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还没来得及关闭。
等守城的士兵发觉情况有异,已经来不及了,周香玉催着大青马,率领先头士兵,象一阵风一样,冲进了城门洞里。
周香玉举起手里的金简,“叭叭,”两声,将两个冲过来试图阻止的淮西士兵,打落马下,
敌人根本就没来得及跟她对阵。
城门附近的淮西士兵,都看愣了,这个骑着大青马的将军,怎么如此勇猛?
“杀啊——”
忠武军各举刀枪,象潮水似的涌进城内。
……
南颖城不大,守城的五千士兵,就驻扎在离城门右侧的兵营里,那里树着高高的箭楼,飘扬着淮西兵的旗帜,周香玉拿眼一瞅,便确定了攻击位置。
“杀——”
大青马撒开四蹄,直朝着兵营冲去。
忠武军士兵,跟在她的身后,呐喊着向前冲锋,此时,大家刚刚涌进城门,也来不及再排什么队形了,再说,城内作战,地域促狭,也不宜排列阵形,大家比的是迅速和勇猛。
更重要的是,周香玉是一员女将,忠武军这些须眉汉子们,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见女将领如此勇猛,谁肯甘居人后?
就象一群猛虎,冲向营房。
淮西兵马,仓促应战。一群士兵行动倒还迅速,骑马持械冲出营门,一看忠武军的势头,不禁吓了一跳。
这些兵马个个满身尘垢,有些人身上还带着片片血迹,形容狼狈,但是个个凶悍,势如猛虎。
“哗——”忠武军就象一股潮水,一下就冲垮了守兵的营地,匆忙迎出营寨的淮西兵,哪里能挡得住这群小老虎的冲锋?立刻便陷入冲锋的洪流,被淹没得无影无踪了。
“杀——”忠武军呐喊着,如虎趟羊群,杀入大营。
大部分淮西兵,根本就没来得及穿戴起来,参加战斗,便给团团包围,忠武军高声大喊:“投降免死。”
这是周香玉从罗家军里学来的经验。
在绝望的形势下,士兵们对于“免死”这句话,有着非常迫切的渴望,他们眼看着打不过你,面临着杀头,一句“投降免死”有着无穷的号召力。
而且,不投降,也实在走投无路了,忠武军的大队人马,正在一批又一批地杀入城里,萧柔指挥着两万铁甲骑兵,蜂拥入城,那阵势,让人看了眼晕。
甚至可以说,自从有了南颖城,还从来没来过这么多的铁甲大军。
一批又一批的忠武军,将淮西兵营包围得风雨不透,一片片闪亮的刀枪,就直接逼到了眼前。
谁还不投降?
谁还当傻瓜?
很快,投降的风潮,便弥漫了整个防守部队,后来,成建制的队伍,一批批地投降了。
萧柔指挥着队伍,很快接管了城防。
俘虏的士兵,都集中起来,暂时看押,来不及进行甄别吸收,忠武军忙着接收仓库,部署城防,贴安民告示……
占领一座城,事情太凌乱了。
但是萧柔遇到了一个难题。
就是南颖城太小,自己这两万大军一入城,几乎就盛不下了,兵营里呆不下,城里的其他空闲场所,也盛不下,眼看着士兵们挨挨挤挤,人头攒动,全城几乎成了一座大兵营。
总不能把老百姓都轰出来,占领老百姓的房子吧?
善待百姓,这是罗家军的传统,萧柔和周香玉,自然把这一原则贯彻到了忠武军,因此占领城池以后,萧柔立刻下令:“不准滥杀无辜,不准骚扰百姓,不准欺侮妇女,投降士卒和有关官吏,一律不得加害。违令者斩。”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往屋子外面轰老百姓了。
那么,这么多大军,怎么办呢?
周香玉说:“咳,这好办,我带着他们都住到城外去就行了。”
对。
这个办法非常妙,大军扎营城外。
其实,当时部队扎营野外,是很常见的做法,包括罗家军,包括忠武军,大家都是扎营野外的。
萧柔同意了。她对周香玉说:“这样,我带五千兵马守城,你带着大军主力,扎到离城五里的石马山下。”
离着南颖城五里远,有一座石马山,不算高,山下有条小河流过,风景挺不错。
周香玉没弄明白,“我扎那么远干吗?”
“我估计,吴元济的增援大军,很快就会到,他们一定会直接攻打城池。”
“对呀。”
“等敌军攻城的时候,趁他们不备,你率大军从石马山杀出来,抄敌人的后路,我们必定能大获全胜。”
萧柔是在用计。
这些日子,她从李光颜的用兵韬略里,潜心学习,学到了很多计谋,此时,活学活用,正好派上用场。再说,萧柔小时候就在临颖住过,对于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排兵布阵的时候,能够心中有数,信手拈来。
周香玉是个急性子,“好,我马上就走。”
“行,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摆好阵形,等待着敌人过来。”
周香玉起身就走。
萧柔又把她叫住了,笑道:“你先等等,洗洗脸,洗洗头,换换衣服再走吧。”
确实,现在的周香玉,满身的尘土,脸上花花道道,就象用尘土化了妆一样,身上带溅着不少敌人身上迸过来的鲜血。
活象是个肮脏的泥猴子。
一个姑娘家,弄成这样子,也实在是让人为难了。
但是周香玉却不在乎,“咳,这个不急,你不说石马山下有小河吗?等我到河边上扎好了营,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