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骞命令道:“把他们的绑绳解开。 ”
家丁们七手八脚,把蒙竹龙和五个手下,解开绑绳,这几个苗人,满面都是愧色,低着头不作声。罗子骞对蒙竹龙说:“蒙兄,有什么话,请讲吧。”
“好,罗神医……”
周香玉打断他的话,“这是罗将军,哪来的什么神医。”
“啊?”蒙竹龙吃了一惊,“将军?是,我们不知道神医竟然是将军,失敬失敬。”
“不客气,蒙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此事说起来,真是惭愧,罗将军,我们从岭南远道而来,其实并非只是贩茶,我们是奉了领主的命令,来查访一件二十年前失落的宝物。”
“宝物?”
“对,这件宝物,是我们苗家的一件镇山之宝,作为族符,已经几百年了,叫做‘银月令’……”
“银月令?”
罗子骞和周香玉等人,都吃了一惊,互相对望一眼,都是满心惊诧,原来,蒙竹龙等人深夜闯宅,也是奔着那块玉石来的。
这个神秘的“银月令”。
周香玉瞪起眼睛问道:“你听谁说银月令在我们家……你先接着说吧。”
“好,此事,其实是我们苗家的一件憾事,那块玉符,在苗家几百年,一直被奉为神物,作为族群的最高号令,可惜二十年前,忽然失落,据说,落入汉家人手里,是一个江湖飞贼,施展‘妙手空空’的手艺,从我们领主家里,把神物给盗走了。”
蒙竹龙说到这里,周香玉瞅了草飞一眼。
草飞说:“什么意思?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娃娃,难道能跑到岭南,把玉石盗走吗?”
“我说了吗?你自己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
“……”
蒙竹龙继续说道:“从那时候起,我们便开始寻找这块宝玉,每年都派出人马,奔赴各处,一边做生意,一边探查宝玉的下落。这几年,忽然有人听说,宝玉落在了江淮一带,被黑道的土匪杆子,作为‘神符’,用来号令同道,因此,领主命令我,带着几个弟兄,一边贩茶,一边来到这里,仔细寻访。”
罗子骞听明白了。
这么说,这块宝玉,还真的是苗家的。
他们来寻访旧日失落之物,本无可厚非,可是夜闯别人宅弟,生抢硬夺,这类强盗行径,却是不怎么妥当了。
周香玉问道:“你听谁说,宝玉在我们家里?”
“这个……三天前,我们遇到了几个高句丽人,据他们说,周家镇的周xiao jie,杀了一个傻子的爹妈,抢得了一块美丽的玉石……”
“放屁,”
周香玉一时愤怒,脱口而出,但是这样的喝骂,与她一个“大家闺秀”的身份,却是颇为不符。因此,她骂完之后,自己也觉察了不妥,脸色通红。
“这个……”蒙竹龙面色尴尬,说道:“当时,我们是这样听说的,是真是假,自然无从分辨,据那几个高句丽人说,周xiao jie,周xiao jie……”
蒙竹龙语塞起来,显然,别人嘴里描述的“周xiao jie”一定十分不堪,因此难以说出口。
周香玉怒道:“他们是怎么说的,你说是。”
“这个……也没有什么,是说周xiao jie这个有些怪异,杀起人来……胆子较大……”
周香玉气得胸脯起伏,显然,蒙竹龙的话里,还不知道打了多少折扣,若是原话描述,可不知道是些什么恶毒之语,难以入耳了。
罗子骞打岔说道:“蒙兄,你拣重要的说。无关的话题,不要提了。”
“是,那高句丽人说,周家……这个……总之,和周xiao jie打交道,好言好语商量,一定是不行的,必须当机立断,痛下杀手……”
“哼。”
罗子骞说道:“蒙兄,你当了,那几个高句丽人,是骗你的,银月令不在周家,那个傻子的父母,更不是周xiao jie杀的。”
“是,罗将军,蒙某知罪,既然有您开口,我们自然无话可说,此番擅闯周府,确实是孟浪了,我们夺宝心切,犯了罪过,是打是罚,俱各听命。”
……
罗子骞对周香玉笑道:“周姑娘,蒙兄他们,原非恶意,只是想夺回自己的宝物,此番犯错,据我看,尚可饶恕,看在我的面子,大家作罢如何?”
“没问题,”周香玉爽快地说:“我们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是……那几个高句丽人,下次遇见,我可得好好伸量伸量,狼心狗肺,给我身泼脏水,是何居心……”
客厅里,正在说话,忽然门外跑进一个家丁来。
“报告,报告周xiao jie,罗将军,外面,外面有土匪来袭。”
“什么?”
大家都是一愣。
土匪?刚才已经和蒙竹龙等“土匪”干了一仗,怎么又来了土匪了?
草飞叫了一声:“不好,这回才是真土匪来了。”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正是草飞侦察到的“土匪袭击”的时间,罗子骞等人,猛然醒悟,原来,草飞得到的情况,是准确的,确实有土匪准备在午夜子时,攻击周府。
只是,蒙竹龙误打误撞,也在今天晚来闯周府,被罗子骞等人给抓个正着。
正主儿,要来了……
……
罗子骞赶紧下令:“灭掉烛火,全体隐蔽,准备迎敌。”
蒙竹龙站起来,“罗将军,周姑娘,我们犯了错,能否让我们也参加斗匪,将功赎罪?”
“那太好了,蒙兄,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