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听了,啼笑皆非。
宪宗皇帝这是犯了哪家邪病,竟然召这样的江湖术士进宫?
简直……狗戴嚼子,胡勒。
……
柳泌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眼睛骂道:“你们对我不敬,污了神仙,将来一定个个粉身碎骨,死无葬身……”
一句话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一痛。
原来是草上飞,从后边捏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掉了脑袋是什么滋味儿?”
柳泌却是个非常“勇敢”的人,挺着脖子骂道:“我是圣上亲自召见的,你们胆大妄为,等于是辱没朝廷……”
萧柔也怒了,喝道:“老曹,他再胡说八道,就把脑袋割下来。”
“是,”草上飞把短钩贴在柳泌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冰凉的短钩钩忍划破了他脖颈上的皮肉,登时流出血来。
这一下,柳泌终于害怕了,不敢再犯横,歪着脖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地狱里的钩魂鬼,专门钩那些冒充神仙,招摇撞骗的王八蛋。”
草上飞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用短钩在他的脖颈上摩擦,直把肉皮割出好几道口子,血流下来,染得衣服上满是。
“饶……饶命……”柳泌终于服软了,开始讨饶。
……
罗子骞走过来,弄明白了情况,皱了皱眉头。
这事儿……既可笑又无奈。
周香玉说:“干脆,杀了算了,反正是江湖骗子,真让他去宫里骗圣上么?”
罗子骞摇了摇头。
真杀了,只怕宪宗会怪罪下来。
眼下,宪宗皇帝一心想“长生不老”,拿着这类江湖骗子当香饽饽,也是件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再说了,他派自己带着人出来,不也是在寻找这类江湖“神仙”么?那个所谓的“铁骨道人”,焉知不是柳泌一类东西?
“放了他,”罗子骞命令道。
草上飞放开柳泌,用短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王八蛋,今天先饶你一命,以后再仗势欺人,老子把你大卸八块。”
“唔……”柳泌缩了缩脖子。此时他的脖子,已经成了一条“血脖”。
“滚——”
……
柳泌一伙人,灰溜溜地走了。他们也不再吹吹打打,“神仙”旗也卷起来,匆匆沿着官道,向前走去。
萧柔对罗子骞说:“皇帝的性子,真是变了。”
罗子骞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淮西刚刚平定,他就想着修仙修道……本来是挺明白的一个人,成了这个样子。”
“哼,罗子骞,如果圣上越来越难伺候,咱们俩不如浪迹江湖,不回长安了。”
“唉,看看再说吧,咱们先去蜀中,看望薛涛姐。”
“好的。”
……
队伍一路前行。
萧柔对罗子骞说:“眼看快过年了,咱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歇息两天,让士兵们放两天假,大家过年吧。”
“行,前面距金州不远了,咱们到金州歇下来,那里地面热闹,大家过年在金州逛逛玩玩,也有意思。”
“好的。”
金州也算是富庶之地,人口稠密,在金州过年,算得上策。
一进金州地面,顿觉温暖,原来此地西面北面,均是重重山岭,阻挡了南下的严寒,因此冬季温暖,尤胜岭南,是个避寒胜地,对于一路冒着严寒南下的队伍来说,倍感舒适。
大家对于在金州过年,都很高兴,草上飞说:“我来过金州,这里不但气候温和,物产丰富,而且风景最好,有仙人洞、擂鼓台,过年过节的时候可热闹呢,城里时兴舞狮子,踩高跷,地蹦子……唔……胡安,老胡……”
“怎么了?”胡安凑过来。
草上飞压低声音说:“你看,那俩人不对劲呀。”
“嗯?”
胡安顺着草上飞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两骑快马,正匆匆越过队伍,向前驰去,那俩人身上背着背囊,行迹匆匆。
“老曹,那俩人……是你同行吗?”
“放屁,你同行……我是说,那俩小子鬼头鬼脑,肯定是踩盘子的,不信你看着,一会准有事儿。”
“哼,”胡安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子正走得没意思呢,要是有江湖毛贼作案,正好抓俩解解闷儿,不过……捉贼要赃,咱们睁大招子,做好准备就是了。”
“那当然。”
继续往前走了没有两里路,队伍拐过一个山角,忽然一阵人喊马嘶,突然从两旁冲出几十个人来。
这些人都手持刀枪,装束利落,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乱纷纷地呐喊着,朝着罗子骞的队伍冲过来。
山贼!
队伍里的所有人,立刻做出了判断。
看他们的装束动作,个个利索,动作敏捷,显然都是练家子。
但是,罗子骞带的这些兵,全是精兵里挑选出来的,一个顶十个,而且全是见过大阵仗的,在刀枪箭雨里身经百战,哪里会将这些山贼放在眼里?
没有一个人惊慌,大家迅速把队伍往旁边一散,排开了队形。
冲过来的这些山贼,虽然看着勇猛,却是队形纷乱,不成阵法,一看就是外行,在精锐的罗家军士兵眼里,简直是不值一哂。
周香玉喝道:“列圆阵,准备冲击。”
士兵们“哗”的一下,列成一个圆形防守阵形,各执刀枪,做好了战斗准备,动作敏捷而熟练。
罗子骞一提马缰,驱独角兽,驰到前面。
他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