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手里的七星剑,一下刺中那个“更夫”的肩头。
要说萧柔的武艺,比罗子骞差得多,但是她的特点就是又快又狠,几乎没有虚招,每一剑都直奔要害,能砍脑袋,绝不砍胳膊。
因此,一般人跟萧柔对敌,更加害怕,比对阵罗子骞还害怕。
萧柔一招之间刺中那个“更夫”肩头,并不是她的武功比对方高,而是更夫刚刚从墙上跳下来,心慌意乱,没有心思跟她打仗,只想逃跑,慌乱中一脚没踩稳,肩膀上这才中了一剑。
但是,此时严冬,人身上穿的衣服特厚,萧柔的剑刺入棉衣,挑破了他肩膀上的衣服,擦着皮肉刺过,虽然皮破流血,却是仅伤了此许皮肉,并无大的伤害。
“可惜,”萧柔暗叫一声。
那“更夫”中了一剑,更加不敢恋战,两脚一窜,象只离弦的箭一样,猛地向前逃去。
嘿,跑得倒快。
萧柔将剑一挥,喝道:“哪里跑。”拔腿追赶。
……
这时候,跟罗子骞对阵的白空空,也已经起身逃跑了。
他一脚将罗子骞踹了个趔趄,并没继续乘机进攻,而是象另一个“更夫”一样,身子疾转,窜起来就跑,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象两匹脱缰的野马,一头便钻进了夜色里……
罗子骞的身子打了个旋子,勉强没有跌倒,等到稳住身子,起身追赶,白空空已经逃出了十余步开外。
好快的速度。
他大喝一声,提青芜刀在后猛追。
“堂堂堂……”一阵急促的铜锣声,从街巷里响起来,事先埋伏好的伏兵,一队队地从四面杀出来。
“捉刺客……捉贼啦……”
府衙四周,一片喊声,打破了月夜的宁静,喊声、脚步声,一片混乱,同时,四处的灯笼火把,也朝着这里涌过来。
罗子骞和萧柔各提兵器,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是那两个逃跑的“更夫”非常狡猾,他们左一拐、右一绕,专门拣着小胡同乱钻,而且脚步奇快。
论跑步,罗子骞是把好手,就算跑不过草上飞,也绝对是员“健将”,但是那得有个条件,便是在平整的跑道上,如今在这个昏暗的月夜,拐来拐去绕小胡同,跑步快的优势,并不容易发挥出来。
白空空的身子,就象一股黑风,“嗖嗖”地往前窜,又快又灵,拐墙角绕胡同,脚下丝毫也不减速,他身后另一个“更夫”,也慢不多少,脚下象是安了弹簧,越跑越快。
罗子骞和萧柔在后紧紧追赶,却是距离越来越远。
其实这是个正常现象,逃跑者和追击者的速度,如果相差无几,那么肯定是追不上的。简单得很,他逃得不快,那就没命了,谁还不玩儿命?
……
城内的伏兵,乱哄哄地叫喊着,向着这边围捕,但是有几个冲得快的士兵,从前面兜头拦截,被白空空一钩劈倒,完全拦不住。
有两个身高体壮的军官,从前面的胡同口闪出来,手执大刀喊道:“站住。”
白空空跑在前面,就象一颗出膛的炮弹,丝毫也不减速度,短钩一挥,直撞上去。
“当当……哎哟……”
短钩与大刀相撞,同时,身子也撞在一起,白空空一膀子将两个军官同时撞倒在地。
那俩军官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一招未使,便被撞得摔在地上,跌了个仰八叉,还没等爬起身来,白空空已经跨过他们的身子,继续向前逃去了。
……
满城大乱。
呐喊声此起彼伏,火把乱晃,追兵乱乱哄哄地沿着街道追赶。
但是罗子骞心里明白,这些伏兵挡住刺客的可能性不大。
洛阳街巷稠密,道路四通八达,白空空和另一个刺客,一定是事先就规划好了逃跑的线路,做了充分的准备,因此逃跑的时候脚下非常利索,左拐右绕,速度奇快。
追了一阵,萧柔渐渐落在后面了。
论奔跑的体力,她可比罗子骞差远了。
罗子骞提一口气,紧追不舍,他瞄着前面白空空的身影,一边招呼着沿路的伏兵,一边紧紧向前追去……
……
前面,就要到了城墙了。
罗子骞的计划,便是在城墙下截住这俩家伙,夜里城门不开,若是逾墙而出,必定费时费力,那时候,就是捉拿刺客的最好时机。
高大的城墙,黑乎乎地挡在前面,并且,城墙脚下也提前埋伏了兵马,一溜火把,正朝着这面涌过来。
白空空二人,径直奔向一段城墙,罗子骞眼看着他们跑到城墙脚下,一闪身便不见了。
嗯?
怎么回事?他们俩并没有爬墙啊。
罗子骞既吃惊又纳闷儿,他气喘吁吁地奔到城墙脚下时,却发现城墙脚下一堆枯柴被推开了,露出一个洞口来。
我艹……
敢情他们不爬城墙啊,在城墙脚下,把原来的过水洞给挖大了,再以枯草乱柴掩埋,掩藏洞口,现在扒开枯柴,钻洞而出。
这时候,城墙下伏兵也追过来,乱哄哄地叫喊着:“跑了跑了……象老鼠似的钻洞跑了……”“快追,快追……”
罗子骞顾不得说话,头一低,顺着那个挖开的洞穴,向前追赶。城墙是越往底下越厚,根部有一两丈宽,两个刺客竟然把这么厚的城墙都给挖过了,看起来是经过了充分的准备。
乱哄哄的士兵们,跟在罗子骞的身后,一个个钻入洞内追赶……
……
罗子骞钻出城墙,此时他追了半天,虽然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