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这条路上做些文章,让李大使告诉始毕贼酋,说我为了预防万一,准备派遣一军走那条路前往雁门城,给雁门守军补充粮食和兵员,实际上却奇袭西陉关,拿下西陉关切断突厥退路,把突厥军队堵死在西陉关以南,然后再全歼突厥。”
“大帅,你还想全歼突厥?”阴世师大吃一惊,惊讶说道:“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如突厥军队,你不仅想要分兵开辟偏师战场,还想全歼突厥?这胃口和实力也相差太大了吧?”
“只有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全力争取。”陈应良沉声说道:“关于这支奇袭西陉关的偏师,我们在布置计划期间可以不必去考虑他们的安全和能否完成任务,我的嫡系有一支队伍可以靠得住,我让他们去。他们就算拿不下西陉关,也能利用雁门关南面的狭窄道路,扛住来自西陉关和突厥营地的南北夹击,给我们争取到破敌时间并大量歼敌。”
“大帅帐下还有一支这么能打的军队?”阴世师大奇,见陈应良和魏徵都自信点头,阴世师才又说道:“可是大帅,你不要忘了,我们的斥候已经确认,拓羯胡兵已经移驻到了西陉关的南面关道上,还是当道立营,并且守住了狭窄路口,你那支嫡系队伍再是能打,如果遇上拓羯胡兵死守路口,你的嫡系不能抢占有利地形,又如何能扛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突厥军队猛攻?”
陈应良有些皱眉,也确实有些担心这个问题,旁边的李靖却突然说道:“大帅,这个问题不是没有希望解决,但不是现在,如何让那些拓羯胡兵离开适合坚守的有利地形,我们可以随机应变,先确定了突厥军队的应对战术再说,那里是偏师战场,并不重要,我们还是先考虑对付突厥主力这个大问题。”
指出了主次关系后,李靖又说道:“大帅,刚才你说到假意增援雁门城,实际奇袭西陉关,下官觉得在这一点正是我们的破敌契机。下官提议,我们不妨真的派出一支军队去雁门北门,假意入城增援,引诱突厥分出大量兵力伏击我们的援军,遭到袭击后立即继续东进,逃往雁门东面的开阔地带,引诱突厥军队更加分兵追击,露出更多破绽。”
“调虎离山?”陈丧良心中一凛,忙说道:“可是这支军队向东而去后,就和我们失去联系了,到时候情况一旦有变,我们就是连想救援都难。”
“大帅对我们取胜没有信心?”李靖笑笑,又道:“我们不光要安排这一支军队调虎离山,还得再安排一军继续调虎离山,我们的前军被突厥伏击后,第二支军队假意救援,然后再中突厥埋伏,再把更多的突厥军队诱往正西方向,接着第三支军队假意赶去救援,再吸引突厥分兵交战。如果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往滹沱河的对岸安排一支佯兵,再引诱突厥开辟滹沱河的东岸战场,更加分散突厥兵力。如此一来,突厥的营地里,能打的军队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等等!”陈应良赶紧打断李靖的话,掐指算道:“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就开辟了四个战场了?这样是不是分兵太过了?”
“五个战场。”李靖纠正道:“第五个战场是主战场,也是我们的主力与突厥主力决战的战场!如果大帅你执意要奇袭西陉关,那就是六个战场。”
“分兵太过了!”饶上陈应良胆子再大,也被李靖的这个战术吓了一大跳,赶紧摇头说道:“不行,分兵太过,而且也太乱了,我们要想假意诱敌,就必须在夜间作战,在深更半夜开辟这么多的战场,肯定乱得我根本无法指挥。”
阴世师和魏徵大点其头,都是说什么都不敢赞同李靖的疯狂战术,李靖却是笑得更加开心,笑道:“大帅,乱了不是更好吗?难道大帅你忘了突厥的汗帐金箭?战场大乱的时候,我们的使者手持伪造的突厥汗帐金箭,始毕贼酋遭遇危险,要求他们立即回兵救援,你说到时候会有什么结果?”
陈丧良呆了一呆,丧尽天良的脑袋里也浮现出了这么一幕画面——诸路隋军正在与诸路突厥浴血奋战,自军使者手持金箭命令突厥军队立即撤退,诸路突厥军队临阵撤退军心大乱,各路隋军将士则乘机穷追猛打,撵着突厥军队的屁股奋力砍杀,加剧突厥军队的混乱,到时候突厥败兵潮水一般纷纷涌回营地,冲垮工事填满壕沟,冲垮栅栏扯倒营帐,而军将士则乘机高歌猛进,把军心慌乱的突厥军队杀得鬼哭狼嚎,尸积如山,断肢残骸铺满滹沱河的河面,也把河水染得通红…………
幻想到了这些美妙画面,陈丧良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万一金箭令牌被突厥识破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每一路分兵都要面临危险?”
“只有第一路有危险!”李靖斩钉截铁的答道:“大帅,你要相信我们大隋将士的阵战能力,只要是结阵而战,我们就一定能扛得住突厥军队的疯狂进攻,杀退突厥平安归来,所以即便金箭令牌没有收到效果,我们也不会有大的损失。至于第一路诱军,也可以全力逃向繁峙,去与正从灵丘方向日夜兼程赶来的薛世雄老将军会合,全军覆没的可能并不大!”
考虑到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可以扭转局势的杀手锏没有使出,陈丧良逐渐开始动摇,又考虑了许久,然后才说道:“还有个问题,我们的主力战场,引诱突厥四路分兵之后,然后就该是我们的主力出击,直捣突厥军队