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挡开短刀,飞身侧闪一步,一脚向黑影踢过去。
那黑影身子也是异常敏捷,斜向避开,短刀一晃,又朝着萧柔腰里刺过来,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猛。
萧柔见他来得猛,赶紧向里再滑步,躲开这一刀,但是黑影却并未继续进攻,而是两脚一窜,朝门外窜去。
原来,黑影和萧柔斗了两招,知道是劲敌,不想恋战,飞身便逃,他冲到门口,正好萧免站起身来,被他一撞,重新跌倒,“哎哟”一声,撞在门框,再次跌倒在地。
黑影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萧柔顾不得察看哥哥和秦瑁的伤势,飞身追出屋外。
这时候,只见那个黑影正和院里冲过来的两个卫兵,杀在一起,那俩卫兵一左一右,各持腰刀,前拦阻黑衣人,黑衣人脚下一拐,使了个三角步,短刀伸出,一下刺一个卫兵的胸脯。
“啊,”卫兵一声惊叫,翻身扑倒。
黑衣人飞起一脚,又把另一个卫兵踹倒在地。
这人一招之内连着击倒两个卫兵,身法刀法之迅捷凶猛,让人惊骇。
这时候,萧柔追到了。
七星剑向前一绞,直奔黑衣人的胳膊,这一招攻带守,来得又快又猛,若是敌人躲得稍慢,便会把一条胳膊连着短刀,一起被剑刃削断。
黑衣人识得厉害,惊叫一声,身子瞬间横移三尺,动作快捷无伦。
“好,”萧柔也称赞了一声。
“你是谁?”那黑影问了一句。
“老娘是萧柔。”
“啊?”那黑衣人吃了一惊,“萧柔?那罗子骞来了么?”
萧柔冷笑一声,“罗子骞来了,你现在还有命么?”
七星剑一挥,“唰”地划过一道弧线,朝黑衣人腰里削过去。
黑衣人再不打话,挥短刀迎敌,两个人都是以快打快,身形倏分倏合,象是两道轻烟,在院里乱转。
“当当当,”短刀与宝剑相撞,声音悦耳。
萧柔自从在骊山道婆那里修习武功以后,罕逢敌手,此时与黑衣人一战,连使几次快剑,均未得手,那黑衣人身法诡异飘忽,尤其是脚下步法,变幻莫测,萧柔一轮急攻不下,反而差点让短刀削着手腕。
“你是谁?”萧柔问道。
黑衣人却不回答,而是身子一闪,躲过七星剑横劈,左手猛地一扬,一团黑影,朝着萧柔飞过来。
夜色里,萧柔看不清这团黑影到底是什么暗器,不敢硬接,将身一闪,挥起七星剑疾劈,只听“呛啷呛啷”一阵乱响,那团物事被剑劈得散碎,掉落在地。
原来是一串铜钱。
萧柔大怒,奶奶的,当了。
趁着萧柔“砍铜钱”,黑衣人已经飞身逃跑。他脚快脚快,转眼间的功夫,便已经窜出了五七步远。
萧柔拔腿提剑便追。
这时候,秦府里的卫士们,已经四面八方围来,一片乱喊乱叫:“抓刺客,”“拦住他,别让刺客跑了,”“哎哟……”
黑衣人遇到卫兵拦阻,举刀劈,他动作迅捷,霎时间便砍翻两名冲到跟前的卫兵,脚下不停,直奔府衙的院墙。
萧柔提一口气,脚下也是轻快无,象是黑夜里的一缕轻烟,紧追不舍,眼看离黑衣人越来越近。
“嗖嗖嗖——”
忽然从围墙,飞过来数支暗器。
暗器闪出一道道白光,萧柔见势不妙,赶紧放缓脚步,挥剑格挡,“当当”两声,两件暗器被七星剑打落在地,却是两柄飞刀。
萧柔握剑的手腕,感觉到飞刀力道浑厚,甩飞刀的人,一定是个老手,功力深厚。显然,围墙有黑衣人的同党,在掩护接应。
“哎哟,”旁边的卫兵,有了飞刀的,发出惊叫。
这时候,黑衣人已经窜了围墙,他象一只灵巧的猴子,三下两下,便爬了高高的院墙。府里的卫士有手快的,取来弓箭向墙头乱射,几只羽箭飞过去,黑影憧憧,也不知道射了没有。
萧柔跺了一下脚。她知道,已经追不了。凭着黑衣人的武功,只要了围墙,那如鱼入大海,鸟入密林,再也没办法了。
嘿,要是罗子骞在这儿……
……
府里一阵大乱。
卫兵仆役们,乱哄哄地四处察看,追出府外,又点起灯烛,进入到秦瑁的卧房里,把已经受伤的秦瑁和萧免救起来。
卧房里,一片狼藉。
遍地墨汁,散乱的宣纸、笔砚,翻倒的书案,秦瑁从床铺底下钻了出来,他大腿被扎了一刀,伤口深有寸许,鲜血直涌,好在这一刀没有伤在要害,算是保住了性命。
萧免伤不重,只是头身,磕得几处青紫,脸擦破了,模样甚是狼狈。
大家忙着给秦刺史包扎伤口,找医生诊治……忙忙乱乱,闹闹哄哄。
秦瑁感慨地对萧免说:“万幸啊,幸亏贤兄妹今天晚睡在我的府里,如若不然……秦某必死无疑了。”
……
一直闹到天亮。
颜悼闻迅,从兵营里赶来探望,他见秦瑁伤势挺重,吃惊地说道:“贼子这是奔着取你性命来的,秦刺史,你素常有什么仇敌或对头么?”
“没有。”
萧免说:“这桩刺杀案,依我看,凶手跑不了两个人,一是吴元济,一是李师道。他们此番行刺,并非私仇,而是为的捣乱洛阳局势,扰乱人心,以配合他们的zào fǎn阴谋。”
“对,”秦瑁表示赞同,“我猜测,这批刺客,同火烧河阴仓的那伙贼人,很可能是一伙,他们四处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