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陈应良的乌鸦嘴再次灵验,吼叫的话还没有说完,帐外就有一名斥候飞奔进来,向陈应良稽首拱手奏道:“禀副使,卢明月贼军突然解除滕县包围,围城贼军全部南下与主力会合。除此之外,还发现贼军主力大营内有异常调动,大量贼军正在收拾帐篷车辆,似乎有撤退迹象”
“果然是这样”陈应良哀号了起来,“卢明月果然要跑了,还把没打恶仗的围城军队调回来殿后,我们的军队还十分疲惫,怎么追啊?”
“现在能否确认贼军的撤退方向?”彭城老将元利贞追问道。
报信斥候摇头,表示现在还无法确认卢明月的撤退方向,元利贞皱皱眉头,忙转向陈应良说道:“副使,卢明月逆贼如果向其他方向流窜逃跑,咱们了不起就是少要些功劳可以放弃追击,但卢明月如果向东面流窜逃跑,那我们就只能穷追到底,彭城东面的几个郡全是由我们负责,如果坐视不理,那将来只会麻烦更大。”
陈应良点点头,也知道如果让卢明月向东逃跑流窜进了琅琊、下邳和东海,到头来还是得由自己负责剿灭,为了将来不会有大麻烦,陈应良也只能是赶紧吩咐道:“快,把没有受伤的士兵都集起来,临时编制成军,每人发放五天于粮。如果卢明月往西跑,咱们就用不着理他,如果卢明月往东跑,咱们就追杀到底。”
紧急动员没有受伤的士兵集结,七拼八凑出了四千多兵力,又紧急准备了追击路上用的于粮,陈应良再能做的就是祈祷卢明月千万别往东跑了,可惜淮水大战陈应良占的便宜实在太多,这次好不容易情况颠倒了过来,老天爷也憋足了劲要收拾丧尽天良的陈应良,斥候很快又飞报说发现卢明月的队伍果然向东面流窜逃跑。陈应良别无选择,只能是赶紧率领这四千多军队发起追击,马三宝和牛进达陪同陈应良出征,两次大战出力最大的阚校和程咬金队伍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军伤员众多,被留了下来守卫大营。
这是一场很憋屈的追击战,陈应良率领的隋军将士虽然都没有受伤,却都已经在两次正面决战消耗了不少体力,战斗力受到一定影响,卢明月贼军却有一万多没有参加决战的生力军殿后,体力方面要胜过隋军一些,所以陈应良虽然顺利追上了贼军队伍,却只与殿后贼军打了一个平手,厮杀多时都没有分出胜负,最后还是滕县守将邱升带着一千生力军赶来战场增援,这才帮着陈应良击溃了贼军殿后队伍,但贼军主力却也已经乘机脱离了战场,大步逃向了没有官军阻拦的彭城东北部。
痛苦的追击战开始了,为了不给卢明月东窜进琅琊、下邳与东海三郡为祸的机会,在兵力远逊于敌人的情况下,陈应良仍然只能硬着头皮冒险追击,卢明月贼军则是日夜兼程的东进逃窜,一边和陈应良比拼速度,一边不断组织殿后军队与陈应良交战,一个晚上楞是和陈应良打了三仗,每次都是败而不溃,屡败屡战,丝毫不给陈应良把他主力击溃的机会,也严重消耗了陈应良队伍本就不够充足的体力。
发现士卒过于疲惫,马三宝和邱升等将都在陈应良面前表示过担忧,担心再这么追下去搞不好会反胜为败,小心建议陈应良考虑放弃追击,陈应良却是有苦难言,解释道:“不能放弃,我们累,卢明月也同样的累,我们如果继续紧追不舍,咬住贼军主力的尾巴,卢明月贼军就不敢放心东进,我们后面的张须陀就有追上贼军主力机会。可我们如果放弃追击,卢明月贼军放心东进速度肯定飞快,张须陀再想追上他们就难了,我们将来也有得麻烦了。”
就这样,抱着不让将来更麻烦更辛苦的念头,陈应良带着五千多军队追着数量仍然将近十万的卢明月贼军,楞是在一天时间里追击了一百二十多里,结果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的下午时分,陈应良终于还是在抱犊山(今抱犊崮)脚下追上了贼军主力,并且看到了卢明月的帅旗。
卢明月的踪迹倒是找到了,可是被陈应良撵着屁股砍了一百多里的卢明月在此一刻也来了火气,不顾军队已经是疲惫不堪,士卒掉队和逃亡严重,突然下令掉过头来和陈应良决一死战,而贼军队伍在逃亡过程虽然出现了大量的掉队失散情况,但瘦死的骆驼怎么都比马大,卢明月身边仍然还有着超过万的军队,仍然还对隋军追兵形成压倒性优势,鹿死谁手也还没有定论。
这绝对算得上陈应良这辈最艰难的一战,对面的敌人虽然已经是疲惫不堪,但陈应良身边的隋军将士也同样已经是筋疲力尽,发现规模仍然十分庞大的贼军队伍突然掉头杀来,陈应良也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刻来了,赶紧让军队暂时停下休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然后发表宣讲鼓舞士气,说明如果这一战不能彻底击破卢明月,那么卢明月一旦东窜到了其他郡县,那么隋军队伍就要付出不止十倍的代价才有可能再抓到这样的机会,要求麾下将士拼死一战,无论如何都要取下卢明月的首级。
没有战鼓助威,残酷血战直接开打,仗着兵力十倍于官军,贼军主力直接把陈应良再次包围,陈应良却指挥军队直接冲击卢明月的帅旗位置,筋疲力尽的两军将士都是拿出了最后的力气拼命挥舞刀枪杀敌冲锋,刀刀见肉,枪枪见血,那怕是陈应良贵为一军主帅,十二郡剿匪副总司令,在这一战也必须亲自挥舞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