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上天保佑吧,萧国舅,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犯不着这么对我穷追猛打吧?”
抱着这个侥幸心思,陈应良终于开始认真的站岗值勤了,同时陈应良也难免有些奇怪,萧国舅发现自己站岗偷懒后,为什么会想起调查自己的值勤记录?不过陈应良很快又想起,自己这个十七岁的右副率,下面管着一大帮三四十岁的千牛千牛备身,也很快就猜到了原因——毕竟,落井下石告密打小报告这样的事,陈应良自己也于过不少。
现在才开始认真的值勤站岗已经晚了,申时正快到,眼看陈应良就可以下班回家的时候,一队来自大宫的禁军卫士突然来到了陈应良面前,口传圣命要求陈应良立即随队到大宫见驾,刚被人拿住把柄的陈应良大惊失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乖乖的跟着那队禁军到大宫见驾,还被那一队禁军卫士搜走了随身武器。裴信远远看到这一情景,当然也是大惊失色,可同样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在下差后立即赶往皇城尚书省向裴矩报信不提。
让陈应良颇为意外的时候,押解自己的禁军队伍竟然直接把自己押进了御花园中,最后把自己押到一座轩榭的台阶下,穿着明黄龙袍的隋炀帝正坐在轩中饮酒,旁边除了站着刚把陈应良训丨斥了一通的萧国舅外,还有一大群或站或坐的盛装美女——陈应良估计,应该是阴冷了好几天的天气突然又放晴,冬天的太阳是个宝,所以隋炀帝带着大小老婆来御花园饮酒狂欢了。
很老实的向隋炀帝稽首问安,隋炀帝又很意外的颁旨道:“起来答话,站直,把脸抬起来。”
稀里糊涂的站起,更加老实的依命抬起脑袋,露出自己勉强可以见人的小白脸,陈应良这才发现隋炀帝旁边还坐着一个头戴凤冠的美貌少妇,猜测她必然是隋炀帝的正妻萧皇后了。结果也不出预料,隋炀帝又转向了自己的大小老婆笑道:“皇后,诸位爱妃,你们不是吵嚷着要亲眼见见传说中的小陈庆之吗?他就是了,赶紧仔细看看。”
被无数大小美女凝视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让见惯了大场面的陈应良都难得尴尬怯场了一次,被隋炀帝的一大群后妃看得脸都有些发红,结果自然招来了一通善意的嘲笑,还有轻轻的嘀咕声音,隐约还能听到真年轻啊的议论声
还好,隋炀帝很快就开口说道:“陈应良,你这小子可真是会闹事啊,前几天才因为白叠子的事闹得满朝风雨,今天怎么又惹上萧国舅了?惹得他勃然大怒,直接把状告到了朕这里?”
偷偷看了一眼隋炀帝旁边的萧国舅,见他脸色很是难看,似乎还在不满自己的渎职行为,陈应良便很老实的认罪道:“禀圣上,微臣有罪,微臣在站岗守卫东宫时走神失礼,有失朝廷威严,微臣有罪,请圣上责罚。”
“不只这些吧?”隋炀帝笑着说道:“萧国舅还查到,好象你任职十六天,告假的时间就有四天半,大隋的官员都象你这么当差,朕这朝廷还治不治政了?”
“圣上恕罪,微臣是告假过多,但都是有原因的。”陈应良硬着头皮解释道:“微臣告假,有一天是因为去准备制做棉衣的工具,一天是去送别右武卫那些同生共死的战友,半天是微臣病了,另外两天,是因为微臣住进圣上赏赐的宅院,家中事情太多,微臣无亲无戚,唯一的家人三伯腿又受了伤,微臣告假回去料理家事,请圣上见谅。”
“理由倒是充足。”隋炀帝冷笑了一声,又说道:“好吧,就算你告假的理由充足,朕不追究,可是你在当值时,为什么还要走神失礼?你才十七岁,朕就封你为了从五品的太子右副率了,如此恩拔于你,你就这么报答朕的圣恩
听出隋炀帝确实有些不满,陈应良赶紧单膝跪下稽首了,战战兢兢的说道:“陛下恩拔,微臣就是粉身碎骨,也难回报陛下天恩之万一。微臣失神失礼……,也是事出有因,请陛下恕罪。”
“什么原因?”隋炀帝有些不满陈应良的狡辩,又哼道:“说不出正当原因,你这太子右副率也不用当了,直接回家去吧。”
萧国舅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些表情,露出了一点得意微笑,陈应良额头上的汗水却出来了,但还好,因为有裴信的通风报信和警告,陈应良在来御花园的路上就已经提防到了这个可能,也准备好了应对的借口,战战兢兢的答道:“禀陛下,微臣当时在琢磨一首表明心怀的诗词,所以不慎在萧国舅面前走神失礼,请陛下恕罪。”
陈应良这么说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上次苏世长弹劾陈应良时,无意中稍微牵扯到了闻喜裴家在朝廷上的政敌虞世基,事后裴弘策曾经大概向陈应良介绍过虞世基的情况,所以陈应良知道虞世基是靠诗文才华获得了隋炀帝的欣赏,也这才知道千古暴君隋炀帝竟然对诗词很感兴趣,还亲自著作出了《饮马长城窟行》这首不错的诗词——其实也可以算是豪迈大气的千古名篇。
和陈应良期盼的一样,听到陈应良的解释后,隋炀帝果然来了兴趣,追问道:“居然在琢磨诗词?那么你这首表明心怀的诗词做出来了没有?”
“禀陛下,已经做出来了。”陈应良点头,又打蛇随棍上,恭敬说道:“陛下,微臣早就听说陛下乃我华夏九州古往今来的第一大诗人,第一大词人,所以微臣斗胆,想请陛下斧正微臣的拙作,不知可否?”
“大胆”从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