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这场面……
千军万马,都看着罗子骞和草飞。
这一片刀枪剑戟,若是一拥而,罗子骞和草飞登时会成为一片肉酱,不论你的武功有多高,全都不管用。
罗子骞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敌军不管袁七娘的死活,一拥而……
那全完了。
不用说帐外那一片看不见头尾的士兵队伍,是眼前站在外帐里的好几个将领,一个个怒目横眉,刀枪耀眼,若是一拥而,只怕也……后果不妙。
这种感觉,象是一叶孤舟,漂在大海里,只要大海稍微掀起点风浪,便会把这只孤舟打翻……
……
草飞在身后嘀咕道:“坏了坏了,罗将军,要不咱们投降吧。”
罗子骞把心一横。
千军万马,我不敢闯了么?
此时,的不是武艺,而是心态,你若稍一害怕,那么不用敌人动手,自己先得垮了。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生死置之度外。
罗子骞睁起双眼,大喝一声:“谁敢来,我先杀了袁七娘。”
那几个站在外帐里的将领,神情紧张,手持刀枪,一动不动,象是一群僵立着的雕像。没人敢冲前来。罗子骞押着袁七娘,慢慢一步步地向前走。
“孙霸,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的,是刘悟。他被罗子骞踢晕过去以后,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提着一只宝剑,站在人群里。
“我是罗子骞。”
“啊?”
“罗子骞?”
“原来他是罗子骞……”
人群里,一阵骚动,那些李师道手下的将领,俱个惊异,谁也想不到,罗子骞竟然化装袭,闯进了自己的军大帐,而且……还把自己的主将袁七娘给俘虏了。
刘悟沉着脸说道:“罗将军,失敬,原来是你亲自驾到,敢问你夜闯大帐,意欲何为?”
“简单得很,我奉皇命,前来平卢征粮,你们不但不配合,反而bǎng jià我军副帅,我难道不该前来么?我倒要问问你们,到底意欲何为。”
这几句话,说得有理有据,刘悟登时哑口无言。
罗子骞不再理会刘悟,推着袁七娘,向前便走,万九郎等几个将领,聚集在大帐门口处,不肯退开,瞪着眼睛持刀而立,罗子骞冷冷地说道:“你们退不退?我要杀袁七娘的头了。”
刘悟说道:“罗将军,请你放了袁将军,我们恭送你出营便是,刘某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罗子骞哈哈一笑,“刘将军,谢谢了,我当然信得过你,只不过,我怕你们这些士兵,信不过你。咱们还是等价交换为好,罗某不才,忝掌罗家军主帅,让袁将军亲自送我出营,也不算是辱没了她吧?”
他将袁七娘的胳膊一扭,将青芜刀紧紧贴在袁七娘光滑细嫩的脖子,喝道:“走。”
草飞扛着吐突承璀,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罗子骞瞪着眼睛,对门口那几员将官喝道:“谁再拦路,那两军主帅,一起人头落地,罗某既然敢来,没怕死,大家一起西天,看谁肯当孬种。”
推着袁七娘,径往前闯。
罗子骞怒目圆睁,气势汹汹,那一股凛然霸气,镇压全场。
人的威风,是由气场决定的,罗子骞如一头威猛的老虎,露出巨齿獠牙,冲开了一群狼的包围。
每一个毛孔,都透出杀气,
帐门口那群将官,慢慢往后退缩了。
这是一场心理的较量,谁的内心更强大,谁便获胜。罗子骞的名声、武功早已经在敌将心里如雷贯耳,现在,眼看着他这副咄咄逼人的虎狼之势,他们都退缩了。
袁七娘开口了,缓慢而清晰的说道:“大家退开吧,他若是杀了我,你们谁也活不了。”
这话,倒是大实话。
袁七娘是李师道的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这次派她带兵来阻挡兵马,若是被罗子骞杀掉,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了。
李师道会饶了谁?
……
大帐门口,让出一条通路来。
罗子骞押着袁七娘,昂首而出。
帐外,火把的亮光,照着四周一片片的人群,一片片的刀枪。
士兵们左一层,右一层,围得水泄不通,枪杆刀锋,发着冷森森的光。
罗子骞喝道:“让开。”
声音不大,却是充满威严。
“袁将军有令,都退开。”这是刘悟在喊。
“嚓——嚓——”士兵们向两旁闪开,露出一条通路来。罗子骞紧紧扭着袁七娘的胳膊,在成百千的士兵包围,挺着胸脯向前走去……
……
走出大军营门的时候,罗子骞感觉到后背一片汗塌塌的。身的衣服全湿透了。
右臂一直举着青芜刀,架在袁七娘的脖子,此时臂膀一阵酸痛,几乎要僵了。
“好了,”袁七娘停下脚步,“罗子骞,你可以走了。”
罗子骞看见,离着李师道大营不远的地方,黑乎乎有一片军马,正在迎面开来。
那是自己的队伍,接应自己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也是军马成排,刀枪如林。马蹄声踏着大地,杂乱沉闷。罗子骞和草飞都禁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都站住脚。
两边的大队人马,也都停下来。
双方的兵马,离得如此之近,没有开始冲杀,但那种紧张情绪却是如一只快要吹爆的气球,只要稍微有人再乱动一下,马便能bào zhà开来。
耳边听得到两边的士兵,拉动弓弦的声音,“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