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良极力劝说钱向民继续前往江都当然是有私心,因为陈应良已经见识到了瓦岗军的水上厉害,也刚刚把瓦岗军三大头目之一的徐世鼽狠狠涮了一次,当然不敢脱离报国军的保护,独自在永济渠上冒险。而成功劝说钱向民继续东进保护自己后,裴行俨却又来到了陈应良的面前,扭扭捏捏的说道:“应良兄弟,有件事得和你说一下,我那个讨厌妹妹得和我们一起走,还必须住在你的船上,希望你能通融。”
“为什么?她怎么还不回东都?”不想和裴翠云继续纠缠下去的陈应良脸色有些小变了。
“她说独自一人回去太危险,我也不放心,所以就只好答应。”裴行俨哭丧着脸说道:“还有,她说运兵官船上都是男人,她又是一个姑娘,住在官船上不方便,只好请你让她住在你的民船上。”
“还真会找借口你孤身一人来追我,怎么就不怕危险?”陈应良有些咬牙切齿,可是又无法推辞,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答应,但陈应良当然也不肯束手就缚,裴翠云刚搬到民船上,陈应良借口给裴翠云腾出船舱,马上就搬到了官船上去住,宁可和一群大男人挤着睡,也不敢和裴翠云这个小辣椒纠缠下去。对此,裴翠云当然是恨得牙根痒痒,长孙无忌则是连连点头,连赞自己的妹妹嫁对了人。
经过瓦岗军伏击这件事,本就性格小心的陈应良在率队东进时自然更加小心无比,时刻提防来自水面和岸旁的偷袭,碰到可疑民船时也不再好心让出航道,还派出小船登船检查,勒令来船让道,直到船队过了大梁,重新进入了人烟稠密处,陈应良这才稍微的放下了一些心来。同时派出下人轻舟疾进先行赶往谯郡,向谯郡太守徐敏廉报告自己的行程,请示命令自己是先到谯县拜见上官,还是直接到驻地永城上任?
两天多时间后,当陈应良的船队越过梁郡的郡治宋城时,派去与徐敏廉联络的下人回到了陈应良的面前,报告说徐敏廉对陈应良的到来是欣喜若狂,毫不犹豫的决定亲临运河边上的永城去迎接陈应良这个下属,也让陈应良乘船直抵永城,不必那么麻烦翻山越水跑去谯县拜见上官。
对此,陈应良倒是毫不奇怪,陈应良早就知道徐敏廉因为漕粮在谯郡境内被劫一事受了责备,被勒令戴罪立功尽快收拾劫粮贼首田黑社、田白社兄弟,内忧外患之下,徐敏廉对自己这个名满天下的农民起义军刽子手到来,当然得是高举双手欢迎,说不定还会上香还愿感谢苍天保佑了。而同为在职官员的钱向民对此倒是羡慕异常,还当场就感叹道:“到底是陈记室啊,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到新衙门去上任,那是见谁都得陪小心生怕将来穿小鞋,那象陈记室,上司都跑去驻地迎接。”
“钱大人,你也别替我高兴得早了。”陈应良笑笑,说道:“你信不信,我在任上如果不能平息谯郡贼乱,或者说田家兄弟又劫漕粮得手一次,我的下场绝对比前任赞治傅建德惨。”
“兄长,还有张迁。”长孙无忌提醒道:“就我们在大兴和洛阳收集的奏章情报所知,谯郡境内有两股大的乱贼,一股乱贼是田黑社和田白社兄弟,一股是张迁,田家兄弟盘踞在地形复杂的芒砀山和鱼山一带,张迁盘踞在涣水以南的嵇山,全都威胁着永济渠运河的安全。除此之外,谯郡境内还有十几股小乱贼。”
“对,还有这个张迁。”陈应良点头,笑道:“这些家伙也真会挑地方,全是藏在地形复杂的深山老林中,想把他们剿灭,还真不是没有那么容易。”
“有没有办法在这几天把他们引出来?”另一旁的郭峰开口,异想天开的说道:“如果能在这几天内把他们引出巢穴,让他们到永城码头的附近送死,那我和陈祠带着报国军队伍,收拾他们是易如反掌。”
“那有那么容易?”陈应良笑笑,道:“再说了,谯郡乱贼也不是傻子,你们这些穿着白袍的士兵在谯郡一露面,精忠报国的大旗一打,那些乱贼铁定是马上跑得于于净净,那会给你们机会宰肥羊?”
“兄长言之有理。”长孙无忌也点头说道:“如果我们熟悉谯郡的情况,在谯郡有一定的情报网络,甚至可以和乱贼队伍里的人交通联络,那我们说不定倒是可以把乱贼引出来聚而歼之,可是我们现在连谯郡都没有去过,想要诱敌出穴,绝无可能。”
陈应良叹了口气,本想附和长孙无忌的见解,但话到嘴边时,陈应良却突然改了念头,脱口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是不了解谯郡的情况,可是谯郡太守徐敏廉肯定清楚,他在谯郡担任太守也已经有两任了,在谯郡境内肯定有足够的情报网络,我们和他联手诱敌,未必没有希望成功。”
“兄长,你真打算这么于?”长孙无忌大吃一惊,忙提醒道:“徐太守是肯定有这些东西,可是时间上来不及啊?我们距离永城已经只剩下两天时间左右的路程了,两天之内,我们怎么可能办到?”
陈应良不答,只是飞快转向了钱向民,问道:“钱大人,樊留守派你督运御用瓷器到江都行宫,可曾给你规定期限?”
“没有。”钱向民如实答道:“可能因为不是急用,太府给下官的命令中,只是让下官督运御用瓷器到江都交割后返回,并没有规定时限。”
“太好了天助我也”陈应良鼓掌大笑,又盘算了片刻,陈应良又向钱向民说道:“钱大人,帮个忙,把行程减慢,两天路程分三天走,三天后下午,你的船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