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王世充果然笑着说道:“好了,都过去的事了,还计较什么?快起来吧,老夫不计较了。”
“叔父恕罪,小侄还不能起。”钱向民还是摇头,恭敬说道:“陈兄弟请我替他请罪时,曾经说过,只有叔父你亲自开口饶恕他,当着全天下的面宽恕他的一切罪过,小侄才能替他起身,不然的话,小侄就是在你的面前跪死,也绝不能起身。”
“好,好。”王世充也没了办法,只得苦笑着大声说道:“起来吧,我饶恕他了,他之前做错的事,我保证不再追究计较了,这总行了吧?”
“谢叔父。”还道肯定要吃些苦头的钱向民大喜,赶紧又磕了一个头,这才挣扎着站起,但跪的时间有点长,爱摆官架子严重缺乏锻炼的钱向民的腿有些麻,站到一半就又跌了下去,幸得王世充就在他的面前,及时一把又搀住他,钱向民赶紧道谢,说道:“谢叔父,对了,王叔父,你是打算让小侄把令爱接走?还是另外派人送去?”
“什么意思?我怎么还是听不懂?”王世充又糊涂了。
“卑职没说明白?”钱向民也糊涂了,疑惑问道:“卑职是问,你是想让卑职把令爱王雪姬姑娘直接带回陈副使身边?还是由你安排可靠人手,把令爱送到陈副使身边?”
“我为什么要让雪姬跟你们走?”王世充脱口惊叫。
“王郡丞,你不让你的女儿跟我们走?”钱向民更加惊讶,也是脱口说道:“可是陈副使算日子,你的女儿下个月就要生了啊?难道你想让你的女儿留在江都生孩子?!”
砰一声,王世充的拳头直接砸在钱向民的脸上,一拳把钱向民砸翻在地,接着王世恽和王仁则等王氏族人也是勃然大怒,一轰而上对着钱向民就是拳打脚踢,个个暴跳如雷的大吼,“陈小贼是派你请罪?还是派你来羞辱我们郡丞的?我们王郡丞的女儿还没出嫁,怎么可能生孩子?”
围观看热闹的路人百姓早已笑得前仰后合,被王家众人围殴的钱向民却是杀猪一样的惨叫,“王郡丞饶命,王郡丞饶命,说你女儿要生孩子的人不是卑职,是陈副使啊!是陈副使听说你的女儿王雪姬姑娘未婚先孕,这才派我来……,哎哟!饶命啊!痛死我了!”
路人老百姓的笑声如潮,无数人直接笑出了眼泪,就连江都郡丞府的差役也忍不住纷纷捂嘴偷笑,在这么猛烈的嘲笑声中,王世充的脸皮再厚也忍不住了,赶紧推开一帮亲戚,一把揪着钱向民的衣领,把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钱向民提了起来,先是狠狠一记耳光抽得钱向民闭嘴,红着眼睛大吼道:“回去告诉陈应良小贼!他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污蔑羞辱本官,那怕他的官职比我高,权力比我大,我也要上表弹劾于他,请皇帝请朝廷为我主持公道!”
“王郡丞,我们陈副使他没有羞辱你啊。”嘴角都在出血的钱向民喊冤,含泪说道:“王郡丞你的女儿未婚先孕,这个消息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绝不会……。”
钱向民的含泪哭诉又被王世充的大巴掌打断,看热闹的百姓路人则笑得都有人直接跌坐在地,同时郡丞府的门前也传来了嚎啕大哭声,众人惊讶扭头看去时,却见是王世充的老婆正在门前掩面大哭,王世充见了更是心疼,忍不住又一脚把钱向民踹了一个四脚朝天,血红着眼睛大吼,“放你娘的狗臭屁!谁说我的女儿未婚先孕了?”
快被打死的钱向民杀猪一样嚎叫,哭喊道:“王郡丞,纸里包不住火,你还瞒什么?你女儿的事,不要说江都城里,就连我们谯郡永城都知道了。”
王世充的老婆更是大哭了,气急之下干脆直接冲里上来,亲自对钱向民拳打脚踢,边打边哭喊,“匹夫!你胡说!你胡说!谁说我女儿未婚先孕了?谁说我女儿要生了?我女儿她只是病了,暂时出不了门,你再敢玷污她的名声,老娘我亲手撕烂你的嘴!”
“王夫人,王夫人,你别伤心了,别伤心了。”钱向民彻底被打傻叉了,只得赶紧大吼道:“你放心,你的女儿虽然怀了孕,但……。”
“匹夫!你够了没有?”王世充彻底发狂了,又一把提起了钱向民,抢过王仁则已经出鞘的宝剑,举剑大吼道:“你再敢说一句关于我女儿的话,我现在就宰了你!”
看到王世充怒发冲冠的模样,又看到雪亮的宝剑举着自己的头顶,钱向民赶紧精乖闭嘴,王世充则又大吼道:“回去告诉陈应良小贼,这个梁子我和他结定了!本官就写奏章弹劾他,朝廷要是不管,我就亲自去彭城找他拼命!”
已经头破血流的钱向民也哭了出来,无比委屈的说道:“王郡丞,你这是何必呢?我们陈副使他又没说不负责?他是实在抽不开身,要不早就来向你这位岳父大人磕头请罪了,他还说了,他对不起你的女儿,但他一定会负责到底,就算是做偏房,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王世充的愤怒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在场的王家成员也全都傻了眼睛,王世充老婆也是张口结舌忘记哭泣,然后又迅速回过神来,颤抖着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女儿怀孕,是你们陈副使做的?”
钱向民哭丧着脸点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所以他才要我来负荆请罪,顺便求亲迎娶王姑娘,王夫人,陈应良是我同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