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骞这一下吓得啊,喝进去的酒,全化成冷汗,从毛孔里渗出来了。
糟糕……真是糟糕……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请问是……秋妃娘娘吗?”
“是我。”
声音来自床头上的一把圆圈椅,看起来,秋妃正坐在椅子上。
罗子骞只觉得头皮一炸一炸,这……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吗?秋妃夜入我罗子骞的房间,这下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乖乖,咱们俩何仇何恨,你这么害我啊……
……
“罗子骞,你别怕,我是来感谢你的。”秋妃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艹……你这叫感谢我吗?
罗子骞心里象是苦胆扎破了,流了满肚子苦水,秋妃啊,你这个败家的老娘儿们,你想搞破鞋我管不着,可别拉上我姓罗的啊。
“娘娘,请您赶紧回宫吧,罗某……罗某可是担待不起啊。”
秋妃却是不慌不忙,慢声细气地说道:“不要紧的,反正圣上也不会去我的紫阑殿,他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
“不不不,”罗子骞说道:“也许……今天晚上,圣上就会想起秋妃娘娘了,再说了,还有十二皇子,也许会找妈妈,娘娘,请您大发慈悲,饶过罗某……”
秋妃不吱声了。
屋里沉默下来,黑暗里显得异常尴尬,罗子骞不敢再点蜡烛,可是……老是黑着灯火,孤男寡女,在黑暗里对话,也不象话啊。
忽然罗子骞心中一动,说道:“娘娘,如果您执意不走,那我可走了,我去和陈弘志一起睡。”
“罗子骞,”秋妃的声音里满含着失望,“我让你这么讨厌吗?我是个丑八怪吗?我是母老虎吗?”
“这是哪里话,娘娘貌若天仙,举止天人,只不过您是主子,我是臣子,罗子骞哪里敢冒犯,娘娘,您不但长得美,心灵更美,看在我是皇子师父的份上,饶了我吧。”
罗子骞花言巧语,正在给秋妃戴高帽,忽然觉得鼻子里嗅到的香气浓重起来,一股脂粉气味直逼到了眼前。
紧接着,一双柔软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罗子骞大惊,赶紧往后躲,“不可……娘娘……”
但是身后便是门口,再躲可就出了门了,若是闹到门外让别人看见,那可……
罗子骞武功高强,本可以一把将秋妃推开,但是那样的话太过无礼,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惹恼了她,这个老娘儿们随便编排几句话,说罗子骞故意非礼,那罗子骞还不被捣成肉酱?皇帝还会给他辩解的机会吗?
秋妃的身子一贴上来,毫不犹豫,“嘤咛”一声,整个人都扑到罗子骞的怀里。热乎乎的身子一下子象是胶皮糖一样,把罗子骞给粘了个结结实实。
我艹……
罗子骞刚才的酒劲,似乎“忽悠”一下,又回来了,只觉得脑子一晕,身上燥热,浑身血液流动,刚喝完了酒,就有一个美丽女人的热乎乎的身子抱上来,这滋味儿……
一阵脂粉香气,直扑鼻孔,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使劲挤,使劲拱……罗子骞觉得就要失去理智了……
忽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当当当,”
这一下,如雷贯耳。
罗子骞吓得一腔热火,尽皆消散,浑身上下如坠冰窟,我的个天啊,怎么这个时候有人闯来了,这要是……我的个乖乖啊,老天爷啊……
他赶紧把怀里的秋妃一把推开,心里咚咚直跳,浑身都吓得有些发软了。
“罗子骞,罗子骞——”
门外传来说话声,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听上去,带有些童声,象是白天见过的永安公主。
罗子骞心里这个苦啊,这个破公主,丫头片子,她来捣的什么乱?坏了坏了,她不会是带着人来“捉奸”的吧?
“罗子骞,你睡了吗?快起来,我有事要找你。”
罗子骞一听,永安公主似乎并未发现自己的“奸情”,于是赶紧定了定心神,答道:“我睡了,你是永安公主吗?请你明天再来吧。”
“你快开门,要不我就闯进去了。”
啊?
罗子骞吓得浑身一哆嗦,这样不谙世事的丫头,什么事做不出来?她说闯进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是公主,在宫里能横冲直撞,无所顾忌,可是……我哪里受了得?
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秋妃,可怎么处理呢?
秋妃也慌了,拉着罗子骞的手,有些颤抖,伏在他的耳边问轻声:“怎么办?”
罗子骞这个气啊,怎么办……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现在怎么办?我知道应该怎么办?
老天爷啊,耶稣玉皇大帝如来佛啊……
“罗子骞,我要夜闯贼窝了……”永安公主在外面高叫。
罗子骞急得浑身冒火,一伸手把秋妃往前推,声说:“你快藏在床底下。”
“好。”
床是木床,并且古代的床都十分宽大,上面有木框,可以拉上纱帘,下面是空的,体积颇大,藏一两个人绰绰有余。此时秋妃也顾不得什么“娘娘威仪”了,叽里骨碌,慌手慌脚,爬到了床底下。
罗子骞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朝着外面喊道:“你别进来,我正穿衣服,马上就出去。”
“你快点儿。”
罗子骞匆匆把床上的被子弄乱,显得好象是刚刚起床的样子,然后迈步走出屋门。
屋外,月光下,站着一个苗条少女,依稀看去,正是永安公主,罗子骞勉强抑制着内心的慌乱,朝着公主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