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只听说好象是每天两菜勺,根本不够喝。”于瘦老头继续如实答道:“草民还亲眼看见,很多贼军士兵都喝自己的尿,还有一些贼兵因为争水打架。”
观察神情,发现这个于瘦老头说的话应该不假,张须陀顿时满意的笑了,这才又问道:“那么,孟海公派你出城来于什么?”
“禀大将军,草民替孟海公来送信约战。”那于瘦老头一边拿出一道书信,一边说道:“孟海公说,他准备和你决一死战,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所以派草民来送信约战。还有,大将军,孟海公他还扣了草民的小孙子做人质,说是不管你答不答应,都要草民带一个回信回去,不然的话,他就把草民的孙子剁了喂狗啊。”
不动声色的接过了孟海公的亲笔信,打开仔细一看,张须陀发现孟海公的书信内容十分简单,就是约自己明天上午在孟海城的南门外决一死战。再稍一思索,张须陀另外拿了一张纸,提笔写了“来日决战”四个字,然后把那张纸交给那于瘦老头,吩咐道:“带回去交给孟海公,还有,带几个水葫芦回去给你小孙子,老夫破了贼城后,你们祖孙就不用愁没水喝了。”
于瘦老头大喜,赶紧磕头千恩万谢,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一时有些疏忽的张须陀才猛的想起了一件大事,忙问道:“等等,你怎么会从北门出城?老夫的大营是在南面,你怎么从北门出城绕个圈子来这里?”
“禀大将军,南门全都堵死了。”那于瘦老头如实答道:“前几天你们攻城的时候,在南门外放火,孟海公怕你们烧了门乘机杀进南门甬道彻底堵死了,所以孟海公就让小人从北门出了城。”
“那孟海公的贼军队伍,主要是在那里?”张须陀又赶紧问道。
“南城和北城都有。”于瘦老头又老实答道:“但具体那一边兵多,草民只管记帐,不太清楚。”
张须陀满意点头,这才挥手打发那于瘦老头离开,而那于瘦老头前脚刚走,张须陀马上就一拍面前帅案,笑道:“好,用不着求那个陈应良小子了,孟海公突围的时间,老夫已经知道了,就在今天晚上”
“大帅,你怎么知道?”旁边的木兰、樊虎与唐万彻等将都惊喜问道。
“孟海公这道书信告诉我的。”张须陀举起了孟海公的亲笔信,微笑说道:“孟海公约战是假,诱骗老夫掉以轻心是真,他想突围又怕遭到我军的迎头痛击,为了减少他的突围难度,他就故意下书约战,想让老夫觉得他今天晚上不会突围,甚至诱使老夫从北线抽兵回来准备明日决战,他今天晚上弃城突围,把握就大上许多了。”
“这么说,大帅你故意答应决战,也是想诱使孟海公今天晚上放心突围了?”木兰盘算着问道。
“那是当然。”张须陀冷笑说道:“这次攻城大战,我军伤亡不小,老夫如果让他孟海公逆贼成功突围,如何对得起那些阵亡的忠勇将士?老夫就是要装成中计的模样,让他孟海公逆贼放心向北突围,然后好迎头痛击,把他生擒活捉,车裂处死,为我军阵亡的将士报仇雪恨”
恶狠狠的说完,张须陀又吩咐道:“木兰,樊虎,你们二人今夜各率一千五百军队,初更出兵,借暮色掩护,兵分两路,分别到孟海公的西北角与东北角埋伏,发现贼军突围,立即杀出,联手夹击贼军”
“诺”木兰和樊虎抱拳整齐答应,然后木兰又还算小心的问道:“大帅,那你怎么办?秦琼、罗士信与贺延玉已经提前移师北门,末将与樊虎再各率一千五百军队出营后,大营这边可就只剩下三千左右的军队,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伤兵和辅兵,战斗力没保证啊。”
“没事,贼军不会往南突围。”张须陀微笑说道:“刚才老夫已经问清楚了,孟海公贼城的南门已经被土石沙包彻底堵死,出不了城。就算贼军可以重新疏通城门甬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到,老夫只要多派斥候监视住那座城门就没问题。”
“没事,你们去吧。”唐万彻也大咧咧的说道:“你们走了,还有我呢,贼军要是敢来,我保管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木兰与樊虎仔细一想也是,便不再坚持,坚定领命。张须陀则又把张知止叫到了面前,吩咐道:“你去联络陈应良和杨汪,让他们也做好夜战准备,发现敌人向北突围,除了严守阵地外,可适当分兵向北,增援北门主战场。”
张知止点头答应,张须陀则又吩咐道:“还有,你再去一趟北门主战场,告诉秦琼和罗士信他们,除了全力做好夜战准备外,发现贼军出城时,可以暂时装做没有察觉的模样,待到贼军大量出城后,再突然发起进攻,免得象前两次一样,贼军刚出城就急着进攻,没杀几个敌人就打了回去。”
张知止再次唱诺,这才领命出去传令。张须陀又命令军队大量预备火把于粮,做好夜战准备,同时又安排了斥候侦察敌城动静,严密监视被土石沙袋堵死的孟海城南门,要求一有异常立即回报,一切都安排布置好了,张须陀这才抽了空子稍作休息,以便晚上有精力指挥决战。
也是凑巧,张须陀刚在寝帐睡下不久,陈应良就急匆匆的找上了门来,想要打听张须陀如何断定孟海公贼军今夜将要突围,可惜年过半百的张须陀刚刚睡下,陈应良说的又不是什么十分火急的军情大事,亲兵死活不肯去叫醒的张须陀,还直接告诉陈应良,说是张须陀这几天为了提防贼军夜间突围,还有三天前又指挥了一场夜战,已经连续四个晚上没有睡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