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少诚拿着这块墨玉,思前想后,闹不明白,他下山寻找那个白胡子老道,却是再也找不到踪迹,吴少诚思虑再三,决定投军入伍。 于是,他揣着这块墨玉,投入李希烈的部队。”
郭乐看敕使年龄大了,讲得有些累,便给他端来一杯水,“敕使,休息一下。”
“讲啊,讲啊,”寇喜性急,只顾催促。
郭乐说:“下面的事,我知道一些,吴少诚投军以后,勇武善战,屡立大功,后来,李希烈为陈仙所杀,吴少诚又杀了陈仙,一跃而成为淮西霸主,被朝廷封为淮西节度使……你还别说,那个白胡子老道预测的,还真是准确,他真的封王封侯了,不过,敕使,按你的话说,吴少诚能够发迹,是因为他从狼肚子里,得到这块墨玉了吗?这……只怕是无根无据的传说吧?”
敕使摇头一笑,“这个,我也难以解释了,但是,吴少诚一生,东征西杀,做过无数大事,这块墨玉,却始终随身携带,视作灵物,异常重视,却是真的,而且,他还定下了一个规矩,既以后他将这块玉传给谁,那便是将自己的家产与权位,传给谁。因此,吴少诚死后,这块玉到了他弟弟吴少阳的手里。吴少阳便继承了淮西节度使之位。”
“哎哟,那这块玉,是传家宝,传位符了,可是,怎么……这么珍贵的一块玉,到了你的手里?”
“这件事,说起来也蹊跷,前些日子,东都府尹,抓住了一个江洋大盗,名叫草飞……”
“草飞?”罗子骞一愣,“是他?哦……没事,敕使,你继续讲,这个贼,我认识他。”
提起草飞,罗子骞不由得想起在茅山治病的日子,是在那个时候,在火烷宫里,遇到的萧柔……
敕使点了点头,“本来抓住一个贼盗,也算不得什么,府尹照例搜查审问,然而一问之下,却是吓了一跳,据这个草飞说,他刚刚从蔡州过来,去节度使吴少阳府,偷盗财物……”
“是他把这块墨玉偷来的?”寇喜着急地问。
“你看看,”无阳子瞪着他,“你还说我,你却又打断敕使做什么?”
“嘿嘿,”
“……那草飞却是个大有本事的人,身轻如燕,奔跑如飞,素在江湖号称来无影,去无踪,他胆大包天,进入吴府里偷盗,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吴少阳的客厅,却意外发现了一场凶杀。”
“凶杀?”
“对,据草飞说,他当时藏身于房梁,亲眼看见吴少阳和儿子吴元济,侄婿董重质,共同秘密商议,起兵zào fǎn,当时,吴少阳便拿着这块墨玉,说道:‘谁能先拿下东都,这块玉便由他掌管……’那草飞身在房梁,却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偷听到了一件zào fǎn做乱的大事……”
哦……
罗子骞等人,都恍然大悟。
怪不得皇帝要调自己去东都洛阳,原来,吴少阳已经在策划攻取东都了。
若是东都失守,必将天下震动。
宪宗看来也是着了急,了火,这才急着让敕使匆匆赶来,调正在河北杀得风生水起的罗子骞,回师东都。
……
“……草飞说,当时吴少阳拿着这块墨玉之时,吴元济、董重质都象馋猫一样,两眼放光,哈拉子都快流了出来,恨不得一把将墨玉抢过来……”
郭乐笑道:“谁得到墨玉,谁能继承吴少阳的衣钵,当然要眼红了,吴少阳显然用的是激将法,用墨玉激励他们的雄心士气……不对不对,那吴元济是吴少阳的儿子,要说传位,首先应该传给儿子,怎么会传给董重质这个女婿?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女婿。董重质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才对。”
“不然,”无阳子摇头说道:“那吴少阳的淮西节度使之位,是从吴少诚那里得来的,董重质作为吴少诚的女婿,心里不平,也是有的,而且,我听说这个董重质,武功高强,善于用兵,是个素怀大志之人,这回有了拿到大权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没错,”敕使点了点头,“正是这样,据草飞说,当时董重质和吴元济,争相去攻东都,吵得面红耳赤,那吴少阳说,你们不必争,我早有安排,分成东西两路……在这时候,忽然屋里一声轻响,屋里窜出一个蒙面女侠来……”
“蒙面女侠?”
“对,一个黑布蒙面的女子,身材苗条,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屋内,不光吴少阳父子女婿,连躲在屋梁的草飞,也吓了一跳,当时三人密议,屋门自然是关得紧紧的,这个女人从哪里窜出来的?真是影子一闪,人已经站在面前,形如鬼魅一样。”
萧柔和罗子骞对望一眼,心里均在猜测,这个女子是谁?难道是聂隐娘?
“只听那女子喝道:‘大胆反贼,拿命来,’拿一把短剑,飞身扑去,直刺吴少阳的胸脯,据草飞说,那女子武功之高,从未所见,当真是身形如风,出手如电,屋里的吴少阳父子三人,均大惊失色,本来吵吵闹闹的局面,立刻充满杀机……那董重质也是武功卓著之人,大吼一声,飞起一脚,踢翻一张案几,前来迎击蒙面女侠……”
罗子骞不禁摇了摇头。
听着敕使的转述,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来,这董重质,也是一员马武将,长刀骏马,勇猛威武,但是,在屋内贴身格斗,却不适用。
众人都听得入神,无阳子又插嘴道:“他一定不是女侠的对手。”
“不不,草飞说,本来,他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