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掩耳盗铃的决定,许世绪和李孝恭等将全都是脸色哭丧,可是残酷的事实却摆在了这里,仓促集结的乌合之众无论如何都跑不赢陈应良麾下的正规军,别无选择之下,李孝恭和许世绪等人也只好听从李渊的决定,让队伍在路边露营休息,李渊则率领五十余骑先行北上,连夜赶往忻口与那里的勤王队伍会合。
陈应良这边,看到李渊的队伍竟然停了下来休息,陈应良难免有些大惑不解,谯彭将士却是欢声雷震,脚步益快,没用多少时间就追到了李渊队伍的露营处,从李渊营地旁擦身而过。期间两军将士仍然还是没有一言片语的交流,马拉松得胜的谯彭队伍笑着扬长而去,李渊队伍则在许世绪和李孝恭等将的率领下,坐躺在路边看着谯彭队伍从面前源源不绝的涌过,目光各异,有羡慕,有憎恶,更多的则是好奇,搞不懂这支中原来的队伍为什么这么能跑。
既然已经超过了李渊队伍,陈应良也就没让军队继续连夜行军,越过了李渊营地十里后,陈应良也下令让军队停下来露营休息,待天明后或者发现李渊队伍北上后再继续北上,期间陈应良不顾自己两眼已经尽是血丝,仍然还是亲自率领队伍巡查营地,为士兵盖被裹单,检查岗哨,慰问值夜士兵,竭尽全力尽大隋影帝之能事。
李渊都已经先行北上了,许世绪和李孝恭自然是带着队伍一直休息到天色大亮才出兵北上,斥候探到这一情况后,让军队好生休息了大半夜的陈应良也立即下令北上,然而领着军队还没走出五里,前锋哨队却突然飞报,说是发现敌情,陈应良闻讯大惊,忙命军队做好战斗准备,又亲自到前方查看情况。
到得担任前锋的马三宝队伍中,陈应良刚勒住马,马上就看到前方果然有三十余名隋军骑兵狂奔回来,后面还有近百名突厥骑兵追赶,接着那伙突厥骑兵也看到了陈应良的庞大队伍,顿时吓得叽里呱啦的乱叫,赶紧掉头就跑,被他们追赶的隋军骑兵也得以摆脱追击,逃脱生天。见此情景,陈应良当然明白只是遭遇了小股的突厥游击哨队,除了下令军队小心戒备外,再有就是派人去那群被追杀的隋军骑兵联系,打听他们是何处兵马,忻口前线究竟情况如何。
派去和那些隋军骑兵联系的使者上前了,然而让陈应良摸不着头脑的是,不等使者接近,那些隋军骑兵竟然就已经策马南下,还远远的绕开了自己的队伍,迂回南下。见此情景,陈应良心中生疑,还道他们突厥士兵改扮,便果断命令骑兵出动,拦截和包围那些隋军骑兵,查问他们的身份。张须陀借给陈应良的秦琼毫不迟疑,马上率领经验丰富的齐郡骑兵蜂拥而上,左右包抄,很快就把那些隋军骑兵团团包围,呼喝叫喊,要求他们交代身份。
经过一番交涉后,秦琼很快又解除了包围,重新带着骑兵队伍回到了陈应良的面前,脸上还尽是忍俊不禁,向陈应良笑道:“副使,问明白了,也仔细查过他们的官防鱼符,他们确实是我们的自己人,不是突厥骑兵改扮。”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和我们会合?”陈应良惊讶问道。
“因为有人不好意思,没脸来和你见面。”秦琼笑道:“昨天晚上,有人率领少量轻骑先行北上忻口,想抢夺我们的勤王首功,不曾想在距离忻口只有十来里路的时候,却遭遇了突厥的游击哨队,被一路追杀到了这里,如果不是突厥骑兵被我们吓跑,那人跑得掉跑不掉还是个问题。副使,你说他还有脸见你么?”
秦琼的话还没有问完,周围的谯彭将士已经是笑声如雷,陈应良也不由为之莞尔,笑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想先带少量骑兵亮出旗号,用耍赖的手段拿下勤王首功,结果却连命都差点搭上,苍天有眼,世道公正啊!”
大笑过后,陈应良又大声说道:“既然连老天爷都要把勤王首功送给我们,那我们就不能推辞了!传我命令,全军继续北上,把我的帅旗高举,把我们的军歌高唱!让皇帝陛下知道,让我们的忻口友军知道,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谯彭齐三郡官军,是第一支抵达雁门战场的勤王正规军!”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千百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让人热血沸腾的军歌在吕梁山脉中回荡,陈应良的十二郡讨捕副使大旗在山风中招展,整齐高唱着嘹亮的军歌,下午申时左右,两万谯彭隋军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忻口!听到这嘹亮雄壮的军歌,又看到了谯彭隋军的庞大队伍,正在周边巡哨的突厥哨队斥候一片大乱,争先恐后的飞奔回营,向包围雁门、崞县的突厥主力报告这一突发情况。
与此同时,先行抵达忻口集结的周边郡县勤王队伍也已经被军歌惊动,这些数量多不过两千、少甚至只有几百人的勤王队伍纷纷奔到营寨旁边,惊喜万分的打量南面来援,还有不少山西的本地官员将领激动得放声大吼,“唐国公援军到了!唐国公的援军终于到了!我们终于有主心骨了!终于有一支可以和突厥抗衡的队伍了!”
而随着陈应良大旗的逐渐逼近,也当逐渐看清陈应良的旗号之后,这些山西文官武将的激动又很快戛然而止,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