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朱粲悄悄说了一句上天保佑,然后把手一挥,提着枪就带头悄悄摸向前面的杜伏威营地,张笛提心吊胆的率领队伍跟上,后面的新军队伍也是个个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小心跟上,还有不少人已经做好了一旦情况不对就撒腿逃命的准备。
出于对自军兵力数量的自信,杜伏威部的营防工事简陋得令人发指,除了一道单薄栅栏之外,连壕沟都懒得挖一条,就更别说什么鹿角拒马绊马索了,结果这也再次便宜了朱粲和张笛的夜袭队伍,很轻松的就摸到了栅栏旁边,藏身到了一段篝火稀少的栅栏背后。再接着,已经无路可退的新军士兵悄悄上前,将几道绳索系到栅栏上,再七手八脚的合力一拉,一段不短的栅栏也就顺势躺下,然后早有新军士兵接住栅栏,无声无息的放在地上,打开了一段入营道路。
决定成败的时刻到了,在朱粲和张笛的率领下,新军士兵象是鬼魂一样,不声不响的迅速涌入营内,迅速在杜伏威的营地内集结成队,然而就在新军将士即将全入营时,一个察觉到异常响动的杜军士兵,突然打着火把来到了朱粲等人的面前,而当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朱粲和张笛队伍的黑压压人头时,那杜军士兵也一下子把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几个鸡蛋,在极度震惊之下竟然都忘记了叫喊。
呼一声,反应最快同时也身手最好的朱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长枪闪电一般刺出,一枪捅穿了那变民军士兵的胸膛,让那敌兵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躺下,然后一把夺过那敌兵手里的火把,转向张笛喝道:“把陈通守说的大炮仗拿来”
张笛飞快拿出了一个装满火药的酒瓶,朱粲接过,先是点燃了引线,然后奋力抛向了远处的一堆围满变民军士兵的篝火,在朱粲的神力推动下,酒瓶带着袅袅青烟足足飞出了有六七十米,这才直接在天空中猛烈炸开,爆发出一团火光并发出了一声巨响,“轰隆”
陈应良让朱粲和张笛使用火药瓶,当然不是指望得这种威力小得可怜的原始手雷能够杀伤敌人,仅仅就只是为了制造这一声如雷巨响,结果也正如陈应良所预料和期盼的,巨大的爆炸声在深夜之中响起后,立即就响彻了整个变民军营地,不仅惊动了杜伏威队伍的营地,也惊动了苗海潮队伍和其他乱贼队伍的营地让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争先恐后的抬起头来,惊恐的看向巨声传来方向。
“杀啊”朱粲举枪大吼,“苗大王有令,诛杀杜伏威弟兄们,给我杀啊”
“苗大王有令,诛杀杜伏威杀啊”新军队伍乱糟糟的跟着大吼,就好象生怕敌人不知道自己是苗海潮的队伍一样,然后跟着了朱粲和张笛的身后,潮水一般的冲向篝火比较稀少的地方,冲向那些至今还围坐在篝火旁惊恐失措的变民军士兵。
“杀啊——”
让朱粲、张笛和所有新军将士惊掉下巴的事发生了,他们故意制造出了巨大声响后,不等他们真正与敌人交上手,杜伏威和苗海潮的营地里竟然同时响起了惊潮一般的喊杀声,再紧接着,无数的火把涌动,杜伏威和苗海潮的队伍竟然直接开始了大火并,还很有准备和组织的迅速推倒营地栅栏,直接冲向对方营地,见人就杀,见人就捅,只在眨眼之间,杜苗两军的交接地带就已经是火把缭乱,杀声震天。
交战中,对杜伏威队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苗海潮队伍冲杀得十分猛烈,把士气斗志较差的杜伏威队伍打得节节败退,很快就被迫退入了营内,也逼得听到巨响出帐的杜伏威赶紧指挥队伍全力救援正面战场,对声响不大的朱粲和张笛这边反倒不够重视,仅仅只是派出了少量军队来迎战新军。如此一来,新军队伍也就获得了初上战场的锻炼磨砺机会,得以在兵力悬殊不大的情况下与敌人厮杀交战。
这一点当然也给了朱粲大显身手的机会,为了出人头地,也为了梦寐以求的高官厚禄和娇妻美妾,不甘人下的朱粲这一次是超水平发挥出了自己的枪法武艺,一柄上好钢枪在他手中被舞得是如飘瑞雪,对面的敌人在他面前几无一合之将,接二连三的被他捅倒刺翻,杀得对面敌人心惊胆战,惊叫逃窜,朱粲身后的新军将士则是信心大增,跟在朱粲的身后刀砍枪挑,斩获颇多,同时又故意纵火,将周围的篝火踢翻掀倒,又把燃烧着的木条扔到营地里的破烂帐篷上,杜伏威的营地中没用多少时间就是火头四起,浓烟冲天。
见此情景,居中指挥的杜伏威当然是勃然大怒了,一边命令于儿子阚校、西门君仪率领一军来敌新军队伍,一边亲自率领主力杀向正面战场,同时又派出信使联络其他独立统兵的乱贼头领,许下重诺要求他们出兵攻打苗海潮的营地。而另一边,同样已经亲自披挂上阵的苗海潮虽然不太清楚局面为什么会突然恶化至此,但是为了自保,不想束手待毙的苗海潮还是一边率领全军与杜伏威部决战,一边派人联络其他乱贼头目,同样是许下重诺要求他们攻打杜伏威营地
“只要于掉苗海潮(杜伏威),抢到的东西七成归他们”这是杜伏威和苗海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喊出的话。
战局继续迅速变化,考验朱粲和张笛临阵应变能力的时刻到了,首先是张笛细心的在混战中通过火把数量发现,冲向苗海潮营地方向的杜伏威军队最多,而冲向自己队伍所在方向火把数量明显偏少,数量甚至不及主战场的三分之一接着张笛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