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丘也窜上了围墙。
罗子骞瞅了瞅眼前这道围墙,不算高,刚过脖颈,但是自己要上,得扳着墙头爬上去。
要象女刺客和独孤丘这样,一窜而上,万万做不到。
看起来,自己的真实武功,比起他们来,差得远了。
腰力、腿力、肌肉的强壮程度,自己在现代人中,算是佼佼者,可是比起这些天生健硕的唐朝人,尤其是独孤丘这样的武功高手,差距很大。
独孤丘窜上了房顶,向远处张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快的身手,翩若惊鸿,一飞冥冥,已经逃远了。”
张子良站在芙蓉树下说道:“不用追赶。”
罗子骞有些担心,说:“张中丞,咱们在屋里的谈话,已经被她偷听去了……”
“没关系,我认识这个刺客。”
“啊?”
张子良认识她?难道,这个女刺客是奔着张子良来的么?
“进屋去,听说慢慢跟你们说。”
三个人重新回到屋内,张子良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们俩,听说过‘聂隐娘’这个名字么?”
“我听说过,”罗子骞脱口而出。
说完了,他笑了笑。其实,他是上学的时候,从电影里看到过的,那是一个武功绝顶的女侠。
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要和聂隐娘打交道了。
而且,刚才自己竟然拿着七星剑,把聂隐娘给逼退了。
罗子骞不禁一阵热血沸腾之感,我……我岂不是也成了盖世豪侠?
没错!
我要走进历史,书写历史,成为惊天动地的人物。
……
独孤丘说道:“中丞,我没听说过这个人,请您详述。”
“是这样,”张子良手捻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聂隐娘,是魏博将军聂锋之女,那聂锋素有大志,曾写下‘不思平天下,枉为男儿身’的诗句,他命女儿自小拜桃花圣母为师,修习剑术……”
罗子骞张了张嘴,涌上一丝惭愧。
原来自己从电影里看到的聂隐娘,与实际上的不是一回事。
“……那聂隐娘聪明伶俐,胜过乃父,几年功夫,剑术武功,都已经练得臻于化境,更为难得的是,这个女孩子头脑机敏,善察是非,她本属魏博之人,但主帅命她去杀陈许刘昌裔,她甚有主见,知刘昌裔是忠臣良将,拒不从命,反而暗归刘昌裔,助他镇守地方,保境安民……”
“中丞,”独孤丘问道:“那么聂隐娘此来,为了刺杀您么?”
“对,我估计,她一定是闻听了李锜要反的信息,因此前来除叛讨逆,呵呵,只是她没搞明白,咱们正在商议的,却是即将讨伐奸贼李锜……稀里糊涂,闹了一场误会。”
“中丞,这个误会,应该尽快消除。”
张子良摇头一笑,“这个,得看天命了,聂隐娘武功之高,天下难匹,就象你说的一样,翩若惊鸿,一飞冥冥,哪里能够寻得到她的踪影?只能听天由命罢了……好罢,此事暂且不提,咱们继续商议大计为上。”
“好。”
张子良的面色,凝重而激昂起来。
“想我大唐,自高祖创业以来,国力强于寰宇,开疆拓土,万国来朝,诸蕃见而俯首,国民安居乐业,百业兴盛,物阜民丰,如此太平盛世,古来绝无……”
罗子骞听着不住点头,心道:“这话说得没错,大唐盛世,不但古来绝无,以后也没有,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张子良越说,越是激愤,提高了声音说道:“自安史之乱,藩镇妄自托大,争相谋逆,以致四分五裂,国力衰竭,民生困苦,仔细想来,都是一个个浑浑噩噩之徒,以掌中兵权,作晋身之器,图一己之私,罔顾江山社稷安危,如李锜之辈,实则祸国殃民,千古罪人。”
独孤丘击掌叫道:“中丞说得是,我辈一介武夫,正当挺身报国,扫奸除恶,方不愧这顶天立地的五尺之躯。”
罗子骞听二人说得慷慨激昂,也不禁浑身发热,血脉贲张,爱国,乃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理念,无论今人古人,都同一理,如今自己身处危亡之世,能舍身许国,才算得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张中丞,独孤郎,罗某愿追随二位,尽忠报国。”
这句话,发自罗子骞的肺腑,说得也是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击掌为誓。”
张子良、独孤丘、罗子骞三人俱都豪情勃发,互相击掌,相视大笑。
“罗郎,你勇冠三军,必为李锜奸贼重用,此为最佳时机,宜不动声色,暂且隐身军中,待皇家大兵来伐,我等再竖旗举义,手擒李贼,为国除害。”
“好,张中丞,就是这样。”
“不光如此。”
罗子骞一愣,不光如此?还要干吗?难道……要推翻李朝皇帝,自己登上龙椅做皇帝么?
这……可从来没敢想过。
张子良正色说道:“罗郎,男儿生当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值此国家离乱,我辈自当尽展所长,伐诸侯,平叛乱,打出它一个清清明明的盛世江山。当今圣上,英明勤勉,有志中兴,正是我辈展鸿图、创伟业的大好机缘,当金戈铁马,挥师勤王,扫平天下,忠君报国,续大唐万世基业。”
罗子骞明白了。
张子良是个忠臣,他要扫平叛乱,效忠大唐,辅佐唐朝皇帝重开盛世。
这人……是那种具有中华民族忠诚勇敢优秀品质的人,识大体,辩忠奸,在古人当中,算得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