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和李蛋离去了。
罗子骞的心里,满是遗憾,刚才没有来得及把门锁弄开,丧失了宝贵的脱困机会。
可是,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如果李蛋能把玉佩给捎到袁七娘那里……
能吗?
李蛋怎么出去?怎么到将军府?他能办到么……这一切都是疑问,想来想去,罗子骞在这个憋闷的小黑屋里,转了无数个圈子,心里始终象一团乱麻。
在这个倒霉的小黑屋里,真叫做度日如年。
……
穷极无聊,罗子骞和门外的看守士兵聊天。
“喂,老弟,咱们商量商量,你给我开开门,我送给五十两银子,不,五百两银子。”
“少废话,”门外的士兵嚷道:“再吵吵,杀你的脑袋,你给我五万两银子也没用,我又没有大门钥匙,钥匙在长官那里。”
“兄弟,你只要能弄开大门,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做梦吧,赶紧死了这条心,校军场四周全是兵营,就算你出了小黑屋,就能逃出去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罗子骞的心里,更加失望。
让他心焦的是,这一整天的时间,也没人来理他,除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看守士兵聊天,剩下的便全是寂寞难耐。而且,王大牛和李蛋他们,也再也没来过。
既没人来杀他的头,也没人来救自己。
……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罗子骞迷迷糊糊地睡醒一觉,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并且,木门上大铁链子,“哗啦拉”地响。
他一惊,谁在开锁?
“吱——”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一缕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罗子骞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久在黑屋里的人,是见不得阳光的。
他心里急切,两步便跨出小黑屋。
门外,阳光明媚,一片热辣辣的光芒照在身上,罗子骞只觉得一阵身子酸软,迷迷糊糊,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原来,这叫做“日光醉”,刚从黑暗地区出来,被阳光给“晒晕”了。
过了片刻,罗子骞才醒过来,他揉揉被阳光刺得酸痛的眼睛,爬起身来,只见十几个士兵,持刀拿剑,站在两旁,一个身穿黑袍的军官,站在旁边。
“起来,起来。”那军官喝道。
罗子骞转头看了看,这架势……让人心里一沉。他心里暗叫,“糟了,糟了……这副模样,一定是要把自己押出去,杀头了。”
怎么办?
他衡量了一下形势,眼下,自己没有被绑,可以拼一把试试,不过看样子……取胜的可能性很小,四周全是敌兵,逃出去的希望几乎没有。
“长官,你要干吗?”他试探着问那个军官。
“跟我去见将军。”
“哪个将军?”
“少废话,你跟我走就是了。”那军官沉着脸,没有回答他的话。说完了,转身便走。
一群士兵,用刀枪押着罗子骞,跟在军官的身后。
罗子骞无奈,只能在刀枪簇拥下,被迫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暗打算盘,心道:“到了兵营外面,只要有机会,我立刻跟他们拼了,若是运气好,杀死几个,也许就能逃出去。”
……
出了军营,走上大街,罗子骞不禁暗叫苦。
只见足有一百多个士兵,都在等待着押送他,刀枪如林,前呼后拥,看这架势……自己就算是三头六臂,也难以逃得出去了。
他站住脚步,问那个军官,“长官,请问,是要把我杀头么?”
“不是。”
罗子骞往那军官旁边凑,“长官,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凑乎,心里的算盘,是想对军官发动突然袭击,一举将他擒住,然后,将军官作为人质,以求脱困。
但是,他还没有走到军官跟前,那军官便对士兵们命令道:“给他穿上衣服。”
穿上衣服?
罗子骞愣了一下,心说,我没光着身子啊,还穿什么衣服?正在疑惑的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两个士兵,将一件黑乎乎的大口袋似的衣服,一下子套在他的头上。
哇……罗子骞登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原来,这是一件大大的头套,把罗子骞的脑袋,整个给套在里边了。这一下,让他两眼不能视物,变成了瞎子。
这一瞬间,罗子骞起了“动手”的念头。
他正要一脚踢翻旁边的士兵,把头上的黑布套子掀下去,忽然又忍住了。
不行啊……如果现在动手,胜算太渺茫了,很快就会被乱刃分尸。
反正他们没绑自己,不妨暂且忍一忍,过一会再见机行事。
“走,跟我走,”一个士兵拉着他的手,朝前走去。
……
一路前行,罗子骞目不视物,只能通过两只耳朵,辨别周围围的事物,他感觉到自己一直是在沿着大街向前走,道路颇为平坦,四周都是士兵“沙沙”的脚步声。
走了好大一阵,他被人牵着,迈过一道门槛,进入到一处宅院里。
从门槛的高度上,罗子骞判断,这不是李师道的将军府,因为将军府的门槛足有两尺多高。
那么……这是哪里?
拐弯抹角,士兵牵着他,左转右转,耳朵里似乎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象是一个家庭的大宅子。
“好了。”
那军官说道:“把他的衣服拿下来。”
罗子骞头上那个黑色的布套,被拿开了,他扭头四望,发现这里果然是一个宅子,正房厢房,花墙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