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妖孽袁天罡又建议直接以泥范为芯,用柔韧性极好的黄铜制枪,这才终于让陈应良造出了几十支不会炸膛的铜制枪管,再然后,铸造出横行十九世纪的青铜炮的打算,也出现在了陈应良的计划之中,只是铸造青铜炮太过耗钱,估摸就算逼着徐敏廉把他老婆卖了,也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粮打造一支炮兵队伍,陈应良便仅仅只是让袁天罡试铸一门青铜炮做为技术储备,同时仍然不断试制铁质枪管,摸索制造合格铁质铁管的技术。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到了二月底,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传到了陈应良的面前——隋炀帝竟然决定发起第三次亲征高句丽的战事,下诏征发全国军队,百路并进北上,限期赶到诼郡集结侯命。而谯郡五个团的府兵队伍,全部都在出征名单之上
得到了这一消息,陈应良足足有半柱香时间没有吭声,脸色还变得无比的阴郁难看。见陈应良心情不好,已经逐渐成长为合格参谋的长孙无忌安慰道:“兄长不必苦闷,皇帝只是抽调谯郡的府兵,我们做战主力乡兵并不在抽调之列,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还有,府兵的动员和钱粮筹备也不用你担心,那是太守徐敏廉和都尉方匡的事,你如果愿意,这件事完全都可以不用插手,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是担心这个,征调府兵和供给钱粮是徐敏廉和方匡的事,这我也知道。”陈应良摇头,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只是烦闷,我们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太平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的新兵队伍,很快就又得上战场了。”
长孙无忌一楞,稍一盘算才明白陈应良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兄长,你是在担心皇帝这次亲征,又会引起一波大规模的民变叛乱?”
“无法避免的事。”陈应良叹了口气,道:“皇帝第一次亲征高句丽,天下就有了《无向辽东浪死》歌,引出来的王薄、窦建德和郝孝德这些贼头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定,第二次引出了杨玄感、孟海公和刘元进这批贼头,这一次,真是不知道又要引出多少大小贼头了。”
长孙无忌默默点头,赞同陈应良的这个预测,然后又安慰道:“我们谯郡应该不会,一是我们谯郡钱粮情况比较好,二是徐敏廉他们施政还算仁慈,没把老百姓逼到那一步,三是你平叛有方,上任才几天就收拾了田家兄弟和张迁,又打退了大贼头杜伏威的大举进攻,威震谯郡七县,谯郡境内就算有什么人心怀不轨,料来也不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造反找死。”
“未必。”陈应良不敢象长孙无忌那么乐观,又道:“就算谯郡的民变我可以迅速镇压,不给他们坐大的机会,但周边的郡县怎么办?周边郡县一旦有乱贼坐大,还不是迟早要威胁到我们谯郡?到时候乱贼没饭吃跑到谯郡就粮,我们还不是得被迫迎战?”
长孙无忌又点点头,然后说道:“兄长,关于这点,小弟倒有个建议,我觉得你应该加强一下和周边郡县的联络,告诉他们,他们的境内如果出现贼乱的话,可以向我们求援,我们一定会量力而行,尽可能帮助他们平息贼乱,也不要他们什么报答,只要他们帮忙解决一下粮草和军需的问题就行。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减少对谯郡境内的钱粮需求,又可以乘机通过实战锻炼新军,还可以避免周边郡县的乱贼坐大,一举数得。”
“镇压得了这么多?”陈应良苦笑了,道:“怕到时候我们周边处处火起,我们的队伍象张须陀的队伍一样四处救火,疲于奔命,不战死也得累死。”
“小弟只是说量力而行,又没说一定有求必应。”长孙无忌笑得很是奸诈,然后又道:“还有,张须陀虽然是疲于奔命不假,但他的队伍却是越打越多,官也是越打越大,兄长想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学一学张须陀又有何妨?
捏着光滑的无毛下巴盘算了片刻,觉得长孙无忌的建议还是有些道理,自己主动表示愿意帮助邻居平叛,是可能增加麻烦辛苦,可是却可以乘机锻炼新军壮大队伍,防止周边贼头坐大避免更大麻烦,同时还可以以战养战,解决一些钱粮问题,相对来说还是利大于弊。所以权衡再三后,陈应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你用我的口气,给梁郡、淮阳和汝阴三个郡的太守写信说这件事,但必须说明我们出兵要他们出粮,还有解决我们阵亡士卒的抚恤问题,至于我们东边的彭城郡这边,就不必写这样的信了。”
“彭城郡不必?为什么?”长孙无忌一楞。
“傻小子,彭城董纯是留守,我只是通守,他比我官大,到了彭城我不就得听他摆布了?”陈应良笑骂,又道:“再说了,彭城这边贼乱,也不是那么好摆平的,万一杜伏威又流窜回彭城,或者彭孝才、赵破阵这些更大的贼头流窜进彭城,我们不是自己找恶仗打?”
长孙无忌恍然大悟,拍了几句马屁说陈应良深谋远虑,然后赶紧的提笔写信,陈应良则又把目光转到了隋炀帝的那道诏书上,心中暗叹,“老丈人啊老丈人,你就不能耐心点多等几年?让老百姓休养生息几年,也把棉花种植搞上去,拿下高句丽还不是易如反掌?你一定要急着找死,我真是想保你也难啊。
暗叹过后,陈应良又悄悄的安慰自己,“不过也好,历史按原来的轨道发展,我才有机会娶雨儿。既然隋炀帝一定要象历史上那样三征高句丽,那么那些隋末牛人也一定会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把天下搅得更加大乱,给我更多机会。对了,那个人……。”
自我安慰到了这里,陈应良又突然想起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