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骞提着两刃矛,催马上前。
这些年,他大仗小仗,见得多了,面前冲过来的这两千人马,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哂。
一员五大三粗的将领,提着一把五寸宽的大砍刀,催马朝着罗子骞冲过来。
越冲越近,那把五寸宽的大刀,迎着太阳举起来,闪出一道贼光……罗子骞一看,认识,这人不正是自己的老熟人——曹奢么?
没错,就是他。
……
沓沓沓……曹奢举着大刀,越冲越近,那架势,似乎是要将罗子骞一刀砍成两断。
忽然间,曹奢放慢了速度,高声喝道:“前面是谁?”
“罗子骞。”
曹奢一听,猛地一勒马缰绳,战马“沓沓沓”原地绕了一圈,停往步伐,曹奢瞪大眼睛瞅着罗子骞。
阳光下,看得很清楚……前面那个勇武的年轻将军,手提两刃矛,英气勃勃,不是罗子骞是谁?
让人惊奇的事,出现了,五大三粗的勇将曹奢,提着那把五寸宽的大砍刀,抓着马缰,愣愣地瞪了罗子骞两眼,忽然间……拨马扭头便跑。
他跑了。
曹奢这一跑,他带来的那些兵将们,兵随将走,也全都扭头就跑,只见前队变后队,拖着旗帜,掉转方向,象是冲上礁石的海水,又被礁石给撞回去一般,稀里哗啦……翻卷着退下去。
这场面,不禁让简宵和他手下的士兵们,都目瞪口呆。
寇喜哈哈大笑,“哈哈……曹奢让罗将军给吓跑了。”
简宵也跟着哈哈一笑,一举手里的枪杆,“追上去——”
……
罗子骞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一招没使,就把曹奢吓得扭头就跑,这事……也太夸张了吧。
其实并不奇怪,当初曹奢确实让罗子骞给打怕了,他带着两万大军,跟罗子骞作战,被杀得全军覆没,尸横遍野,当时的情景,莫不历历在目,而且,罗子骞捉到自己之后,便即放掉,言明:我几时想捉你,随时可以捉来。
放你一马,你也不是对手。
这种“攥敌于手心里”的气概,让曹奢怎么能忘掉?
现在,自己带着区区两千兵马,突然遭遇罗子骞……这事既出乎意料,又让人惊骇,自己有取胜的希望么?
只怕一丁一点都没有。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跑吧……
……
罗子骞一举两刃矛,在后率兵追赶。
原野上,展开了一场追逐战,前面曹奢的骑兵,催马狂奔,后面罗子骞率众猛追,追了两里地,罗子骞放慢了速度。
因为……他发现,后面的部队没有跟上来。
简宵带领的这些冀州兵马,可没有罗家军那样的作战素质,排兵布阵,追击前进……比起罗家军的精锐骑兵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罗子骞不禁摇了摇头。
郭乐驰马冲上来,“罗将军,追不上了。”
“嗯,”
眼看着曹奢率着兵马越跑越远,这情景有些……让人发笑。郭乐笑道:“罗将军,这一回,只怕是全冀州,都知道你杀过来了。局势会更乱。”
这倒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罗子骞本意是悄悄化装成百姓,到冀州侦察王承宗的动向,为下一步进攻做准备,谁知道……刚一进冀州,就闹成了这样子。
简宵策马跑上来,骂道:“曹奢这个贼胚,真不怕丢人,一听罗将军的名字,竟然就吓得逃之夭夭,当真可笑。”
罗子骞说道:“简宵,现在咱们赶紧商量一下,去真定解救王承元的事,事情宜速不宜迟,若是晚了,王承元怕是有生命危险。”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王承宗得知罗子骞率兵入境,很有可能会立刻杀掉王承元。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
几员将领,都下了马,在山岗下的一片树林里,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罗子骞把目光瞅向无阳子。
无阳子是冀州本地人,足智多谋,人也熟,地理也熟,他一定有主意。
果然,无阳子洋洋得意地捋捋下巴上那几根七根朝上,八根朝下的狗油胡,慢条斯理地说道:“冀州局势虽乱,却是奇正相生,形谨守谊,眼下之计,依老道看来,应该内外结合,双管齐下……”
寇喜催促道:“你少咬文嚼字,卖弄那套奇门遁甲……快说怎么办。”
“这么办,我悄悄潜入城里,嗯……就让寇大耳朵陪着我,咱们俩进入真定城,去侦察王承元的情况,摸清脉络,潜伏下来,准备救人。然后,罗将军他们在城外,和简宵一起,联络各路反对王承宗的人,发兵围攻真定,王承宗必定忙于应付城外的兵马,然后……咱们在城里砸牢劫狱,救出王承元。”
寇喜眨了眨眼,有些疑惑,“老道,咱们俩砸牢劫狱?这事……有点玄乎吧?咱们俩就能把王承宗的大牢给砸了吗?”
无阳子却是胸有成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光靠咱们俩,当然不行,你寇喜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得让人家先把脑袋砸烂了……实话告诉你,我在真定城,有不少朋友,城里有座重阳观,观里有我好几个师兄弟,个个武艺高强,不是吹,哪个都比你寇喜强……”
“吹什么牛皮。”
“嘿嘿,你若是不信,到时候可以试试……他们不但武功好,而且手下弟子一大帮,都是城里的实力派,地头蛇,一声令下,砸一座牢狱,不在话下。”
“嗬,老道,敢情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了,我说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