的大唐忠臣,我定当奏明圣。”
“谢谢罗将军。”乌重胤面有喜色,拱手致谢,“大家都想反了,可是卢从史看管得严,吐突承璀将军又……不太明白……”
“什么不太明白,”罗子骞哼了一声,“这人是个大傻冒儿,屎克螂掉进汤盆——冒充四喜丸子,有什么事,可千万别指望他。”
“哈哈,”乌重胤听罗子骞说的有趣,仰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