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应良说得认真,长孙顺德又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既然是大帅差遣,那么卑职自当从命,不过卑职有言在先,能否说动始毕贼酋卑职可不敢保证,如果始毕贼酋不肯答应,还请大帅宽恕卑职的无能之罪。”
“那是当然,我就是试一试,能成当然做好,谈不妥我当然也不会怪你。”陈应良大笑,然后陈应良又突然一把抓住长孙顺德的右手,低声说道:“叔父,小侄对你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见到始毕之后,还请你以李渊李大使幕僚的名誉,试探一下始毕贼酋有没有与我们和谈的可能,就说始毕贼酋同意和谈,李大使可以出面全力撮合此事。事成之后,小侄自有厚报。”
“以李大使的名誉?”
长孙顺德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应良则拍了拍长孙顺德的手背,微笑说道:“放心,你不必伪造什么李大使的印章书信,只需要口头商谈就行,能带回始毕贼酋给李大使的书信当然最好,带不回来也没关系,替我摸清楚始毕贼酋对和谈的态度就行。”
“好狠的小子,进可以拿到李大使暗通突厥的铁证,退可以试探始毕可汗对和谈的态度,一举两得,公私不误,难怪才短短两年就能爬到李大使的头上。”长孙顺德心中暗暗震惊,嘴上则犹豫着答应,答应替陈应良试上一试,陈应良大喜,忙向长孙顺德再三道谢,又令长孙无忌继续款待长孙顺德,自己则立即去召开会议,召集勤王诸军将领商议送粮大事。
之所以要当众宣布这个决定,陈应良当然也是防着背上暗通突厥的嫌疑,好在陈应良这一次找的理由借口十分充分,也十分重要——为了不让敬爱的皇帝陛下杨广挨冻受饿才这么做。所以那怕是憎恨陈应良如李渊,谨慎多疑如阴世师,全都不敢有半点反对声音,全都赞同附和陈应良的这个重大决定,擅长调整屁股位置的云老将军还对陈应良的这个决定赞不绝口,说什么那怕只是让皇帝陛下少挨一天的饿,释放这五千多突厥战俘也绝对值得。
顺利堵上了所有人的嘴巴,陈应良一边马上命令魏徵替自己写信给始毕可汗,一边召来了长孙顺德,当众任命通晓突厥语言的长孙顺德为出访突厥大营的使者,并且要求长孙顺德立即出发,尽快赶往突厥大营与始毕可汗交涉,李渊心知不妙却不敢反对——也无权反对。好在长孙顺德也很知情识趣,借口自己要回去准备一下随身物品,还有更换衣服,请求暂回太原军营地,陈应良也很给族叔面子,立即点头同意。
长孙顺德匆匆回太原军营地更衣准备去了,陈应良又向李靖吩咐道:“李郡丞,你也有个差使,马上派一些马邑士兵去战俘营,把我的决定告诉给那些突厥战俘,让他们全都知道我准备用他们为筹码,和始毕贼酋谈判送粮的事,让他们安心当战俘,不要给我添乱。”
“让突厥战俘知道?”李靖一楞,惊道:“为什么?让突厥战俘先知道这些事,如果谈判失败,这些突厥……。”
话还没说完,李靖就已经明白了陈应良的恶毒用心,赶紧闭嘴,旁边的李渊则画蛇添足的笑道:“大帅果然高明,让这些突厥战俘知道这件事,如果谈判失败,这些突厥恨的也不是大帅,而是他们的可汗始毕贼酋,消息传到了突厥军中,对突厥的军心士气也是一个不小打击。”
“李大使真知我心。”陈应良破天荒的称赞了李渊一句,又吩咐道:“诸位将军,本帅再顺便宣布一个决定,军情如火,我们也不能在这崞县城外长时间休整,明日起,我军每日北上三十里,步步为营,一边休整,一边缓缓北上,寻机与突厥决战。”
众将唱诺,陈应良这才挥手散帐,让勤王军诸将回去安排布置北上事宜,众将领命离去,结果出得了中军大帐后,李渊简直就是脚不沾地,一路直接飞奔回了自己的营地,去找长孙顺德了解情况,好在长孙顺德这会还没离开太原军营地,还在李渊的后帐里与宝贝儿子李二低声交谈,李渊这才总算是得以知晓长孙顺德去与陈应良交涉联络的详细情况。
陈应良企图利用长孙无忌这层关系笼络收买长孙顺德,这点早在李渊的预料之中,听了长孙顺德关于这方面的报告后自然是毫不惊讶,还忍不住讥笑了陈应良几句,然而当长孙顺德吞吞吐吐的说了陈应良要求他打着李渊的招牌招摇撞骗后,李渊就彻底的忍无可忍了,拍着案几只是咆哮,大骂陈应狼心狗肺,歹毒残忍,竟然想要主动制造自己与突厥暗中勾结的灭门死罪,简直就是无耻狠毒到了极点。
再怎么大骂都没用,丧尽天良的陈丧良是给长孙顺德口头命令,除了陈应良的大舅子长孙无忌外再没有任何人证,更没有留下任何的字面证据,李渊当然也无法揭穿陈应良的险毒真面目,只能是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思对策和报复计划。也是到了这时候,李渊才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忙向长孙顺德问道:“顺德,你刚才说,陈应良小贼还想试探一下始毕可汗对和谈的态度?”
“不错。”长孙顺德赶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