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归答应,刘长恭却还是又好心的提醒道:“应良兄弟,别怪老哥我说话不吉利,这事有点悬,云定兴的官职和年龄是足够,但他没什么象样的战绩,在资历方面要逊色李渊一筹,你力推云定兴就任勤王总指挥,只怕难服众议。”
陈应良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我尽力而为,实在不行的话,我单干!”
刘长恭看了陈应良一眼,叹息了一声,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道:“可惜,樊留守、卫留守和皇甫将军他们不在,他们要是在的话,那轮得到李渊摆资格?咱们哥俩也可以联起手来,把你这个仇人直接玩死!”
陈应良苦笑,也是轻轻叹了一声,心里都不敢想象,如果不能阻拦李渊就任勤王总指挥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随着刘长恭南下了一段距离后,陈应良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了,刚从大兴来的左屯卫军队竟然已经开始了安营扎寨,还就驻扎在李渊的营地西侧,摆出了要与李渊并肩作战的架势,同时找到了左屯卫军队一问后,陈应良又惊讶得知,云定兴竟然已经被李渊请到了太原隋军的大营里聚会用宴。听到这一消息,正急需云定兴这个勤王盟友的陈应良难免有些脸色微变,又盘算了片刻后,陈应良别无选择,还是只能拉着刘长恭到李渊的大营外求见,准备无论如何都要先见上云定兴一面,先把以往的交情拉回来再说。
昨天才和李渊起了冲突,陈应良在太原隋军的大营门前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被守门的太原隋军士兵冷嘲热讽不说,还等了许久才等到李渊的答复使者,再仔细一看李渊派来的人时,陈应良也彻底的绝望了——李渊派来给陈应良答复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差点成为陈应良大舅子的柴绍!
两年时间不见,柴绍明显苍老了一些,不到三十岁的人,鬓角竟然已经隐现白发,不过这一刻的柴绍在精神方面却显得十分饱满,心情也明显极好,与陈应良刚一见面就马上行了军礼,恭敬说道:“末将左屯卫校尉柴绍,见过十二郡讨捕陈副使,副使金安。”
“嗣昌兄,请免礼。”陈应良很是勉强的挤出一些笑容,很客气的说道:“好久不见,嗣昌兄近来如何?”
“末将不敢当,请副使直呼末将名字。”柴绍很有风度的占定下风,又微笑说道:“托副使的福,末将总算还没死。”
把柴家坑得够戗的陈应良无比尴尬,旁边的刘长恭却不乐意了,怒道:“少他娘的阴阳怪气,你和应良兄弟的事,能怪他吗?痛快点回答,李大使见不见我们?”
“诺。”柴绍唱诺,这才拱手说道:“禀陈副使,禀刘将军,李大使派末将传话,说他正在与云大将军共叙旧情,无法抽空接见陈副使,所以还请陈副使暂且回去,改日李大使再登门谢罪。至于刘将军,李大使倒是请你入内!”
“放你娘的狗臭屁!”刘长恭更是大怒,直接就破口大骂,“有空见我,就没空见应良兄弟?卖弄什么?回去告诉他李渊,就说我不想见他了,以后也别再找我!”
说罢,对陈应良确实很不错的刘长恭一拉好兄弟,抬步就往来路走,然而就在此时,营门后却又窜出了一个少年,抱拳拱手大声说道:“刘将军且请留步,听末将一言,其实不只是家父想要见你,还有刘经业刘老将军也想要见你,请你入内。”
刘长恭怒气冲冲的脚步猛然顿住,陈应良也回头一看,却见突然窜出来的这名少年也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连心爱女人都被自己抢了的李二李世民。见陈应良看向自己,李二微微一笑,忙也拱手说道:“末将李世民,见过陈副使。”
“李将军,久违了。”陈应良随意还礼,心里知道今天情况大大不对了。
果不其然,刘长恭马上就凑上来,在陈应良耳边低声说道:“应良兄弟,对不住,老哥必须要进去了,刘经业是的族叔,又是我们冯翊刘氏族长的亲兄弟,我如果敢不去拜见他,族里的老不死饶不了我。”
陈应良早就知道李二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名字,听了刘长恭的话也不惊奇,只是点头说道:“没事,刘大哥你进去吧,你的大营那边,我会替你看着。”
刘长恭点头,又拍拍陈应良的肩膀,说了一句我替你进去打听情况,然后才随着李二和柴绍进营,陈应良无奈的目送好兄弟刘长恭进营,摇头叹息间,陈应良又无意中看到,李靖竟然也站在营门的栅栏之后,也正在看着自己,陈应良再细看李靖的神情时,发现李靖竟然向自己亲切一笑,神情甚是温和,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安慰自己。
是夜,李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刘长恭一个晚上都没有返回右武卫大营——考虑到刘大将军的性格为人,九成九应该是美酒加美女那一套。同时陈应良派去右屯卫大营等待云定兴的使者,也一直没有回报说云定兴返回大营休息,让着急了解情况和与云定兴见面的陈应良白等了一夜。而到了第二天清晨,正当陈应良迷迷糊糊打盹的时候,李渊突然派来了心腹太原县令高斌廉拜见陈应良,邀请陈应良过营共议军情大事。
“商议什么军情大事?”陈应良很警惕问道。
“回禀陈副使,我们李大使邀请各路勤王军主将聚会,是准备议举勤王总指挥官,也就是议举勤王军主帅。”高斌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