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下,一阵纷乱。
一群朱府的家丁保镖,把岭南双煞按在地上,生擒活捉,可是,最重要的事,是把他们从朱子龙手上夺去的银月令,给夺回来。
否则,即便把岭南双煞剁成肉酱,又有什么用?
大家乱纷纷纷地喊着:“把银月令拿下来。”“喂,银月令哪里去了?”
大家把岭南双煞七手八脚地揪着,拖到一根燃烧着的大火把面前,可是……搜查一通,银月令踪影皆无。
……
这回,朱子龙可真急了。
他被随从搀扶着,从台上走下来,瞪着眼睛问岭南双煞,“银月令呢?敢撒谎,立刻砍头,大卸八块。”
“不知道……”岭南双煞此刻身上也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拳脚,已经鼻青脸肿,带着哭腔喊道:“刚才乱乱哄哄,也不知道是给谁抢去了……”
这下坏了。
台下,本来人多,岭南双煞逃跑之时,跳下戏台,给武凯拦住,然后又被一众保镖擒住,黑暗之中,谁知道是哪个长眼色的,把银月令给悄悄摸去了?
有人喊道:“搜身,都搜身,看看谁私藏了银月令。”
……
朱子龙亲自擎着一根火把,瞪着眼睛,挨个观察手下一帮保镖护卫。
难道……是自己的手下,趁着忙乱,给顺走了银月令么?或者,是旁边看热闹的老百姓,趁乱下的手?
朱子龙冷冷地说道:“假若谁一时糊涂,拿了银月令,现在交出来,大家还是好朋友,若是等朱某察知,逼问出来,那个时候……嘿嘿,可要把一根根骨头,全都砸断。”
周围几个保镖,赶紧摇头,“没……我没有,”“朱爷,我可是跟您多年了,绝对不会。”“谁拿了,赶紧交出来,省得大家受连累……”
……
忽然旁边的老百姓里,有人喊道:“银月令丢了,朱家要搜查了,大家快跑啊……”
四外的人群,本来就乱,这一下,更加乱了,人们纷纷叫嚷着,四散而去。
朱子龙猛地醒悟过来,对呀,此时可不是仔细查寻银月令的时候,若是老百姓全都跑散了,那就等于宣布这场“双龙会”不欢而散,他的整个计划,又要变成一场笑柄,成为日后岭南众人的谈资了。
说到底,“成立民防协统”事大,查找银月令,应该放一放。
想明白了这一节,他立刻高声喊道:“不要乱,不要跑,咱们继续集会。”
他顾不得再查银月令的下落,返身回到台上,高声喊道:“乡亲们,听我说一句。”
乱哄哄的人群,又都乱纷纷地站住,大部分百姓,驻足瞅着台上的朱子龙,朱子龙提高声音嚷道:“大家不要走,成立岭南民防协统的事,继续进行,下面,咱们举行祭旗开堂仪式。”
看看局势又稳定下来,朱子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自今日始,岭南民防协统,宣告成立,我刚才说到……各乡民团,统归协统管辖,各处江湖弟兄,须得遵从协统号令,若有不从,朱某定当严惩不怠。”
朱府的随从们,抬过来“猪头三牲”,摆在了供桌上,插上香火。
同时,又有几个家丁,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到了台下,这人头上套着一块黑布,看不见面目,被家丁们推推搡搡,到了台下,用绳子给绑在了台前那根粗木柱上面。
这一下,观下的观众们,又都聚集起来,连刚才跑散了的,都跑了回来。
因为……要杀人祭旗了。
本来,到了唐朝的时候,举办重大活动进行祭祀,已经都用猪牛羊等动物了,但是,偶尔也会使用杀人会祭祀。
所杀之人,或是仇人,或是俘虏。
每逢这种“杀人祭”,必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人们都要去看热闹,毕竟,当众砍头祭旗,这事……太过血腥而刺激了……
……
罗子骞和萧柔等人,也都十分新奇,站起身来,朝前观望。他们发现,被绑到柱子上的这个人,身材不高,穿着一身粗黑布衣服,似乎甚是不服,不时扭动身子,只是大概嘴被堵住了嘴巴,叫嚷不出来。
这人是朱府的仇人么?
这时候,朱子龙在台上喝道:“血祭刀旗,上祖先例,民防协统,立得规矩,从此以后,凡不听号令,擅自妄为者,均按此令惩戒,刀砍头落,规矩成行。”
一个手持大刀的彪形大汉,一把将那个黑衣人头上蒙的黑布,揭落下来。
黑布下面,露出一张瘦削而年轻的脸。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这张即将被砍掉脑袋的人脸上。
……
罗子骞、萧柔、草上飞、周香玉……大家的目光,也都一起聚焦在此人的脸上。
这一瞬间,众人猛地吃了一惊。
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悉。
草上飞反应最快,立刻叫起来,“呀……这是蒙竹龙。”
周香玉随即也惊叫起来,“是呀,原来是他……蒙竹龙。”
……
当初,周香玉“抛绣球招亲”那天,曾经闹过一场误会,捉住过几个苗人,其中领头的人,叫做蒙竹龙,他们贩卖茶叶,去的北方,其实真实目的是寻找“银月令”。
这些人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还曾经送给罗子骞两块龙涎茶饼,数次帮他解毒,其实见效。
如今,他怎么被朱子龙抓起来,而且……要杀头祭旗?
……
罗子骞等几个人,立刻凑在一起,小声商议对策。现在,情势已经十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